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头打人的男工说:“英子,走开,你要对他好,你就滚出去!”

小蝶出去了,他在宿舍来回的走了好几趟,宿舍的空间很狭小,摆放了六个床位,应该都是那几个男员工的床铺,整个房间显得非常拥挤。斑驳的墙面上石灰动不动就往下掉,掉的床和衣服上到处都是。屋里除了床铺还有个巨大的柜子,柜子分成六层,每层都上了锁。

李纯光点点头:“嗯,知道了,我以后每天没事了就来看你一次。”

于是他快步走了出来,刚好赶上员工们围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饭,这里的员工不是很多,总共加起来还不到十个,但除了小蝶,个个都是俊男靓女。他们好象都很冷漠,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热情,看到他出来了,他们连一点表现都没有,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继续低头吃饭。

李纯光在角落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等了很久那位老板也没见出来,连续几天没休息好,现在坐在大厅里听着软绵绵的音乐,他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鸣凤哭了很久,哭得累了,她躺了下去,睁着一双哭肿了的大眼睛,遥望着满天的星斗,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两个原本是该结了婚才睡在一起的年轻人,却因为这样的处境让他们过早的睡在了一起。鸣凤看着身边的李纯光,闻着他身上那属于男人才有的气息,一颗少女的芳心止不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羞的满脸通红,转过身,想离他远一点,可是一想到刚才那双绿荧荧的眼睛,她就不寒而栗。

鸣凤冻得浑身抖,牙齿“咯咯”的直打颤,她将冰冷的手放进李纯光的口袋里,李纯光碰到她的手,冷得透心凉,他赶紧握紧了她的手,回头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鸣凤,你是不是好冷?”

鸣凤没有走多远,她以为他会跟上来的,到时候她一定要他对天誓他和冬梅没有生那种关系。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他跟上来,她渐渐的心里有些不安了,便连忙走了回去,正好看到李纯光将花冬梅几乎掐的断了气。

“什么,你们两个要出去打工?”父亲停止抽搭,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想到找到了一份每天在自家门口赚2o块钱的活,他非常高兴,但鸣凤接下来的一番话却令他的心情跌入到谷底:“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房子是冬梅家的,离我们家很近,所以你一定要抓紧,干上几个月,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唉,它跟我了快十年了,我又何尝舍得呢?光儿,如果爸爸不卖掉它的话,就没有钱给你娶老婆了,所以爸爸要狠心一点。”父亲说完,扬起手中的鞭子,继续朝它身上抽过去。

花冬梅说:“还好啦,阿光哥,我这次回来,是想看看我妈,顺便帮我们家把房子盖了,你还好吗?听说你订婚了?”

“嗯,怎么啦?”李纯光塞了一满口的馒头,疑惑的问小蝶。

小蝶问:“你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问他们自己。”他低下头继续啃馒头。

小蝶一把夺下他手中的馒头:“不行,你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不准吃。梅姐走的时候叮嘱过我,你们要敢打架,我今天就开除你们。”

“我、我是昨天下楼梯摔了一跤。”他支吾着说。

“不,他骗人,他昨天晚上打我们,把大亮鼻梁都打断了。小蝶姐,你赶紧开除他,我们都不敢跟他在一起,害怕他打死我们。”昨天呵斥他的女工此时站了起来,指着李纯光向小蝶告状,说的声泪俱下,好象比窦娥还冤三分。

“荧荧说的没错,是他昨天打我们,把我们打成这样!”和叫荧荧的女工相好的男工、也就是昨天第一个动手要教训李纯光的家伙马上应和道。

“岂有此理,是这样吗李纯光,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卷铺盖走了。”小蝶一听,气得花枝乱颤,站起来厉声呵斥。

“没错,小蝶姐,我们都是被他打的!”其他那几个男工一齐站起来,七嘴八舌的大声嚷嚷。

李纯光见他们人多势众,加起来十多张嘴,想说也说不过他们,看来是跳掉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只得站了起来,说:“好吧,我走。”他说完走出门外,准备去宿舍收拾包裹走人,小蝶也站了起来,去给他办理离职手续。

那一伙员工见终于将他撵出去了,兴高采烈的抱成一团,“我们终于成功了”“团结万岁”,喊声一片,热闹非凡!

“慢着。”正在这时,一声娇呵传来,喝彩声嘎然而止,空气仿佛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