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款式的戏装穿在他身上,古青松不得不承认,容光妍丽,更胜齐韵心百倍,竟有点灼伤人眼般的感觉。古青松与造型师商讨后决定一改之前华贵雍容的宫装,更换为制式简洁的长裙,赘余的配饰头饰统统取消。此举用意在于避免繁复的服装过多地吸引观众目光,反倒忽视了演员本身,这不是古青松乐意见到的。

就好像,吃了八号系统,仅仅只是“吃掉”而已。

它猛然一口咬在八号系统头上,豆豆眼血红:“我也、我也是有尊严的!”

玉色的肌肤上,黑斑越来越大,渐渐形成了最初所见的那块巨大的胎记!

“怎么了?发什么呆?”齐睿秋清浅地笑,竖起一根手指,在薛朔眼前晃了晃。

水煮还是红烧呢……

“最后一面”当然不假,见完之后,薛朔就可以跟着齐睿秋一起去死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这就送你下去!”

不行,她不能跟着薛钊一起死,她要去找薛朔,本来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只要好好解释,薛朔一定会原谅她的!

老爷子突然意识到,他的孙子们,已经开始了残酷的斗争。

这个英俊强势的男人,白牙轻咬他的耳垂,吐出语气极尽撩拨的话:“每时每刻,我都会想你的……其实,每次解决问题,我都想着你的身子……”

主角果然都是神经病!衣冠禽兽!

一组数据而已,就不要来扰乱他的心了!

他一说,薛朔才想起来,为什么看齐韵心有点眼熟了。她就是之前电子大屏幕上那个广告里的女主,齐睿秋盯着看了很久的广告。对了,她叫什么来着,韵儿?

系统趴在他手上安慰:“不要对主角这么大敌意嘛,主角也有好人哒。”

这也就算了,惹不起他好歹躲得起。如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甚至还要他主动出击。系统说,需要攻略男主,才能拿到主神碎片,虽然是“可能”,但也足够令刘涟糟心无比了。

或许,这就是平民的快乐?

反观齐韵心,原本她的皮肤只算一般白嫩,现在却变得吹弹可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甚至透出点冰雕玉琢似的感觉来。

刘涟瞪着系统:“喂,你不会是给了假货吧?”

主神【一个挑事的微笑】:是时候进行一场直达灵魂的沟通了。

刘涟这一世,依旧是个活不过十集的炮灰。他扮演的角色叫祁双,是主角云熙然的同门师弟。这个愚钝的小纨绔,竟能拜在正道第一人青凤上人门下,成为他的关门弟子。他没什么本事,只知道躲在师尊庇护下度日,连一般妖邪都打不过。

祁双的结局,是不幸被走火入魔的师尊一掌拍碎天灵,神魂俱灭。

“……”刘涟下意识觉得脑门有点疼。

他现在身上受的伤,是不久之前玄沧门内部比武中,被云熙然打伤的。虽说点到即止,但刀剑无眼,云熙然“一个手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涟捂着腹部,系统检测后发现他腹部有一个贯穿伤。要不是有各种灵药,估计当场就要嗝屁。

“有吃的吗?”刘涟嘴唇发白。系统翻箱倒柜地找了找,只发现一盒辟谷丸。这个世界的修道人,一般是不吃食物的。但祁双修为不足,仍然需要适当进食。

刘涟算了算时间,过不久男主就要过来探望师弟。他慢慢躺好装睡,把系统藏在被窝里。

云熙然提着食盒,屈起手指敲敲竹门:“师弟,你在里面么?”

门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师兄请进……”

风神如玉的俊美男人一身白衣,步伐稳健地推开门。

进去一看,床上的少年脸色略显苍白,低垂着眼帘不看他。云熙然心中不屑,只把食盒打开,里边热腾腾的饭食香气扑鼻。

“师弟,师兄对不住你。莫要怪罪师兄了。”云熙然道。

祁双小口小口吃着饭,姿态比往日乖顺不少。他摇摇头低声说:“师兄不必介怀,我已大好了。”

云熙然见他如此识趣,也就不好找茬了。他一向看这个小废物不顺眼,凭什么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拜在师尊门下?

青凤上人只有两名弟子,一个是云熙然,另一个就是祁双。

云熙然是凭自身实力在众多拜师者中脱颖而出的,而祁双,纯粹是狗屎运。若不是这小废物的生身父母委托,师尊想来是不会看顾他的。

一个体质都不适宜修道的人,怎么能跟他天生九转灵脉相比?

得亏师尊重情重义,否则祁双早就成了妖怪腹中食。

更令云熙然反感的是,明明有这么好的师尊,祁双却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不习武不习术,整天只知道疯玩。

他那么珍视的地位与力量,在祁双这里,弃之如草芥。

云熙然恨不得一把捏死祁双,这次趁着青凤上人不在门中便借机生事,比武时把祁双打伤,令他卧床数日,看着这废物病歪歪的样子,云熙然感到痛快不已。

但伤了之后,祁双仿佛变得识相许多,面对师兄也不敢大声说话了。云熙然谅他没有胆子去和师尊告状,于是更肆无忌惮了。

他借着松骨的名义,把祁双四肢关节掰得咔咔作响,祁双疼得不行,都快要哭了。看着对方惨淡的小脸,颤抖的双唇,云熙然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愉悦感来。

祁双只有十七岁,本身养尊处优,出身富贵人家,被娇养得白白嫩嫩的,秀气脸蛋上一对圆润的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总透着些古灵精怪的光彩来。被弄痛了,圆眼睛里水雾氤氲,更是可怜。

云熙然从前认为这种纨绔子不学无术,整天在山上撵猫逗狗,简直浪费门中粮食。

不过今日他却是有些改观了。一来祁双躺尸的姿态相较平时乖了很多,二来,他忽然发现,这个不中用的师弟竟是颇有几分可爱的。

听着他小声的痛呼,云熙然居然认为很悦耳,有一种欺凌弱小的快乐。

他正要继续折磨师弟取乐,窗外忽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音。一只淡青色的长尾巴小鸟,停在窗棂上,朱红的喙中衔着一支小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