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又是一声长啸,朗声道:“楚某体念上苍,有好生之德,与众位英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楚某奉劝各位,不要受他人蛊惑,尽数离去,楚天当铭感五内。”

“你这贼花子,本公子问你话,便要老实回禀!嘿嘿!说是不说!”楚天笑着问。

二人正走时,楚天神识忽然一动,不由四顾张望。身后不远处,趿拉趿拉地跟着一人,柳如烟随着楚天眼光看去,不由一笑,道:“弟弟,又是那个小叫花子,你我来时,他在树下迎候,走了,却仍是跟着远送,我俩的命啊,下辈子恐怕便极可能做讨饭的了!”

刚刚坐定,小二便敲门:“二位客官,本州府衙张捕头有要事验查,烦劳二位至门口等候!”

适逢节日,又是群豪毕至,庄中更加热闹。

女子抬眼看着楚天,乱发遮面,娇躯颤抖,惊恐依旧。见楚天神态平和,好半天才啜啜地道:“你是楚天?”

小二人神情,自然落在楚天的眼中。楚天并未远去,而是刚出店门便急速绕过转角,运起清虚幻渺身法,轻轻落于屋顶。故意结账乃是转移视线,掩人耳目。

芳春佳日,城郊名胜古迹,游人不绝。花明柳暗,大地平添了满眼生机,万物充满着喜气。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十六年,你与老夫隐匿深山,小心万分,风餐露宿,确是难为了你。”

既然是武侠小说,当然是以沿着武林这颗主线发展的脉络。而武林中的最突出的特点是武术的功力。武功的高低决定了一个练武的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会武的人都以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绿林好汉的面目展示给世人。然而,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个性和特点存在于世的,都有真善美,假恶丑。不独武林概莫能外,这是由人的品性所决定的。武林中讲的是武德,传颂的是豪杰。但却偏偏有一些利欲熏心的练武之人,在武功上不是那么十分精通,并没有达到功盖于世的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其野心勃勃,蠢蠢欲动,日里夜里时时想着称霸武林,为达目的便不择手段,什么蔫坏损的绝招都使得出来,尤其是自己的武功不敌对手的时候,那些阴险狡诈的手段便层出不穷,运用得可谓无所不及,大有置对手于死地而后快,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势,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瞑目,真可谓用心至极,把丑陋的灵魂暴露无遗。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阳的不行来阴的,明的不行来暗的,自己不行请高手,一个人不行成帮结伙的一哄而上。也正是如此,那些无辜的人便常常被牵扯其中,几至于丢了性命都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应了那句古语“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的话。

楚天略微转头,迷朦地望着空空上人,缓了口气,道:“前辈万勿挂怀,江湖嗜血的日子哪个又能免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晚辈将你震伤实是内心不安,又得你照料如烟,楚天亦是感佩万分!”说罢,猛地吐出一大口淤血,便又昏死过去。

“弟弟……”柳如烟一声凄厉的呼叫,亦萎靡地随之昏厥。

“雪儿,快过来!”空空上人急切地呼喊小叫花子。

“师傅,唤徒儿何事?”小叫花子快步进来。

“快把金创药给他二人敷上,再不救治,这小子恐要坚持不久了!”空空上人说道。

小叫花子犹豫着,迟迟未动。空空上人看到,强忍伤痛,眼中威芒连闪,厉声喝道:“你看着做甚,不论你与他有何冤仇过节,先救治再言其他,为师一生恩怨分明,绝不能做此卑劣之事,速速救治!”

小叫花子极不情愿地放下包袱,取出金创药,慢吞吞地准备给楚天敷药。看着楚天满身伤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已经没有人形的身体,小叫花子的手有些颤抖。

这是怎样的生命,如此重伤还能活着,已经是罕有的奇迹,寻常之人怕早已死过若干次了。

撕开沾连的外衣,血痂裂开,血水又殷殷而出。空空上人亦勉强支撑身体帮着小叫花子给楚天敷药。

血衣撕了一块又一块,直到把大腿一处贯通性的刀伤敷上药,已用去两个时辰。空空上人颓然躺倒,筋疲力尽,小叫花子亦是疲乏之极。又坚持给柳如烟敷上金创药后,便颓然坐倒于地,茫然无语,心情极是复杂。

六日后的早晨。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温暖极了。

山谷中林深清冷,虽值夏季,山谷中林深树密,夜晚仍是寒冷,比之山外冷得多。

楚天终于醒来。

柳如烟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府,将息两日亦基本恢复了体力。

空空上人每日以真气导引,疏通凝滞的经脉,虽仍有两处经脉受阻,但已无大碍,只是体力不佳,行走已如常人。

小叫花子每日为楚天二人换药,并给几个人弄吃的,无非是树根草茎,无一丝荤腥,即使如此,亦是奔跑忙碌,疲累异常。烧火弄饭,忙得手忙脚乱,不时地唉声叹气、怨声载道,埋怨空空上人,遇师不爽。

空空上人只是哈哈大笑,以水代酒,喝起个没完,口中大叫:“忍忍,再忍忍酒虫老兄,过些时日一定让你豪饮一番!”

