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冯家在钱恒面前碰了钉子的事情,在冯家人离开之后,消息便飞也似的散播出去。

正是因为见过赵不试,所以严公公才会如此惊讶。

“赵大人,我听说当今的应奉局,在南方口碑极差,甚至已经有了举起造反的苗头,不知道可有此事?”

钱恒点点头,“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之前没人喝这种茶,只是因为人们没有见过这茶,而且这茶所需要的工艺也不简单,我们的茶一旦做出来,那也只有花得起钱的那些文人雅士才会喜欢!”

一开始赵不试以为钱恒只是跟他客套,随便吹捧几句,现在听来,居然言之有物,连自己刚刚开始做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赵不试对于钱恒的言辞,也开始重视起来。

眼看着有不少在钱恒产业中做工的场工,开始走出人群,去领了双倍工钱离开。

那几人也都点头,“恒少爷,小的觉得这地还是自己种比较好!”

看了眼吕紫陌忙碌的背影,钱恒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钱恒眉头一挑,“怎么,钱家的对头走了,你们现在的胆儿也壮了?有种去跟冯家人较劲去?”

冯宇怎么都猜不透,这钱恒为什么现在还能表现的如此镇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有些人总认为,如果不是钱家支持,钱恒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么大,现在却拿着钱家的产业,送给张叔夜李若水那些人。

冯言被严公公这话吓出来一身冷汗,“严公公说笑了,卑职怎敢有半点欺瞒?实在是这钱恒太不知趣,我等也曾提议过,想以我家相爷的名义参股,却被这钱恒严词拒绝,反倒拉拢了黄裳和张叔夜一干人!”

能够指使动宫中的太监出面,冯熙载的面子还是够大的。

在东郊的场地没有建成之前,自有吕紫陌帮忙盯着猪场那边的经营运转。

“小的明白了!”

钱恒的骨子里,对于女人有着自己的看法。

即使大宋的文人士子,再如何瞧不起做买卖的生意人,可是在巨额的利润跟前,依然无法保持一个安然心境的。

钱恒微微一笑,“这可是给老师您去东京时候准备的小礼,是我在那肥皂的基础上做了一点点改良,用起来更加舒服,而且香味也更舒服一些,如果有此物作为礼品,想必这果酒的事情也会手到擒来!”

被人提及有登上相位的资格,怎么听起来都会觉得心里舒坦,张叔夜也不例外,不禁忍不住追问了句,“恒远这话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这相位可不是谁都能够坐上去的!”

如果钱恒想要考取功名报效朝廷,还能说得过去,可要说这酿酒行商是为了大宋兴盛而为,听起来就有些过了。

钱恒正忙碌着把这第一批三千坛果酒入库,钱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恒少爷,演山先生带着一群人,奔着咱们猪场这边来了!”

喝干了杯盏中的酒,黄裳连放下酒盏都顾不上,连声说道,“恒远,再给我满上。”

“这叫肥皂?你说的肥皂就是用来洗脸的?”

熬制肥皂的作坊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口巨大的陶缸,虽然钱恒对于某些具体的化学分子式并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酸碱类的化学物质是不能用金属器皿来装盛的,就更不要说在里面进行化学反应了。

连续几天对添加了煤粉和石灰的芒硝进行高温煅烧,钱恒总算炼出来一批纯碱,虽说这经过土法炼制出来的纯碱,不论是卖相还是纯度,都无法跟后世的纯碱相提并论,但核心的物质却是没错的。

按照登州那边重盐碱地的范围来计算,这五万斤的甜高粱种子,却也差不多够了。

钱恒轻咳了声,“武二,这个人的腿是你打断的?”

三头猪仔丢失,虽说不是什么大数目,可如果这个口子一开,搞不好会连续不断的出现这种事情。

我勒个去,谁?

很多事情,钱恒就算是再着急,也得耐心的等。

尤其是早已视钱恒为眼中钉的冯常,又怎么肯让钱恒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事情。

钱恒微微愣了下,有点没能明白,大宋的马匹可是紧缺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去做骟马的营生。不过这会儿钱恒也没多问,继续解释道,“给猪崽去势,当然是有必要的!”

正儿八经的屠户,在当时可都是让人眼馋的营生,单是这宰猪之后留下的下水杂碎之类的,就能养起一户人家,就更不要说剔骨留肉的那些小手段了。

外部环境的过度恶劣,以至于连麸皮和豆类秸秆,都被碾碎了做食物充饥,哪里还能收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