我敷衍着,早已没有力气和他较真。和古人谈离婚两个字,相当于对牛弹琴,是我的不对。

话音刚落,他便已来到我身前,在我耳边悄悄问道:“这样的身体,还敢说不喜欢男人?被我看上几眼便成这样,当真是不想和我睡么?”

“雅克!”一声不大不小的喊声,直线穿透我的耳膜。

吃过早饭,我又躺回榻上,将我命运多舛的前半生回顾了一遍,尤其是眼下这个窘境,令人深深苦恼。

“你无话可说么?”他冷飕飕的追问道。腰被他的铁掌攥得生疼。

等到他吃过后,去了公事房办公,我才起床。独自吃过早饭后,在屋子里越待越闷,便到了院子里的凉亭里坐着,发呆。

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若是此刻丢下夫人在此,不单是背叛了夫人,也是背叛了王爷。若是回去见了王爷,隐瞒夫人的下落,属下更加罪加一等。夫人,属下只得两害相权取其轻。望夫人体恤。”

过了一会,几个丫环端着大大小小的碗盘汤罐进来。春兰秋菊在榻上摆上一只矮脚条几,将早餐一样一样搁置好。

听他说得温柔,我仰起头,将信将疑看他一眼。

我已经无法去计较性别。是男?是女?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真的不太重要。

“健康的相处模式,建立在良好的沟通之上。良好的沟通,来自于坦白诚恳地心态。我是个有话直说的人,绝无恶意。”

进了大门,是一个天井,两边是厢房,静悄悄的没动静。往中间的堂屋里去,屋子里好暗。

不管是宁王,还是仁王,最重要的,还是我自己。谁握着我的生杀大权,我就得顺着谁,讨好谁。直至我离开的那一刻。这不是到12点就自动结束的灰姑娘游戏。

怕黑。怕鬼。怕见萨虎。

可是,昨日他明明看到我哭,还是没放过我。那可不是演技啊,滴滴都是真实的泪。这个人对男人是不是太不挑剔了?

“哦?难道是大昭国一心要立他为王,仁王本人并无此意?”

这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毫无节制的欲望,令我焦虑。也许,那无意识的呻吟和眼泪,便是我的自我放任和自我厌弃。

他的吻忽轻忽重,一会是短促的轻触,一会是辗转的长吻。我能感觉到他那温热柔软的双唇,和滚热的舌。

一路上,我遮遮掩掩,生怕被住在寺内的萨虎撞见。

一阵寒暄后,安排她们坐好,参战的参战,助阵的助阵。

萨虎道:“那便是宁王的过人之处。他自知为其兄长所猜妒,方才做出诸多自污名声之举,示弱于其兄。寻常有几人能做到?”

古人真浪漫。本来根本不相信的事,一旦用爱情来解释便无条件认同。说实话,这种认同绝不是基于科学,而是对自我魅力的无限扩大的自信,是一种盲目。

我忙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反正是与我无关的事,知道了也许是烦恼呢。”

完了!原来竟然是在找我!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不在了?

——在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生活的人们,跟我是不可比的,我惨得多。这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人生规划的一部分。来到这个古代世界,是野蛮的、非主观意愿的强制迫降。

春兰进来通报说,夫人的表哥来府中拜望,王爷已在前厅作陪,请夫人前去相见。

我已经没有兴致找他攀谈了。

“七条。昨天刚放进去。”王爷说话的方式像智力竞答,快速有力又精确。

丫环说道:“王爷交代过了,夫人需要什么,但管吩咐。”

我拿起大红的嫁衣就往身上套。一个中年妇女要拿剪刀来剪开我身上的t恤,被我一把推老远。宝儿娘无奈,只得将雪白的古代内衣穿在我的t恤和牛仔裤外面,再一层又一层地穿了好几层衣服。

“那个,海伦姐,我衣服没脱就梳好头了,这样没问题吗?”我站了起来,问道。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胸膛,和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真是可悲,我竟然会对一个男人的怀抱和体味有着如此深刻的记忆。

“王兄,”萨虎的声音紧跟在侧,“雅克死里逃生,须传大夫来瞧瞧有无受伤。”

“贤弟不必多虑,你王嫂的安危,自有为兄挂怀。”宁王的臂力一点不比言耒差,抱着我大步流星朝前走,还能大气不喘地说着话。

不一刻,进了明亮的屋子里,我被放在床榻之上,随即一层薄薄的床单之类的东西落在我身上,覆盖住全身。

“夫人。”宁王轻轻拍着我的脸,试图喊醒我。

萨虎说道:“雅克脸色潮红,胸膛起伏,呼吸急促,不似一般的晕厥。王兄,还是传大夫来瞧瞧有无灼伤。”

闻言,宁王立刻掀开覆在我身上的床单,摸着我的手脚检查起来。

忽听得萨虎大声质问道:“言少尉,为何夫人双手被捆绑在一处?这是何故?”

“回禀王爷,属下巡夜之际,见得窗内光亮异常,便知是着火,当即入内救人,并未及留心其他。”言耒说的也算是实话。

我真希望萨虎没有看到这么多。若不是为了避开和他正面相碰的尴尬,我又何必装晕过去?

萨虎道:“言少尉,你且退下。”

“王兄,你对雅克做了什么?”等言耒出了屋子,萨虎便问宁王,“是你捆了雅克么?为何如此待他?”

宁王就不晓得劝劝他睡觉去?他老是这么待着不走,还这么追根究底,叫我怎么方便醒过来?

“我如何待他,你不会想不到罢。”宁王语气冷淡的说道。

“王兄!”萨虎大声喊道。

“你休要再与我争。我不管他是不是雷雅克,我只知这个人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结发妻子。既已与我拜了堂,便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

“我虽不知王兄为何会娶了雅克,但是雅克是个男人,我与他相处数

『人兽』奶爸【完结】吧

月,深知他天性不好南风,又岂会甘愿与人为妻,当成女人对待?”萨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与淡然,竟然跟宁王吵了起来。

我强忍住想眨眼睛的欲望,任凭宁王的手指一遍又一遍轻拂着我的脸。

“王弟所言差矣,今日自山上归来,你便与我纠缠不休。你可知此人已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如何爱慕与他,他终究是我的人。他是男人又如何?王弟也知他是男人,却也这般倾慕于他,难道不是与我存了一般的心思,欲将他据为己有么?”宁王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话语却是咄咄逼人。

萨虎果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我只求他赶快离去,因为我忍得太辛苦了,快要发脾气了。

“王兄,你捆绑雅克,是为了我的缘故么?”萨虎放缓语气问道。

宁王道:“王弟,若是你,又当如何?你会允许枕边人存有二心么?”

“莫非……”萨虎的语气游移不定,“我只道王兄捆住雅克是略作惩戒,莫非,王兄是要害他性命么?”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萨虎兄,萨虎哥,麻烦你回房睡觉吧!

“我一心专宠于他,又岂会害他性命?王弟休再过问为兄床帏之事,再也休提那等诡异之事。无论他是何等样人,既已是我的人,万事都勿须王弟挂心。”宁王一副拜托萨虎离开的语气,抚摸着我的脸的那只手也渐渐往下移,从肩头到腰侧,最后来到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