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姐姐喊出口,窝窝的心立刻就软了,当下咬牙站起身来,一手捂着伤口,疼的牙颤道:“上床去。”

吴应熊抖着战袍上前几步,潇洒的挥着手道:“我上,你给我喝彩!”

“哪里,王爷请了!”微一仰头,吴应熊一派豪爽的饮下那杯酒,然后朝康亲王一展空杯。

其实小郡王他也不笨,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他一眼就能看透,颇有官场潜质。但问题是,窝窝最擅长的就是把一切不合理的谎言变成合理的事实。

有太后和建宁在前,她差不多也习惯了,说不定,因为她这只蝴蝶闪了闪翅膀,为了配合她,韦小宝的七老婆全部变异成了公蝴蝶呢……

对上了……这种阴寒的感觉,这种仿佛被墓地围绕的冰寒,还有那几乎肉眼可见的怨气,果然还是那天晚上的小姑娘!贾老六也回过神来,大大咧咧的说:“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爷这一路颠簸,现在想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最好有人给锤锤腿,最近啊这些做小辈的,啧啧,可真不大懂规矩。”

“律大人。”

手刃鳌拜不算什么,但是忠心旧国有情有义便是天地会的好兄弟,好姐妹。

“总舵主!”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阵风终于停了下来。

那群人纷纷朝着她看去,却有一青衣老者将目光落在茅十八脸上,微一愣,然后蹙起眉头来:“你……可是茅十八?”

其实窝窝很想回答,钱。

想起那癫狂的晚上,某人邪魅的脸就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袭上窝窝心头,手指如蛇一般缠绕上窝窝的脖子,凡是被那只手碰到的地方,衣服自动化为飞灰……

郁闷的举着爪子,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康熙只好气闷的爪子一落,落在点心上,抓起来狠狠的咬了几口。

于是只是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茅十八那句话。

海大富啊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痴傻状的问道:“这,这些是春花教你的?”

“你找死吧?”洪龙干脆不管自己身上的伤了,狭长的凤眼里皆是恼怒的火焰,这次可谓阴沟里翻船,他洪龙堂堂神龙岛红龙使,居然被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丫头给弄得这般狼狈,说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恩?”男太后和康熙同时楞了一下,但是意义绝对是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鳌拜眼里哪里有太后啊,或者说,他已经是透视眼了,透过太后,直接捕捉到那个可恨的小太监……

没办法,按照剧情来看,其实皇帝才是最大的小强……窝窝一直觉得大家死了他都死不了,所以请自由的充当一下盾牌吧!

连忙退后几步,把自己隐藏在黑夜里……不让灯火落在自己脸上,不让某人有机会指着他嘲笑,哟,叶少你脸红了啊……

叶修顿了顿,便收回手来,悄悄的隐到窗户下,往里看去。

茅十八固然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窝窝只楞了一会,便领会了过来。

窝窝是怕他真的眼一闭,牙一咬,就听从命令把她给那啥了,圣母马丽苏啊……不,玛利亚啊!她强烈要求和谐啊,和谐!

话音刚落,窝窝已经在床上正襟危坐一副小学生模样,恭敬的叩头道:“大人我什么都听你的!”

“唔……那是挺厉害的,这种藏獒我曾经在围猎时看过,一头可敌十个勇士,生撕虎狼都不成问题,小太监,你叫什么,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的,居然如此厉害。”康熙看了一眼藏獒,然后笑着朝窝窝走来。

建宁看了一眼在一片追着自己尾巴咬的藏獒,回过头,对窝窝冷笑:“油腔滑调的,看来你就是小桂子了,跟我来!”

太后。

窝窝张望了一会,就确定了,这里应该就是海大富的居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房中物事稀少,只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除了茶壶茶碗,便只有装着药物的瓶瓶罐罐。此时天色已晚,桌上已燃起的烛火,火光映在海公公微笑的脸上,明明灭灭,温柔中透着股阴森,足够吓哭小孩子了……

“十八哥,你真要压我么?”窝窝天真无邪的看着茅十八,“那麻烦你加上一句台词,我从小就一直想试试这句武侠剧里的经典台词,可惜从来没人和我说过……”

茅十八俯视着她,半晌,才突然长睫一垂,声音有些落寞:“你不愿意,是吗?”

