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想起了昨夜那感觉极为真实的春梦,幻景仙一个弹跳便坐起。而看到身边人时,却更是大吃一惊。

“不就是招了卿人么?哪家的风流妻主不做这样的事?你多虑了。”

“回殿下,是难产!讯上说,是惊胎,损了产夫的心脉,生不下来!”那人补充道。

可是幻景仙那里有心思与他在这拌嘴?当下也不言语,一挥袖转身便要走。

想到这些理由,炎君只觉得嘴里好干涩。因为无论哪一样,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针对了这人的原配夫郎,而更重要的还有,那人肚子里还有她的孩子。自己等于间接害了她的子嗣!

幻景仙自动将声音屏蔽的耳朵,只听见司礼官最后一声。终于结束了!幻景仙由始至终都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微笑。

早就对这个蜀西人看不过眼的几位年轻将军,也不用士兵们动手,撸胳膊挽袖子就扑了上去。

听得原本为萧碧轩担心的莲卿一阵心酸,直道了一声:“痴人!”

“景仙!”跟着鸨父走上那层层楼阁,似是听到幻景仙呼唤的萧碧轩不由回头转望。

可是这次的事情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因为待到易云仙也来到,宁国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三个月后我即将生产,现下有事要提前拜托二位。”

听到这个主意,凤翔立刻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去不行。”

可是幻景仙却是无论他怎么问都只是摇头不肯说。无奈之下,萧碧轩只得进去请出了程先生。

郎中紧追着陈清要走,却被店小二给拦住了道:“客人,您东家落下的东西。”说着指了指被陈清摔在地上的包裹——

听着炎君的这番话语,焦萍心中原本的那一股酸涩竟随之淡淡退去。我的殿下啊!这样的胸襟,究竟要什么样的奇女子才可能配的上您呢?

“真的?可惜了了,你说我怎么就摊不上这好事儿?”

“哦?她怎么了?”忽听得炎君提起那位破坏了自己计划的探花娘子,蜀西帝心中微微有些奇怪道。

见大家都为因为自己而担心,幻景仙很是惭愧,她抬头刚要说些缓和气氛的话,却一眼扫到目光呆滞,依旧痴傻的祥国,当下便换了话题道:“萧公子,祥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傻了呢?”

牛翠点头道:“我一直等在那里,除了你,过去的二十多个人里并没有青衫和殿下。”

“可是我放心不下沛儿,要是朝中有……”

可是幻景仙冷眼看着几人的离去,心中却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历朝历代都一样。嫡亲的兄妹尚且猜忌,更何况是两父所出?总之她幻景仙是不会再让宁国出现在庙堂上的。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再进太庙。他,后半生就跟着她远去他乡,给她生一锅小包子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已有猜测,但幻景仙听了却还是有些心惊。

先是小青衫不经请示就偷偷跟去了太庙伺候宁国,后是周氏不经委派就专给宁国整治饭菜。再来,性格豪爽的牛翠也开始拿着程先生的单子整天跑外。最后就连病体初愈的程先生自己,也忙着摆弄各种笔墨纸砚。原因无它,精神大好的她老人家要给这个还没出世的隔辈儿的小徒弟专写一套教育方案。

“这……心浮气躁,恶心,干呕,还有浑身很敏感,不知道是什么病的症状?”幻景仙一脸忧心的问道。

亥时是晚上七点到九点,卯时是早上三点到五点。幻景仙在心中立刻算出自己有六个小时可以和宁国相会,比起之前预计的简短相见已是出百倍了。

幻景仙听了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快点快点。”说罢,又是一阵大笑,然后便第一个冲出去奔向花厅。

安乐郡王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才四更啊!离开城门还有两个多时辰呢!”

没想到你竟只是为了区区兵权,竟然自毁长城,将从前的呵护之情全然给忘了!难道你还担心宁国他会效仿另一个世界里的那位奇女子,要做一代男帝么?

“干什么?小美人你待会儿就知道啦!哈哈哈!”

不过听得这一声长叹,孙琦萌倒是想到了些别的,心道:说这易驸马苦倒也是真的。我这弟弟二十八岁才嫁她,可这还不到一年,就因军事多次离家,留得她一人在家也难免寂寞。况且这子嗣问题也是个大事,说不得过两年也得纳个小。届时若是个贤良淑德的倒也罢了,若是个爱起刺儿的,宁国的心气高,说不得要受些气了。不行不行,我得帮帮他!

幻景仙却是摇头道:“世姨,并非景仙矫情,只是景仙相信,宁国心中自有轻重。无需景仙为其画蛇添足。”

听到凤沛的理由,明德帝在摇头叹气的同时却也有些安慰,自己这个女儿总算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孝’这个字还是做得不错的。当下也不逼她,只等喝了药再问。

只是这种信再隐晦,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皇家,不然宁国怎能看得懂?幻景仙也只是算着这信去宁国身边不会有皇家人经手才敢的。

幻景仙一听连忙摆手道:“不必多礼了,快说说情况吧!”

