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两人目光交会……情况就有点尴尬了,这种时候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更何况两人都还有著反应呢,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著头皮开个一分钟的会议讨论出一个方案。

我男朋友,你第一次看到吧?

傅天昱去了厨房泡蜂蜜柠檬水,提了一壶香气四溢的果汁出来时,方朔言还不见人影,他困惑了下,又多等了五分钟,蹙著眉心道不会是跌到马桶里了吧?

这样的气氛无声胜有声,对视中,不晓得是谁又吻了过去,短暂分开的唇再度相触,这美好又甜美的滋味使人沉溺,虽然方朔言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这时候却只是乖乖的厮磨著,不敢再有更逾越的动作。

总之,结果是好的,就好罗。

第二天,他浑浑噩噩,纯属例行性的上《天方夜谭》,挂在线上挂心酸的就想出门走走,沿著绿意盎然的公园外围慢跑了一圈,到一家早餐店吃完营养的早饭,才慢慢地走回家。

一般在高人性价值产业内,更重要的是效果,比如设计相关、文艺创作类别还是演艺事业,它们讲求结果要是完美的,多花点时间也是值得的。

【队伍】朔日:没有啊,只有圣耀权杖和一些稀有武器是限制一周,我去你的oo!

脸是他的没错,一模一样的五官生动的呈现,然而身体却是全裸的,他真承蒙方朔言看得起,帮他加上了如此健美的身材……重点是腿间部位,那个大大的蝴蝶结教人哭笑不得。

不清楚,我又没和他连络,另外找工作了吧。

虽说是下个月,事实上也只是两周多的时间罢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网路这种地方最方便的莫过於架起拆不穿的谎,而傅天昱的本意也并非欺瞒,只是想找个理由带过,事实上他也挺内疚的,尤其是交情最好的三顾茅庐,看见他那番话他觉得很过意不去,自知理亏的他语气放很软。

【队伍】朔日:我哪来的会可约?

【队伍】朔日:我知道了,它说shit。

【队伍】纸醉金迷:喔!

让兽人转了一圈,不同於其他游戏总将兽人设计得虎目燕颔,青面獠牙,好似绿巨人浩克的筋肉人,《天方夜谭》当中的兽人虎背熊腰,壮硕的肌里看上去强而有力却不会过於偾发。

而醉天下的成员们也同样超关注她,因为……根据他们的说法,朔日实在是一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嘴贱女。

『喂喂!别挂啊!我是要和你说新敲定的厂商送样品来了,新货源你好歹也来鉴定鉴定吧?』

快来啊……唉,有件事我刚刚才想起来,一直不知道怎麽跟你说,我真不是故意要怀疑朔言的,只是你还记得我说他很眼熟吗?根本不是因为杂志的关系,看了杂志之後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刚才才赫然想起,他出现在店门口两三次了啊,鬼鬼祟祟的偷看我还以为是小偷……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来店里刚好看到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找,还说我大费周章迎接你呢,其实我就是在找方朔言啊!他戴个鸭舌帽在门口逡巡,怎麽看怎麽诡异,哎!你说,他是不是那时就有啥阴谋了?

已经拿著安全帽要上路的傅天昱沉默的听著,好半晌才说:这些都是猜测,也不好说死,等我过去再说吧。

挂了电话,傅天昱长长吐了口气,望著天空有些出神,多麽期望这些猜测都是错误的。

方朔言啊,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这次去的不是店里,而是批发的物流工厂,傅天昱一进办公室就真见到两个男人气势凌人的坐在沙发上,一名翘著腿目中无人的睥睨样,一名戴著眼睛精明干练,面前则摆放了几分文书,显然就是律师。

不出他所料,那位律师先生正面带微笑的陈述著几乎算是威胁的字句:著作权法第九十一条第二项规定,意图销售而以重制之方法侵害他人之著作财产权者,处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并科新台币二十万元以上二百万元以下罚金,这里有明确的相片及证据证明贵公司新产的服饰与t&A本季新款几乎是一模一样……当然以我们公司的规模,如此伤害名誉的事情是只能大不能小的。

谢淮恩赶紧陪笑,我说了……真的只是意外,我们是和你们公司的设计师有合作关系,才会有产出这系列的服装,不晓得怎麽会闹双胞了……

您说这话就好笑了,假如有正式的合作关系t&A本身难道会不知道?