除了大叫之外,不时地催促小叫花子:“乖徒弟,想想办法到山外给为师弄些酒菜,好让师傅祭祭五脏庙!”

小叫花子只是苦笑,双手一摊:“师傅,不是徒弟不给你弄酒菜,山谷无边无际,徒弟实在是找不到出山的路径。徒弟观察几番,四周山峦叠嶂,高低起伏,遮云避眼,想出此深山,非要……”

说到此处,便停住口,用手指向楚天,示意只有楚天知晓。空空上人大感不快,酒瘾上来,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便不断催促小叫花子给楚天换药,尽快恢复身体,几人才能出得深山。

小叫花子每日虽然奔跑忙碌,烧火弄饭,疲累非常,却是勤快得很。每日急急忙忙做完他事,便是慢慢地给楚天换药。每次换药,小叫花子俱是笑眯眯的,笑得脸上的黑灰似要掉下一般。

楚天却是痛苦不堪,小叫花子有意无意,时轻时重的按压,楚天都疼得冷汗直流。为此,每到换药时楚天都闭着双眼,怕与小叫花子对上眼光,勾起小叫花子被暴打的凄惨情景,而遭到更加残酷的虐待。

见到楚天痛楚的表情,小叫花子口中念念有词:“良药苦口,不去掉旧疤,新肉难以滋生,忍忍!呦,伤口真深哦!”

说罢,楚天就是一阵颤抖。小花子嬉笑道:“噢,老皮得撕掉!哧……”楚天又是巨痛不已。

即使如此,几日来每次换药,楚天非但疼痛未减,反而更是呲牙咧嘴,痛楚异常,冷汗直流。

小叫花子兴奋不已,有时见到师父与柳如烟不在近前,便贴着楚天的耳朵轻轻道:“淫贼,恶魔,感觉如何啊,现在是扒皮,说不得哪日小花子高兴,便抽你的筋耍耍!”

空空上人段云亦知乃是小叫花子故意所为,由于溺爱徒弟,亦知老皮确需揭去,虽然不免疼痛,但楚天亦不至有性命之忧,说了几句后,便不再言语。

小叫花子原本不愿给楚天敷药换药,如此一来,换出兴趣,既解气又解恨,甚觉得意畅快,恨不得每日给楚天换上两次药。

柳如烟只当是小叫花子好心肠,看到楚天痛楚的表情,亦是心疼不已,却是眼睁睁地插不上手。

楚天内心有愧,亦不好说明原委,只有坚持忍耐,暗自思谋报复之策。

顺天府通州东二十里许,是燕山余脉,山势缓慢,平展低矮。

北面山坡绿树茵茵,远远望去,一片巨大广袤的庄园,屋宇高低错落,约有百十多座楼宇。

古木参天,红色围墙,屋脊琉璃耀眼,富丽堂皇。庄园正南便是波涛浪涌的通惠河。河上船舶来来往往,转运不休,船坞码头摩肩接踵,河运生意无比兴盛。

通惠河乃顺天府城东一条断头河,经通惠河—杭州一路押送钱粮而来的漕船可直接开到顺天府城内的积水潭。

通惠河西岸边有一座京杭大运河上最为重要而显著的建筑—大光楼,乃朝廷户部坐粮厅官员,在此验收漕粮,亦叫验粮楼。

通惠河最为重要的一件盛事是“开漕节”。每年阳春,河水解冻,运河漕运之始,通州都要举行盛大的开漕节以祭坝。

这一日,负责漕运的官员,通州府衙门官吏及通州北关码头主事人、前往凑热闹的老百姓聚集在运河边,从南方驶来的官船商船数以百计停泊码头上,依次列队,绵延数十里。

富丽堂皇的山庄和通惠河码头有着密切的关系。

此山庄就是名闻天下的“范家庄”,号称天下第一庄。

明成祖即永乐帝朱棣在朱元璋去世后发动“靖难之役”,攻占京师,夺取帝位,初时仍定都南京。一四二一年明朝迁都北京,并改北京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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