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难道就没有其它内部价了吗?”余柯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了。

“请坐。”许邵廷从办公桌后面站起,皱着眉盯着我的脚:“脚怎么了?”

我独坐一隅,握着透明的长长的高脚杯,像猫一样悄无声息。

回到家我便开始忙乎:将剁好的排骨洗干净,莲藕去皮洗净切成块;洗净锅点火放入油,油温成热时,倒入排骨段翻炒,烹入料酒、生抽;花椒、姜片、黄豆、盐、藕块待排骨起锅后一起倒入紫砂瓦罐中,用猛火煮至沸腾,然后把火调至最小,用文火慢慢地炖。

许邵廷,区域总经理,今年34岁,复旦大学硕士,虽然外表一般,但年轻有为——最重要的是至今仍单身,正是大部分女子梦寐以求的“钻石”王老五。但遗憾的是我进公司那么久,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也从未听说过关于他的恋爱史,想来,大概是他的不苟言笑与冷酷无情吓退了所有的人吧?公司甚至有人私下在传总经理只近男色,有断袖之癖。

吃过晚饭,我打了阿文的电话。“小时候想长大,逃离不懂我的家,要翅膀自己闯,不让谁决定方向••••••”张韶涵具穿透力的歌声响了许久,最后传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想给你个惊喜嘛!”她很委屈。

“我听说的,公司有很多人都这么说。”

“陈总监过奖了,相信那天您如果能及时赶到的话,会处理得更加完美不是吗?”我不着痕迹的微微闪开,在“及时”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俗话说:“声音大雨点小”——这应该是个好对付的主。

女人最大的弱点是:永远无法同男人一样,可以把情感和工作彻底区分开。

我已经饿得说不出话来了。阿文热情洋溢地与他寒暄:“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刚到。”

我顾不上回答,拦了辆Taxi仓惶而逃。

但凡大龄未婚女青年,无论你姿色与姿态如何,都无法避免跟“相亲”一词紧密相联。而提到相亲,就不得不提起余柯。

“咦,不是说已经找到工作了吗?她都上了火车啦!”母亲大惑不解。

呃?!一口气涌上来,堵住了我的喉咙:“肖芸上了火车?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上啊!她跟你姨夫说你已经都帮她打点好了,你姨妈虽然舍不得她,但听说是去你那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我已经无法听下去了,昨天晚上的火车?也就是说肖芸今天早上就可以到了?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她的。”我不敢在母亲面前说出事情的真相,如果说出去依姨夫的性格肯定大雷霆,说不定还会亲自赶到深圳把她揪了回去——那样的话肖芸岂不恨我一辈子?

“阿琳啊,听说阿芸都有男朋友了,你也要抓紧啊!女孩子年龄大了就该结婚的,千万别再挑三拣四了,我在你那个年龄的时候••••••”母亲又在开始她每次打电话必做的“功课”了。

“嗯,我知道了,妈,那先这样了。我该准备准备,迎接那丫头了。”我迅打断她的长篇大论,敷衍几句马上挂了电话。

我的母亲,在我读大一跟晖拍拖的时候紧张万分,如临大敌。而待我工作好几年仍没有结婚的迹象后,她又心急如焚了。在家里时刻担心着我嫁不出去,恨不得长了翅膀飞来深圳捉我回去相亲——属于典型的大龄剩女之母,简称:剩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