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淡然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宇文尚,沈骆无话可说,临走还不忘害她一下。这下好了,她只要一转身就能感受到一众千金的精彩表情。不对,背后的森然冷意已然让她背脊发凉了。是以,这午膳她还要不要吃了?

“沈姑娘,该起了。殿下吩咐您去打扫院落。”

里面传出低沉的嗯,小福子对着沈骆一招手,“进去吧,切不可再冲撞了殿下,小心自个儿的脑袋。”沈骆哦哦着连连点头,小福子轻轻推开了屋门,沈骆抬脚跨过门槛而入,待到她完全进入太子寝室时,小福子在外头又将房门给轻轻关上了。

太后适才说完,何莹已来到正中央,“何莹有个不情之请,听闻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对乐器也极是精通,尤其是的本领堪称月翔一绝。何莹跳舞时可否请太子殿下屈尊?”又是一番合情合理的话,太后看向太子,“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文尚,你也就不要吝啬了。刘嬷嬷,拿箫来。”

沈骆心中不知道是喜还是悲,将军府如是出了个太子妃,她有个身为太子妃的表妹,面子上也是有光的。可舅舅舅母放心把白蔓清放在宫里头吗,昨儿个舅母的话沈骆记在心中,光听听心里就发毛。

“表姐,何莹是丞相的长女,比我长一岁。和你一般大,她比你更加讨厌。仗着自己有文采,处处炫耀,京城元宵的赛诗会,她每次都露脸,偏偏每次给她摘得头衔。”白蔓清越说心里越加不平衡,沈骆都能闻到一马车的醋味了。白蔓清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只准你会武功不许人家文采好啊。

“这次是你先挑起来的。”话音落下,密密的吻沿着沈骆的脖颈一路往下,掀开里衣一把扯落大红色肚兜,宇文尚噙着抹笑意,手指上挂着眼色极为亮丽的肚兜,晃啊晃的。“骆儿,这肚兜,本殿扣留。你拿走那三样顶级首饰,本殿拿走你的肚兜,算作定情之物。”

宇文尚退离沈骆身体,笔直地站在沈骆眼前,“今晚宫宴打算表演什么,可是想好了?”沈骆并未从刚才的暧昧气氛中脱离,两眼迷蒙地看着宇文尚。最后低下头来,仔细思考着宇文尚这个问题。表演什么,跳舞?她不会,唱歌吟诗?她亦不会。想来想去,她,好像只会说故事,还不是自己写的故事。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这个可以算作她沈骆的才艺么?

“父皇喜欢听奇闻异事。”淡淡的声音传入沈骆耳中,沈骆眼眸登时一亮,迷蒙困顿消失不见,“此话当真?”宇文尚笑着对沈骆点了点头,“当真,你随意说个故事即可。自小喜欢听故事的你,信手捏来应该不成问题。”沈骆自豪地点了点头,那当然了,她只有这么一个兴趣爱好,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她岂不是白听那么多故事了。

看着一脸笑意的宇文尚,沈骆登时想到,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告知她是人肉靶子并且乖乖地当好这个人肉靶子?还是专程来告知她皇上喜欢听故事?

这两天,沈骆一直在猜测他人的心思,这极其费脑子的事让沈骆很是疲累。宇文尚既然要与她做一笔交易,那她当然要把条件和他提一提。是以,沈骆自认为十分有气势也学着她爹爹谈生意的口吻开了口:“太子殿下,您来这里是为了告知我与你好好做一场戏,让大家都认为你欢喜我,这样可以保护你心爱的女子,转移旁人的仇恨是吧?既然这交易我是千万个不乐意,可您是太子殿下,容不得我推脱。沈家是做生意的,生意场上,可不接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既然此事已经对我十分不利了,那我总得捞点好处是吧?”

宇文尚正视沈骆,眉眼上挑,有意思,这丫头要与自个儿谈条件。姑且听听看她开出什么条件,兴许他可以考虑考虑。

没有听到宇文尚出言反对,沈骆只当他是默认了。随即清了清嗓子,看着天边快要落入地平线的日头,这事儿等速战速决。“我的条件很容易,太子殿下一定能做到。第一,我可以好好配合你,做一对假…鸳鸯,万一我有个不测,您可得尽全力搭救我,我可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宇文尚脸上尽量维持平静,心里面可就如同浪潮一般,这丫头果然是听书听多了。“这点不成问题,若是你没了性命,白将军那也没法交代。你尽可放心。”沈骆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假的,到了时间,您可得放我出宫,我是要回家的。”