“嗷嗷嗷!十八哥!放手放手!告诉你你会后悔的!”窝窝反抗来反抗去,结果被茅十八笑着一扭手臂,大手将她两只纤细的胳膊压到头顶。

吴大鹏听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然后侧过头对王潭道:“去旁边镇子买些干净的布,给茅兄弟包扎伤口,我在这里先照料着。”

一阵人们听不见的笛音响起,树叶沙沙,猫头鹰睁开眼睛,熟睡的动物耳朵动了动,抬起头来左右张望。

这可把窝窝郁闷到不行了,谁才是猫啊…………

我靠,奸情!硕大而粉红的奸情啊!窝窝鸡皮疙瘩掉一地,愤愤的将脖子上系的鹿笛塞进嘴里。

然后,在窝窝惊恐的眼神注视下,中年妇女气聚丹田,一声大吼:“老娘的愿望是……银子嗷嗷嗷!我要好多好多的银子嗷嗷嗷!!!”

诸事完毕,窝窝站到有疯神台之称的时空转航道口,挥舞着劳动人民之泪,朝着那未知的远方……飘吧。

“一头不要,就要十八头。”窝窝立刻道。

钱老板楞了一下,知道窝窝话里有话,这话是暗示他,问他是不是把茅十八给偷运了进来,连忙赔笑道:“这个,这个下次小人一定给您弄来,这次只有一口,请公主娘娘将就一下吧……”

窝窝听了,立刻没了精神,随手一挥道:“烤好了一并送到我房里吧。”

钱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又一阵点头哈腰,却是点头下去,腰背直起,窝窝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条。

离了御膳房,窝窝将那纸翻开一看。

杀龟大会,高升茶馆。

杀龟大会杀的可不是乌龟,而是吴三桂。但是它生的时机是不是不大对?要知道杀龟大会召开的时间,可是排在韦小宝与他七个老婆都认识之后,而且参与杀龟大会的人包括了当今所有的反清大系,不但包括天地会,还包括了台湾郑家……难不成郑克爽一行提前出场了?

这件事本来应该立即通知给叶修,让他转接律。但是一想起昨天折腾了她一夜的挠猫手,窝窝就打冷颤,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先去吃饭,吃饱了有力气反抗……

思及此,她已回到居处,一进门,就听到沐剑屏惊喜的声音:“你,你回来了……”

抬头一看,只见那粉嫩嫩的小正太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是一夜未眠,十分憔悴,只是见了窝窝,眼中便是止不住的欢喜,像春暖化冰的泉水,小鱼潜游,波光粼粼。

“哼。”黑衣男子依旧是脸色苍白,见了沐剑屏如此,便忍不住对窝窝冷哼一声,责怪之意甚重。

而沐剑屏已经下了床,朝窝窝跑来,一到她面前,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对不起。”他一边掉眼泪一边说,“我错了,对不起。”

“没事。”窝窝老实的说,“我已经忘记了。”

她脑子里一片阴暗,只记得一脸冷酷的律大人外加逃不掉的挠猫手……

沐剑屏闻言,很是松了一口气,眼角弯弯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啊了一声,抓住窝窝的手说:“恩……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说什么,我都信的……只要你肯让我在你身边,就算是是骗骗我也好……”

“小郡王!”一旁的黑衣男子立刻脸色一变,“你在说些什么啊!这是个鞑子的女人!”

沐剑屏听了,转身就对他瞪眼,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怒气。

黑衣男子刚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已经有人敲门,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回到床上,重又将帐子放下。

金屋藏娇……窝窝为自己的想法抖了一下,哪有这么雄壮的娇的……然后咳咳两声,让人将饭送了进来,摆了一桌子。

送饭的小太监退下后,沐剑屏和黑衣男子才从床上下来,见了一桌的云南菜,很是稀奇。

“这是我叫人特地做给你吃的,弟弟,你吃吃看地不地道。”窝窝笑道,人已经越过他们,坐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