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躺下了,李纯光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说:“你是怎么做于姐手下的?”

于姐和昨天一样,穿着那件红色的长风衣,看上去稳重、高雅,头高高的盘在头顶,戴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眼睛,只露出嫩白的鹅蛋脸和嫩白的脖子。她将以前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取掉了,一言不的听老公的小情人诉说。听完后,她取掉墨镜,一双漂亮妩媚的眼睛平常透着精明,此时却很冷酷,冷冷了眼了老公一眼。

于娜哭的更伤心了:“我平常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但我没关心你的学习吗,没关心你的生活吗?你忘了你每个假期是谁在带你去学钢琴、学画画,去给你请家教来辅导你?我不花那么多钱培养你,你能有今天的成绩吗?你爸没给你花过一分钱,做过一顿饭,送你上过一次学,你是你外公外婆一手带大的。好吧,你走吧,去和你爸在一起,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我们准备离婚了。”

他走进去,走到大厅旁边的男厕所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哭声。他好奇的从门逢里朝里面看了一眼,大块头双手撑在洗手池边上,正对着镜子低着头,哭的很伤心,肩膀一耸一耸的,象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李纯光正朝于娜这边走过来,见上来了个大块头,想必他就是保安队长了,便对他说:“你好。”

他连忙低着头跟她进了电梯。

车开到一家百货公司门前停住了,于娜下了车,带着他走到百货公司的服务台,指着穿一身红色西装、白色衬衣、靓丽又大方的女服务员对他说:“看到没有,那就是你未婚妻,这家商场是我的,我让她在这里工作的。”

他跟着她走出去,走到门口上了车。她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好象在想着什么烦心的事,当他不存在一样。他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看着路边一晃而过的风景,想着梅姐那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小蝶和那些个员工们此刻不知道在干什么。命运的转变来的太突然,令他有点无法适应,感觉头晕乎乎的,脚下轻飘飘的。

“纯光不仅长的帅,还懂按摩,他的祖上都是中医。”梅姐不失时机的推销李纯光。

“我出去外面随便逛了逛。”他说。

“他、他追求我!”鸣凤低着头说。

“你每天凌晨2点多钟才回来,早上又这么早就在这里学习,身体吃的消么?”他说。

“那个?”他挠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梅姐。

莹莹一听,冲过来抱住梅姐的胳膊哀求道:“梅姐,是他打我们的,他把我们打的一身都是伤,大亮的鼻梁都被他打断了。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问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马上把他开除了!”女顾客怒容难消的说。

说完转过头对李纯光说:“跟我走,我可以给你加三倍的薪水。”

小蝶问:“你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感到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复苏,爹的脸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焦急的看着他:“光儿,起来,起来,你是爹的儿子,爹不能看着你被他们欺负,把他们打倒,打倒了他们,你才能活下去!”

“哦!”四川口音点点头,转身继续去找他的拖鞋。

“嗯!”李纯光一边点头,一边暗自在想:再出来打工可不能来北京了,一定要去广东,到工厂里找份正经的活儿,他学过车床技术,在那边干的好一个月挣个两千多块不难。

“那好,前台。”

“哦,好的。”李纯光赶忙站了起来,跟在小蝶的身后,想不到那位女士就是老板,这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显得非常拥挤,有的急着去上学,有的急着去上班,每个人都在急匆匆的赶路。自行车的铃铛声,汽车的喇叭声,交汇成一令人烦躁不安的音乐。太阳在新的一天展露出它金色的面孔,在大地上洒下万缕丝线,丝线照在李纯光和楚鸣凤苍白的脸上,使他俩看起来非常落魄。浑身脏兮兮的,神情极为憔悴不堪,毫无目的四处奔走已经快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和耐力。

“嗯!”她点点头,一份凄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哭了起来。

“不会吧!”李纯光一把将花冬梅扶起来,掐了掐她的人中,见她没反应,便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

“干什么?”父亲不满的甩开了母亲的手。

父亲依然是“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眉头紧锁,对这边生的一切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