“那属下就更不明白了,我们已经给明德那个老家伙下了慢药,只要多等个一两天,看着着她死便好,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更何况即便只有这样才能掩盖那些关系,您就更不应该挑选那个易驸马,随便选个漂亮的女子,不是更有利么?”焦萍依然不放过的问道。

“朕命你即刻兵,三个月,不,一个月给朕打到霁月国都。给朕~咳,咳~”明德帝的话尚未吼完,便气的连声咳嗽,骇得她身边的凤后连忙上前拍打,可是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那咳声的最后,吐出的不是浓痰,而是一口鲜血。

幻景仙听了微微一笑,也偷偷道:“你不生气么?我写诗给别的男人!”

两个人还待再聊了一会儿,宴会便开始了,二人只好各回座位。

对于萧碧轩的话,他心中自然不信,可是却还是犹豫着,他不愿怀疑自己的仙儿背着自己搞上了别的男人,毕竟昨夜里他们还好过。可是如果真没什么,这个萧碧轩,为什么不肯承认?又为什么哭?

“放开我,放开我。你怎么能这么坏,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你可知道,我的日子有多苦?整日里以泪洗面,没日没夜的想你,可是人前却要强颜欢笑,不敢露出分毫。你可知道,要不是为了再见你这一面,我,我,你要寻我,就只有去阴曹地府了!呜~”

“嗯!”宁国好像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

“谁哭了,不过是沙子迷了眼。”不肯示弱的宁国狡辩道。

“你呀!”对着这个调皮的小驸马,宁国是又爱又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倒是景仙知道不能再逗宁国了,贴在他胸前抱着他笑嘻嘻道:“累了吧?我给你做粥吃好不好?”

“殿下。”尽管床上的景色是那么的香艳,但是跪在地上的黑影却不敢抬头一看。

“啊~”下意识的一声呻吟将幻景仙的轻笑声止住。看着这个反过来膜拜自己身体的男人,终究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抚摸的幻景仙也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明德帝那边吩咐的开心,却没现,早已娇羞的跑的远的炎君,一张俏脸却是满面不甘,心中急躁道:“到底去哪儿了?到底能去哪儿?他们一定还在这里,焦萍不可能骗我。”

“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左右也都是我造的孽,得我来想法子收拾。罢了,先陪我去泡泡汤浴吧!你母皇去西宫那里了,这么大的汤浴就我一个人总是有点寂寞。”看着这个自己从来就摸不清他心思的儿子,凤后有些无力道。

说罢,颓坐于椅子上的幻景仙自袍袖中取出一本已经被翻的毛了边儿的书,慢慢的翻了两页,无趣的扔在桌上。不过随即却又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邪笑道:“哼哼,不管了,今天晚上回来一定要收拾你!”

当然,若是按她设想那般,礼物无论如何还是会交到宁国手中的,差别只是早晚,当然,不交到宁国手里也是可能的,端看对方最后的说法了。最差的也不过是被狗反咬一口,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

果然,原本还在埋苦干的宁国一听驸马二字,拿笔的手便是一顿,而听到最后半句后,便急急抬起头道:“不过些许琐事,不许你找…”

“那…”

可是门后传来的回答却是:“再推,再推我就把你吃掉!”

说实话,对于这位性格软弱的皇太女,幻景仙真是怨又怨不得,爱又爱不起。伤脑筋的很呢!偏偏因为宁国的关系,这位太女对她倒是非常亲,女儿家的心事都爱和她说起。只是最近似乎在忙些什么,有些日子没登门了。

“陛下!我国安和帝卿自幼便爱舞,不止舞艺精湛,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有蜀西第一美人之称。”仿佛在推销产品似的,罗怀德积极道。

“你,”“又胡言乱语了!”虽然一出口便后悔自己不该说出那般好似泼夫的话,但被幻景仙这调笑似的甜言蜜语一撩拨,宁国本来看不出表情的脸颊上也不由得泛出了羞赧。

只是临到出口,大家才现,这方法对谁都好用,却唯独祥国除外,其中原由自然是因为他已经痴傻。无奈,众人中水性最好的莲卿与幻景仙只得留下来一起帮着祥国过那护城河。

只是哪里那么容易?凌晨正是水温寒冷之时,祥国身娇肉贵,又是傻人之智,当下自然耐不住寒冷,只一个哆嗦便想要抱住自己蹲下取暖。只是水下那里有什么实诚的落脚之地?当下便是一歪,竟是将两人的手都挣了开。

没有二人的扶持,被水流卷的东倒西歪的祥国害怕之下连连呛水,不得已二人只得想办法托他上去呼吸。

只是三人才一露头便现事态不好,原来国都外的卫城一夜之间竟是已被拿下,如今两军对立,正是剑拔弩张。而之所以没开战却是蜀都城头上,宝城正以要杀凤沛为资,抵制已然现身的宁国和二皇女大军。

眼见得此场景,幻景仙如何不知宁国攻城的度太快,怕是和莲卿传去的讯息错过了,才叫宝城钻了空子拖延时间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