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刚继位,很多事情要忙,不可能得空来追我们。而且,他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派人来,最多等到一切安稳了,跑到江南去找咱们。”

程无忧凑近仔细观察,十三面色红润,不似重病之人一般惨白,只是气息深沉,仿佛陷入沉睡一般。

他那一脸猪肝色,惹来程无忧一阵轻笑。“大傻瓜,默许孩子们离开,是因为外面有她们追求和幸福。而我幸福和牵挂都在这里,我往哪跑?就算要跑,也要想法拐上你才行啊!”

某九后续报道讲述了俩人相识过程,那是一个很狗血故事。可人女扮男装代替陪着果果云游巴音图进了江南商会,结识了陈家小哥。俩人相互欣赏,称兄道弟,可人渐渐为陈世勋风采倾倒,芳心暗许。借着私下交往机会多次暗示她是女孩子,引人家来追求。奈何,那小子是头呆头鹅,一直也没弄明白,可人又碍于颜面,不好明说,俩人便一直称兄道弟着。

胤禛刚拿起筷子敲到了程同学头上,“切,说得好像爷虐待你了似!”

“可人那丫头深藏不露啊,真可谓青出于蓝胜于蓝!”老十七感叹,那一位养出来孩子就是不一样啊,个顶个都成了精,大清开就没有这么大胆子格格。

册封明诏迟迟未下,程无忧也不知道胤禛打算到底是什么,不过她名义上宫殿是东六宫第一间景仁宫,只不过她真正在里面生活时间很有限,基本上经常打扮成小宫女模样在养心殿里晃。所以她心底里对胤禛所谓打算是相当鄙视,那就是一种典型挂羊头卖狗肉行为!还不如她主意实在。

她急忙披上斗篷,小跑着赶过去,未进殿门就听见十四大哭大叫声音,“皇阿玛,您怎么走得这么急啊,为什么不等等您十四儿啊,皇阿玛……您丢下我怎么办啊,皇阿玛……”

“莲丫头啊,你觉得时儿人怎么样?”

壮壮想都没想,非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有啊,额娘、阿玛、哥哥姐姐、可人也马马虎虎算吧,还有弘历,还有十三……”

自十四大军开拔,胤禛也变得非常忙碌,常常天不亮就离开,在程无忧睡熟后才返回寝室。在户部任职的他主管战事后勤粮草供给,再一次和国库存银较上了劲,整天黑着一张谁都欠他钱的脸,除了算账就是算账。

“恩,你教出来的孩子都挺机灵,就是胆子也都很大。你以后仔细些,再出果果那样的事,朕可不饶你!”

“噗——咳咳咳——”

在大婚之前这段时间,原本的安排是强化果果的礼仪训练,免得她这只猴子在大婚上出错丢人。德妃派了宫中的教习嬷嬷负责教学,程同学拿着一根细竹竿,装模作样地督学,以防她的宝贝女儿把嬷嬷给气哭了。

伴随着锦衣被撕裂的声音,一场肉搏再次开始,一段雪白的藕臂伸出帐外,努力向外爬,没一会就被拖了回去……

事实证明,胤禛低估了他的宝贝女儿,程无忧也有点过度担心了。果果小同学还是很强悍的,她按照她额娘的吩咐,换上男装,租了马车,在大清早城门开放时就出了京城。

小年糕恶行累累,程无忧不敢轻易相信。“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唉,也只能如此,不过尽些心罢了,我可怜的儿啊——”程同学演入了戏,拉着她的手不放,大有再聊上半天之意。

“好了,地上凉,你也快上炕上来吧!”程同学心里其实早美得冒泡了,本以为要过一个没有他陪伴的新年了,难得她家小秃瓢这么贴心。

“额娘——”昀宝轻柔的呼唤,让程无忧换药的动作顿了顿。

可惜,事情的展往往不给她深入思考的机会,她的世界生了一件地动山摇的大事,让她暂时没有精力去管这个问题。

第二天带着她进宫请安,回来后贼兮兮地对程无忧说,“额娘不喜欢她,觉得她身子弱,生不出孩子。还私下里跟我说过几年再给我选几个,我装着对她怜爱于心,情深意重的样子谢绝了,嘿嘿。”

咕哝两遍年羹尧这个名字,她忽然感觉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便在脑中努力搜索她那可怜的能和这个时代相关的各种信息,终于想起一个八百年前瞄过几眼的港台烂片,剧情早已记不得,只有名字还有些印象——《雍正小蝶年羹尧》。很好,总算将这两个人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的确很亲密,不过,貌似是俩人抢一个女人的故事。小蝶是谁?喵的,拍死!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一个冻得僵直的身影略显蹒跚地映入程无忧的眼帘,待走得再近些,她终于看清竟是胤禛回来了。

“唉,朽木啊!”揉揉额角,哀叹,她没能生出一个智商情商比她高的闺女。“简单来说吧,你以后不能靠着你皇玛法和阿玛的权势嫁人,而是要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并且让他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不会三心二意,不会纳一堆小妾。感情是需要用心呵护的,这也是一门学问。”

“呵呵,也许吧!”

