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钱恒忽然笑了起来,“张大人多虑了,学生既然打算做这果酒的生意,就肯定要分出一部分利润来的,军中的将校能够帮我们把果酒卖到大宋各地,分润一部分利润,也是应当的,您以为如何?”

张叔夜第一次,就听黄裳提到自己的弟子酿出来的果酒非同寻常,加上黄裳又是张叔夜的师长一辈,或者说,张叔夜也是看了黄裳的面子,才会过来的。

张叔夜能够坐镇应天府,实力和底蕴自然非同小可。而且钱恒也比较看好和张叔夜之间的合作。

作为大宋文人中的佼佼者,黄裳不知道喝多多少种酒,但是像眼前这种香味中带着一丝淳甜的果酒,黄裳还是第一次闻到。不自觉的,黄裳便吞了口唾沫。

推门进来的钱恒,见黄裳和李若水都在,忙上前施礼。

所以钱恒一早就把黄裳和自己绑在一起做这个猪场,目的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大靠山。

钱恒让人把那个负责送芒硝过来的管事叫过来,才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及此,钱恒才吩咐道,“走,带我去看看,都是些什么种子!”

这冯言找的理由倒是挺奇葩的,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被阉割了的猪仔就没有用处了?

武松点头,“这个小的明白,还请恒少爷赐个名字给小的!”

要知道,大宋想来是重文轻武的,尤其是文名到了黄裳这种层级的,已经很少有人会和武将产生过于亲近的联络,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捕快之类的小人物。

面对老族长的谆谆督促,钱恒不得不八级精力放回到乡试的准备上。

钱明虽说第一次见骟猪的手艺,可毕竟是经常动刀杀猪的,对于猪内脏的结构也算了解,基本上还是能看懂钱恒这几下切掉了点什么。

去势,是一种相对比较文雅的说法,说的通俗一点,就是阉割。

钱恒上学的时候,本土的黑猪已经是稀有品种的存在了,也亏得钱恒学的上中兽医的专业,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已经十分罕见的黑猪品种,所以对这类黑猪品种还算比较了解。至少,什么模样成色的猪仔是能产好肉的猪,钱恒还是很容易分清的。

不过阻挠自己购买猪仔的事儿,钱恒现在根本就不在意。现在钱恒的猪场里,从本地收上来的猪仔,足有上百头之多。如果是用来做养殖,数量上确实有些不多,而冯主簿也是看准了钱恒这个管理上的漏洞,才着手实施阻挠手段的。

钱恒想要反击那个冯主簿,至少也要从李若水这里拿到必要的政令或者文书,才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钱恒还真没有预料到,居然会有人跳出来跟自己顶着干。

黄裳点头,“让我资助你倒是可以,不过你要给我说清楚,你打算如何运作此事?”

那些碱土,尤其是沿海区域的盐碱地里生成的碱土,是极容易提取出芒硝来的。

宗泽嘴里虽然是在责骂钱恒,不过心里却已经动心,别的不说,单就这个做出政绩来,就足以让宗泽无比好奇。

将册子送给钱恒之后,黄裳才叹了声,“希望你能有所作为,我也就不枉此生了。”

此时的钱恒,对于张叔夜如何负责乡试考试,并不是太关心,反之,钱恒对于被张叔夜镇压的宋江,却一直念念不忘。

钱恒笑了笑解释道,“老师,您可能不是很清楚,仙鹤类禽鸟,和我们普通养的鸡不一样,仙鹤的嗉囊已经基本退化,它们容易造成积食的位置是在盲肠。

更何况,能够和黄裳关系不错的士族,辈分上都是黄裳的徒子徒孙,能够被黄裳看得上的,大多数也都是士族阶层的官员,这样的底蕴,能给钱恒带来的好处可就不可估量了。

钱恒说到一半,神色忽然愣住。

至于说什么是饲料搭配,什么又是品种培育,吕紫陌每遇到不懂得,便不断追问,一番探讨之后,对于养猪的门道,吕紫陌倒也多了几分认知。

钱恒望向刚刚进门,还没缓过劲来的吕紫陌,“你见我有事?”

对于温书,不过是看得越多,了解的越多,基本的经义典籍,也就那么多。这些钱恒倒也不时真得特别在意,尤其是老族长话里,似乎找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连忙点头,“族爷爷说的是,小子也不用急于一时的,您老人家请坐!”

钱恒偷偷看了眼这位看上去仪态端正的李若水大人,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

李若水不知钱恒,可作为当地人的衙役却知道钱恒的大名,尤其是近日来,钱恒这知名兽医的名头,几乎响彻整个东平府。

不过这种小折磨,权当是钱恒对冯常当初口出不逊的一点小小惩戒。

冯常说完,一躬到地。

只不过猪肉够香,熬出来的油也大,有不少士子和富贾,也会悄悄吃猪肉解馋,只是碍于面子,不愿对人言罢了。所以便有一种说法,猪肉这种普通百姓口中的好吃食,落在士子阶层的口中,就成了一种贱肉的代称。

见到钱恒提到诊金,猪倌儿急忙摇头,“别,钱少爷,您可千万别说这话,诊金的事儿小的早有安排,已经安排人割肉给您家里送去了!”

搬开篱笆扎成的门,院子里堆着不少草料,几件稻草盖顶的土墙棚子,里面传来猪的哼哼声。一旁有个土坯墙的小房,也是猪倌儿住的地儿。

这会儿钱恒正捧着本《礼记》研读。

所以钱恒也没客气,笑了笑直接说道。

尤其是黄裳和张叔夜,看向钱恒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深意。

李若水却是一脸惊诧问道,“恒远,这价格会不会太贵了?咱们那普通的肥皂,才卖三百文一块,这香皂不过是加了些香料,却要售三贯钱的价格,这,这!”

不用钱恒解释,张叔夜便哈哈大笑起来。

“清卿,这你就不如恒远的心计深远了,有时候我都有些怀疑,恒远的想法,甚至要比我等都需要仔细揣摩才能相通!”

张叔夜这么一说,李若水这才意识到,钱恒订出的这个价格,两位老大人还是认为可行的,想到这,李若水忙欠身问道,“还请张大人替学生解惑!”

张叔夜抚掌大笑道,“好,今天就给清卿说一下这其中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