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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就从乡下跟着苏信的车回去了,外公嫌弃我们打扰他独自一人宁静的生活,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扫落叶的同时挥着扫帚把我们往外赶,还边嚷嚷,

“快回去吧,看见你们年轻人就心烦。”

==见过这样的外公么。

正好六号,我也要返校,就让苏信在我家小区外面等我,顺路好把我带到学校去。

小区门口炸油条的张婶睁着大眼目送我从车上下来,再目送我妈把我送上车,其间苏信还下车替我拿了行李,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

刚准备开车走的时候,我妈敲车窗,递给我我两杯豆浆一纸袋小油条,笑道,

“张婶给的,说专门给我女儿女婿吃的。算是赌输了罚的。”

苏信挺开心,我还没接,他就抢先拿过来放到车前,“谢谢妈。”

他这声“妈”一下子把我脸叫的滚烫,我妈更是笑得跟朵花似的。

路上,苏信极其惬意地问我,“你妈跟张婶赌什么?”

我一手嚼油条一手握着豆浆杯,漫不经心道,“能赌什么,赌她女儿给她钓了个有钱有貌的金龟婿呗。”

苏信不说话,我斜眼过去看他,他唇抿着,面容清冷,没有任何神情。

我本来暖烘烘的心倏地一凉,赶紧把剩下的豆浆都倒进嘴里。

到学校后,假期综合症经过一星期的时间彻底恢复过来,我突然现跟苏信在一起以后,生活都规律了不少,早上收到短信就是按时吃早饭,给我买了小巧的仙人掌盆栽放在电脑边上用来防辐射,每晚十点半都会打电话来催我睡觉,还有喝牛奶==我现苏信同志对牛奶不是一般的热衷啊。

苏信这一日常的举动经常让辛欣临静又嫉又恨,每次见我打电话就对着我咬牙切齿……

果断投入上网和工作,学校又开始捣腾给山区人民捐献衣服的事情,本来只有生活部在做,但是无奈量大。那边的部长就勾搭到我们最近比较清闲的学习部来帮忙,部长真是热心,一口就答应,部里的人虽然怨气甚重,但也不得不开始着手这个工作。

今天晚上,作为副部的我承接了最重要的工作,挨个宿舍楼的挨个寝室的收他们不要的衣服,太悲催了。我从十三栋一直收到十八栋,最后拎的手都软。

到十八栋最后一间,我把两大袋的棉衣夏衣扔到地上,甩甩被酸溜溜的手臂,敲门。

一会儿便有人来打开,我一愣,门里的人也一愣,“轰——”得把门响亮地带上了。

我:==|||

竟然是只穿了条小裤衩的上次运动会认识的眼镜班长,这孩子真是精瘦精瘦的啊==

等了没多久,门又被打开,他已经套上衬衫和牛仔裤,蛮不好意思道,“呵呵,没吓着师娘吧。”

我已经对这个称呼自动免疫,摇头,“没有,我过来收衣服的,要捐献给山区人民的,很有意义的,你们要踊跃参与啊==。”

他热忱无比地回头朝宿舍里招呼,“师娘来收衣服了,快把身上衣服扒了!一个个的,怎么都不配合师娘工作!”

里边有人大吼,“我看你才是最不配合工作的,师娘一来第一个穿上衣服的就是你!”

眼镜班长又灰常羞涩地挠头,笑笑。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我等着。”

他回去在柜子里翻了一阵,过会把衣服都集合好,叠好拿出来给我,他这才瞅见我身边地上的两大袋,推推眼镜惊诧道,

“哇,这么多,真没看出来我们学校有这么多好同志!”

我苦脸陪笑==我也没料到……

这时候,他们宿舍的门被全部打开,顾行止钻进我视线,他瞥瞥地上的衣服,脸色不大好,皱眉问我,

“怎么不叫我?”

我怔了下,估计他是想问怎么不叫他们几个干事,解释道,“一个一个短信的话,都偷懒,能出来的没几个,还浪费话费。”

他看我两秒,弯身拎起地上的袋子,“还有几个宿舍。”

“没了。”

“那我帮你拎回去。”

我震嘞个惊,为了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啊”了声。

顾行止更不满,走出门,“快走吧,都这么晚了。”

我点点头,把室长递给我的衣服塞进袋子里,拎上袋子跟着顾行止。

顾行止今天居然也穿了一件白色卫衣,看上去忒像乌龙联谊那次初见时的苏信。

回忆起那事,我心里就一片欢愉啊,还会冒出一句俗里俗气的话,缘分呐妙不可言~

路灯把我们两个的影子都拉得很长,顾行止一声不吭走着,我天生话痨,一闷就找不着自我存在感,就说道,

“顾行止你还记得我不?”

“……”

“应该不记得了吧。”

“……”

“太好了,你果然不记得,大好啊~”

“我只记得老抄我作业的小学同桌。”

“……”一提起这事我就愤懑,“你丫的故意的吧。”

顾行止不理会我,只拎着袋子信步走,我朝他背影握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停下来,掏出手机,“啪”地狠狠打开盖子,

“喂?”

“祁月,在上网?现在10点半,可以睡觉了。”苏信声线听起来特慵懒特性感。

“好好,马上睡,不过我现在还在外面。”

我抬眼看看顾行止,他一个人越溜达越远,赶紧放下手机,朝他大吼道,

“喂喂!顾行止!走反了走反了!我宿舍在那边!妈的,走那么快干嘛。”

在抬手把手机送回耳边,“喂?”

那边静默了许久许久,我的心瞬间全部揪起来,苏信这才开口,

“祁月,问你一个问题。”

我大大咧咧道,“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