“妹妹,我最近身子不爽利,精神不济,咱们家里的事又多,不如你帮着分担些吧!”

“咳咳,下次记得敲门,准了你再进来。”面上有点挂不住的某人忍不住教育女儿。

“没有,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那个,恩,春桃,她得幸了?”怕惹胤禛不高兴,她问得很小心,不过这个问题还是有说清楚的必要。

“想,可是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小宝贝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很快抓住姐姐这个反面典型。

“大概12岁吧!”

九福晋不甘地低下头,打马慢慢往回挪,一步三回头。

“啊?唉,那还说什么!”害她空欢喜一场。

看程无忧脸色稍霁,胤禛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傻瓜,别说赌气话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你处理的很好。以后再有麻烦我会解决好。笑一个吧,原谅我这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侧福晋是喜脉,不过脉象不太稳定,需要好好将养,老臣已经给开好了安胎的方子。”

仔细回想她是不是得罪过这丫头,想了两圈确定她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当初胤禩大婚时,以她的身份并没有进宫观礼。之后连续两年的宫中家宴,她一次因为怀孕不便,一次因为果果太小都没有出席,实在也没什么得罪她的机会呀!

“恩。”胤禟淡淡地应声,并没有抬头。

“额娘,呵呵……”程无忧憨笑,的确舍不的,再也于礼不合。

“哼,那是因为不在,不然他就冲着去。”冷冷笑,挑挑眉毛,句话成功让形势逆转。

小秃瓢以其在床上急不可耐的强悍表现,向程无忧证明他的确守身如玉没有偷吃!

“呵,丫头啊,老四不给银子吗,怎生般小气!”康熙被逗笑,想起在酒楼和小二讨价,最后咬牙打赏时那不甘愿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浓,丫头怎么么有意思!

“谢皇阿玛!”程同学宽面条内流,英明伟大的康熙大帝啊,终于想起茬,吼吼吼,终于可以下船放风,银票要得真及时啊!

“啊,额娘,您就别逗,哪敢啊!”就算抽,康熙爷也不能陪起抽啊!

“要半年那么久?让奶娘闲着做什么啊?要不等出月子,就只白喂,晚上就让和奶娘去厢房住吧!”程无忧高估胤禛的忍耐极限,事实上他比还盼望着早日出月子呢!

“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和咱们院子平时的花草清香不太样,今好像参杂些别的味,不大好闻。”

“李氏那边,还让她入席吗?”唉,她是多么的贤惠啊,久别重逢,还要想着怎么安顿他别的女人。

“奴婢哪敢生爷的气!”

“生病了?不会是四哥有了新人忘旧人,欺负无忧姐姐了吧?”小十四快做出推断,还顺便给了他哥哥一个鄙视的小表情。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胤禛等了几天也没见程无忧有什么行动,于是他先行动了,决定来一个狠招,全方位刺激一下。

“不,不要这么说,不要走,不要!”悲伤涌上心头,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死去而毫无所觉。

“恩,过回儿去,兄弟们坐在一起就是拼酒玩,吃不了什么。”十四撇撇嘴,似乎对那样的酒宴不太满意。

对于荣德,程无忧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的深情让人感动,可若真追究起来,这份情债实则是齐薇儿欠下的。天意弄人,他和薇儿注定是错过了,而她的到来让这份情消逝的更彻底,受折磨的只剩荣德一个人。对于他的现状,程无忧虽然不忍,却也有些无能为力。

“齐老爷说,八月二十是府上二小姐出嫁的日子,问主子方便不方便出席。奴才回话说,这不大合规矩,而且爷和福晋不在家,主子管着一大家子的事,怕也抽不出时间,但我们会备一份厚礼送过去的。”

“恩,以后还有都是机会,爷一定常带你去。你一个人在家乖乖的,不准到处乱跑,若是想出府,必须带着富康。”看她似乎没有不高兴,想到她那爱玩的性子,赶紧出声警告。

“哼,就算是意外,也不能就这么饶了她。高无庸,你去传太医。”哼,仗着自己是福晋身边的人就无法无天了吗,他的后宅可不允许出现这种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