回家?宇文尚思考了片刻,也行。沈骆前脚回了沈宅,圣旨后脚就到,不过多长时间,她还是得到皇宫来。如是想来,这点他也不吃亏,姑且答应了她。

“可以,你不是宫中之人,强行将你留住也是犯了月翔国法的。这点你也可以放心,还有条件么?尽管开出来,万万不可让你受了气又吃了亏。”

“那个,第三个条件,暂时还没有想出来,等想出来的时候要再与你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太子殿下,您还是回去吧。让人看到,可就不妙了。”沈骆看着天色越渐黑沉,立即出声提醒宇文尚快些走。

“刚才你怎么说来着的,要与本殿做对假鸳鸯,虽是假的。演戏你总会吧,何不与本殿一块前往晚宴?有了你在本殿身旁,那些个女子,也省的本殿去应对。”宇文尚开口的语气尽显严肃,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眼角不可抑制地抽了又抽,沈骆好生无奈。交易才达成,宇文尚这厮就这么快要明目张胆地利用自己了。答应还是不答应,沈骆立时苦愁苦愁的。宇文尚嘴角轻轻一扬随即恢复原样,“若再仔细思考下去,本殿估摸着东西厢房的千金们都要出门了吧。”沈骆一听,摆在自个儿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跟着宇文尚这厮走。于是乎,沈骆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既然答应你了,就要负责任把戏给演足。”沈骆一说完,就抬脚往东西厢房后花园入口处走。

一只大手拉扯住沈骆,“你从这走,那些千金肯定要看到了。随本殿往这边走,这里有条小道,可以直达东宫。”

什么!!!东西厢房,这个历来宫中选秀的地方居然有一条小道可以直达东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便太子和各家千金私会么?沈骆终于知道宇文尚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这边来的。无耻太子,东西厢房是个极其不安全的地方。

一个碧绿繁茂的藤枝盖住了暗道的入口,沈骆扒开藤枝,矮□子进入暗道。藤枝立即再次掩盖了下来,彻底将光亮遮了个严严实实。暗道里一片漆黑,看不清方向。沈骆吃力地摸索着暗道的壁岩前进,正在此时,宽大的手臂袭向沈骆腰肢,一把搂住。沈骆登时紧紧贴在了宇文尚的身侧,狭小的漆黑暗道,那股温暖仿似将沈骆全身都包围住了。

听着沈骆不稳的呼吸,宇文尚故意严肃开口:“不必如此拘礼,你我虽是做戏,可关系到底部一样了。以后这情况多的是,本殿稍微与你近一些,你就急促不安。旁人会瞧出端倪,要尽量表现自然一些,若是表现不出,本殿不介意抽出点时间来与你演练演练。”

全身的气血都涌入沈骆脑中,宇文尚要与自己练习,以后他会总是抱自己与自己亲近???沈骆有些些后悔了,她好像不应该与这个无耻之徒谈这笔交易。做戏,她要被他时不时占便宜,并且他占自己便宜的时候,她还不能表现出不满急促,要十分自然。完全是不平等的条件啊,她怎么应承下来了呢?宇文尚,我后悔了成不,我想走了,不想与你做这笔交易了。

“事已至此,轮不到你后悔。你要做的十分简单,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本殿让你作甚你就作甚,不得反抗。”威严的声音充斥着狭小的暗道,沈骆登时觉得她以后在皇宫的日子会如同这暗道一样,阴暗漆黑无比,毫无光明可言。

“前面是阶梯,跟着我走,别摔了。”宇文尚突然冒出的话回荡在漆黑的暗道里,沈骆身子没来由的一颤,宇文尚立即长臂一卷,现在,沈骆可不是半边身子贴着宇文尚了,而是整个身体。那正在成熟中的胸前两处紧紧抵着宇文尚的胸膛,宇文尚只觉胸膛处一软,瞬间明白了那是专属于女子的物什。

若是暗道里有光亮,宇文尚就会发现沈骆此时的模样可谓是熟透了的虾子。沈骆拍了拍宇文尚的手,“放开我,我会小心点。”

“嗯。”宇文尚放开了沈骆,随即牵起她的手迈向阶梯,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到了东宫太子寝宫的后门处。小福子正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后门处等待太子殿下的归来。太子殿下为何对沈姑娘如此上心,一见钟情?小福子认为不可能,心思缜密如殿下,怎会轻易对一个女子动情。

这沈姑娘到底哪里吸引住了殿下呢,文不如杜家,武不如敏敏郡主。说这相貌吧,大抵算是过的去吧,可贺郡主,杜家,都是响当当的大美人儿,小福子很是不明白。哎,殿下的心思不好捉摸,他这个伺候主子的还是不要乱猜主子的心意为上。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照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