我说的是真的,与合作的对象是方朔言设计师……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嗤笑了出声,面带讥讽地讪笑道:小朔的名字现在也小有名声了,到处都有人说是他乾哥乾姐,用嘴说的当然容易啊。

谢淮恩尴尬的睨了傅天昱一眼,傅天昱则是皱起眉头看他,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看上去就是个菁英份子,在公司的地位肯定不低,但他是小言的谁?同事还是上司?说话能这样张狂而不讨喜也是一种长才啊。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证明这是一场误会的……当然有任何问题私下和解总比闹上法庭来得好,劳民伤财啊。当久了商人,谢淮恩的交际手腕已称得上是长袖善舞,脸上笑得像花儿心底骂草泥马儿的功力炉火纯青。

不好意思,和解可能会有点程序上的困难,毕竟像你们这种偷鸡摸狗的小公司不好好的惩罚一次是不懂得什麽叫做智慧财产的,有什麽想申辩的请在三日之内做出证明与解释,不然……我们下次见面就是在法庭上了。律师满脸职业笑容,侃侃说完便收拾东西起身,与那位嚣张的男子并肩而去。

等到人走了,办公室内有了数秒的静默,傅天昱低头沉吟,谢淮恩则咬牙切齿的盯著关上的门,真想对那人的脸赏两巴掌──然而怒归怒,下一刻他就不得不面对现实,苦恼的抱著头哀号:哎……怎麽办啊!

抱头等待了半分钟,没人回应他,谢淮恩忍不住问:你也说说话啊先生。

傅天昱支著颐,转头问他:说什麽?

谢淮恩快被打败了,不想个办法吗?看要不要也去请个律师……还是……

请也是没用的吧,人家家大业大,集团势力庞大,我们势单力薄怎麽和他们抗衡。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谢淮恩苦著脸,这实在是无妄之灾,可说起来关键点不就在一个人身上而已吗?简简单单就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呀。

你问过朔言了吗?他怎麽说啊?和公司的人解释一下肯定就没事了嘛。

……我还没问。

什麽?这麽重要的事你还拖拖拉拉啥,现在就打过去啊,快!

这个等我有时间再说……你先想办法,我回去再想看看,你就尽力而为吧。傅天昱起身拍拍他的肩,转身就要走,看得谢淮恩一双眼珠都快掉出来,不敢置信的喊他:喂!你没搞错吧,什麽叫做有时间再说,什麽叫做尽力而为──

无奈人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淮恩脸色又难看了三分,既是担忧又是惶然,瞧他们那样子,该不是真发生了什麽事吧?万一真闹翻了,方朔言还会看在曾有的情谊份上帮傅天昱一把吗?

想得他头都疼了,万一真搞不定,恐怕不是赔偿能了事的,看那人嫉恶如仇势在必得的态度,可能他多年的心血都要毁於一旦,要不要找份预备工作先?

***

傅天昱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望著他们曾经温存过的客厅,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却飘渺得像遥不可及,想了又想,还是怎麽样也想不出来方朔言设计陷害自己的原因。

人在痛过一次之後就会成会惊弓之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那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他在这第二段恋情中总是杯弓蛇影。

他也不晓得自己怎麽会消极成这样,老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关心则乱,或许是自己真的太在意他了,用情深了则患得患失……虽然前几次经验确实是他多想,他和方朔言的感情之路简直是能用顺遂无比来形容,可这次也会是乌龙一场,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吗?

恍然半天,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