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说,温老板,没见你怎么喝呢,大伙都挺尽兴的。

温文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看到过葛一涵的眼神,他的眼神原来也可以这样地清澈,这样地认真,这样地没有一丝逃避。她看他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在看着远方,或者是别处的,然而今晚,他认真地看着她,认真地搂她在怀里。她简直想要哭一场了。然而那只是想,她当然不会哭。

温文说,美是美,可惜,只绽放那么几秒钟,就消失了。绽放的时候,是那么地灿烂,消失的时候,又是那么地干脆,就那么地将黑暗又交给了你。

脸上多多少少有了些颜色,葛一涵的话多了起来。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对着大家说,我葛一涵,不过是个无名小辈,但是却想把这个店,做成个大餐馆,乃至大酒店,我一个人是做不成的,还要仰仗在座的各位,所以,今天跟大家喝了这杯酒,就是要同大家交心、交朋友,以后,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了。

这令温文既吃惊,又觉得顺理成章,吃惊的是,葛一涵连一句不高兴的话都没有说,没有丝毫的反对,顺理成章的是,温文与葛一涵已然牵手走到了一起,做事说话自是有了许多默契,这事也似乎应该是在意料之中的。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只要能赚钱,为什么不赚?

至于!我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王奔,你温柔起来也蛮像个男人嘛。

我看着王奔,突然地冲他笑了,我说王奔,我现在还真不怕你说这句话了,你不是让我走吗?我现在就走,好不好?你另请高明吧!说着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说,王奔忙着呢,刚出去了,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转给他。

我说,曾渊,你真好,我想……我想……

我说不行的,你不要勉强我了。

我明白了,曾渊,再有什么事,我会找你的,我也不会对你心存多少幻想的,也不会给你找麻烦的,我只是,有时会很孤单,不只是物质方面的窘迫,还有精神方面的,一种无依无靠的孤单。

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