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子语塞。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现出不容质疑的霸道,但俊脸上的一抹薄红将他彻底出卖:“哼……你以为我会让你吃亏吗?我当然也会想你!”

溺水的刹那,刘涟后悔了。

眼中细碎的冰棱,尽数消融。

真神奇,齐睿秋住着旧小区,穿着便宜的地摊衣服,这衣服还是洗了又洗都发白了的。他妹妹却一身的大牌,妆容精致气质婉约,裸露在袖子外的肌肤更是几乎白得发光,说是牛奶泡大的都不为过。要是忽略所处环境的话就连他都会误以为是哪家娇养的小姐。

这家伙意外地对底层生活适应良好,甚至学会了用帅脸去忽悠小女生让他插队。

真的,没有半点嫉妒吗?

之后警察来询问薛朔,他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这件事的结果是夜市区加派了警力进行巡逻,防止再次发生此类恶性抢劫事件。

系统收到指令,从齐韵心胸口飘出来,变成了千万条发丝一样细的光线,一头缠绕着齐韵心的双手,末梢深深扎进她的皮肤,另一端则扎进齐睿秋的胸口,直延伸到心脏里。

系统说:“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你快吃了它。”

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主神大人:喂媳妇在吗?

尚若依眼神厌恶地拿起鸵鸟皮手包,尖尖的玫红色指甲撩了撩头发:“你自己去死不要拖着我,我走了!”

她没有看见,薛钊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无比。

“若依,若依,我这么爱你,”薛钊仿佛精神错乱似的念叨着,朝尚若依走过去,“就是死,我也要你陪我一起啊!”

“你干什么!呀啊!放开我——救命啊啊啊啊啊——”

女人歇斯底里的绝望尖叫,没能传出别墅。

过了很久很久,薛钊才松开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女人那张娇媚如花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

男人发出濒死般的惨嚎:“薛朔——我不会放过你——”他抱住女人尚带余温的尸体,眼神阴郁得可怕。

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凭什么还要让薛朔心爱的人活着呢?

齐睿秋,对,齐睿秋!他要杀了他,让薛朔也尝尝这种痛苦!

薛钊哆嗦着点了一根烟,手指用力按下一串号码。在黑暗中,他露出一个颓丧扭曲的笑容。

今日的天气很好。

阳光被繁茂的树叶割碎,在松软的草皮上落了一地金斑。

花圃里的花们长势十分喜人,齐睿秋提着喷壶,给它们仔细浇水。

他脸上的印记已经淡了许多,还差最后一期手术,他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这期间薛朔经常打电话来骚扰他,最后还总是要他在电话里隔空亲两下,并叮嘱“一有空就想我”,才恋恋不舍地挂电话。

除了电话之外,还有雪片一样的信。薛朔坚持每天给齐睿秋写情书,尽是些肉麻兮兮和很不和谐的话。连信纸都是粉红色香香的。

而且薛朔怕齐睿秋寂寞,还让人送来一只长得跟雪球一样的垂耳兔给他当宠物。

“少爷说,这只兔子跟您很像,因此起个名字叫秋秋。”手下如是说。

齐睿秋嘴角抽搐,收下了兔子。他细心地照料着兔子,把它养得胖了点,兔子窝在他手心里吃草饼,很乖很可爱。

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这只垂耳兔很像自己。

午后薛朔的手下又来了,只是换了一个人,这回却并没有带薛朔的情书或者礼物。他只是恭敬地对齐睿秋说:”少爷让我们来接您。“

齐睿秋一开始没有多想,跟着他走了。不料走过一个无人的角落时,齐睿秋突然感到后颈一痛,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刻刘涟内心是崩溃的,万万没想到有这一出。他猜薛朔手下肯定是背叛了他,并且打算通过绑架齐睿秋来达到一些目的。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够谨慎,居然着了这种道儿。

在薛朔的庇护下他日子过得相当安逸滋润,都快要忘了人心险恶。

男主这样的身份,就意味着无数潜在的麻烦甚至危险。

刘涟肠子都要悔青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系统焦虑地在他胸口转来转去,用力地揪着光秃秃的脑袋:“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没有攻击技能!”

它越想越害怕,最后呜呜地哭起来。

“呜哇……都是我没用!要是你被撕票,我也不活啦!他们会把你先煎后杀的呜呜呜呜……”系统的两条短手用力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参加刘涟的追悼会了。

刘涟太阳穴突突地跳,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反派还没弄死他,他就会被系统吵到脑溢血而死。

“你给我闭嘴!”刘涟忍无可忍,要不是他双手被绑,他一定先把系统捶扁,“我兜里有手机,快点通知男主!”

他在心里把系统踩了一万脚,太废柴了,要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用?

系统抽噎着挪动到他裤兜旁边,傻眼了。

它瑟瑟发抖着说:“榴莲儿,我不能移动它耶。”

刘涟:“……我能不能骂你。”

系统:“不能。”它似乎有些生气,一下子跳到刘涟脸上,把他的脸当成蹦蹦床一跳一跳。

它严肃认真地说:“我是有尊严的系统!为什么你总是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