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荫绿草间盛放一朵娇艳玫瑰,玫瑰旁纷飞了成群的五彩蝴蝶,稍远处两条小溪环绕流过,溪旁几只小鹿在饮水,再远处描绘了层层山峦。

刑侦队队长何晓婧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孩询问道:“这位女孩是……”

夏小巴把姐姐的照片及个人资料放到桌上,秦默仔细翻看并拿了笔记本打字询问,“你姐姐是哪天失踪的?最后出现的地点又是哪?”

秦筝听出她嘴里的不满和讽刺,微微颔首,礼貌道一句,“你接着抱。”便返回屋里。

滕雨一手捂着装钱的挎包,一手捂着小心脏,“今个就算免费给四爷做饭了,那钱就不要了,咋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见。”

身上挂着一堆塑料袋子的流浪汉扒拉开挡着眼睛的一坨一坨的脏头发开始啃豆沙包,啃一口望一眼已经走远的夏小巴,再啃一口再望一眼。

滕雨笑了,“啊,秦先生醒了,应该会给你开门了。”

大厨原地憋了十秒,猛地转身刚要发火,年轻人递过来一个厚厚信封,“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机票由我们来报。”

“闻到了。”

“抱歉,今日的动车票已全部售罄。”

土瓜听不下去了,相机挂脖子上走过来,“我说你们俩口味挺重的啊。”他大手一挥,“中间排左数第四位女生那笑容能看么,跟得了癫痫似的。”

“这个……你父亲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小巴这才望见巷子口停了辆车子,似乎打着双闪。

她深呼一口气,她会拒绝对方送他回家没错,可她知道他不是坏人。她余惊未消敲击着手机键盘:有人跟踪我,手里拿着好像镰刀的东西。

程唐隽一脸沉重:我看见了,刚才巷子口,有个黑影,高高壮壮的,浑身的恶臭味,手里举着的确实是一把镰刀。

夏小巴紧张地望望四周,发现并无迹可寻,才又安定下来。

那个黑影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程唐隽望着手机字幕,摇摇头:这我怎么知道。顿了片刻又回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查出来,不再让你受到惊吓。

夏小巴望着对方回给她的字,心里有暖流穿过,眼睛都湿润了,她抓着程唐隽的衣服站起来指了指巷子最深处。

程唐隽会意,那里应该是她家了。

夏小巴脚扭伤了,眼下行动不便,程唐隽干脆将她背起来,夏小巴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拒绝,程唐隽走的缓慢,稳稳的,夏小巴把脸缓缓贴到他后背上,巷子里的路灯昏暗暗催人欲睡,她慢慢闭了眼睛,薄薄的衣料下是程唐隽的体温,好暖和,如果离家的路再远一点,她简直要在他背上睡着了。

不知为何,大叔给她的感觉既安心又温暖。

程唐隽送她到家门口轻轻放她下来,视线在她受伤的脚上停留片刻。

夏小巴用手比划着不用为她担心,她会处理伤口。

程唐隽不大放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上,揉揉她的头发示意她快点进屋。夏小巴笑笑点头,一步一回头的进了屋门口。

见她一瘸一拐上了楼,家里的灯亮着,她的家人在等她,想到这程唐隽才安心离开。

一楼的沙发上父亲抱着手机睡着了,夏小巴看见父亲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还是她之前发那条短信:我在画室里画画,晚点再回去,不要担心我。

她悄悄给父亲盖好毯子,才静静上楼,她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对父亲撒了谎。

卧室里,用酒精给脚腕简单消毒,幸好只是破了点皮扭伤了筋有些肿,明天应该就好了。放了酒精,躺到床上,虽有之前黑影子跟踪的恐怖,可一想到如天神般降临的程大叔,她嘴角弯弯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夏小巴醒的早,检查受伤的脚踝,还是有点肿,站起来小心走动两步,有点轻微的疼但不妨碍走路,心情不错的她拉开窗子,登时吓的退后一步。

她忙下楼叫了父亲,父女俩缓缓靠近院门口,发现一共有七只野猫的尸体横躺在门边,像是被乱刀砍死的,刀子应该很钝,每个猫身上都有好多条伤口,地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闻之作呕。

滕雨手捧生地瓜蹲在土坑边发呆,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梦。

梦这种东西靠谱么,梦可以用来作为犯罪线索和证据么。

之前夏小巴发来短信说如果她姐姐出事,一定是在6月21日那天。

她自然依照秦默的意思发短信询问。

夏小巴是这样回的:姐姐离家出走后,我经常梦见她,但6月21日那天晚上我梦见姐姐被一个人拖走了,姐姐挣扎着大叫,满脸满身的血,双脚被一个黑影拖着越走越远,双手向我这面伸过来,她大喊救我,阳二救救我。

当时夏小巴被这条短信刺激的不轻差点把手机扔了,夏小巴还真是,不就是个梦么,描绘的这么生动形象干嘛。

这个梦让当时的警员疑惑不解,显然梦这种东西不太靠谱,可秦默确说有时候亲人之间会有某种感应,其中一方出事另一方会感应到,这种情况双胞胎尤其明显。

四爷见滕雨光发呆不干活,叼着她的袖子拽了又拽,滕雨差点被拽倒才反应过来,拍拍四爷金贵的狗头,“那个,我说四爷咋们今天不吃地瓜可以么,我都吃腻了,咋们吃包子行么?”

四爷竟摇摇头,滕雨向后踉跄一步,这这这只狗居然能听懂人话,还做出人的反应。这不科学!

蓦地,撞到身后一堵肉墙。

滕雨抓住救星似的攥紧外出归来的秦筝的胳膊,“你们家的狗刚才摇头了,它能听懂人话,汉语,真懂啊!”

秦筝缓缓掰开她的爪子,一脸的平静,“有什么大惊小怪,四爷智商很高,不在你之下。”说完拿着一袋子资料走向屋子。

滕雨怔在原地,她好像被讽刺的是不是?

脚边四爷仍在咬她牛仔裤,她撤回裤脚,“你们家主人骂我智商不如一条狗,老娘今个不做饭了,吃包子去。哎呀,撒嘴别叼我裤子,老娘今个罢工,别叼了,叼了也没用……”

滕雨刚跨进“田蜜包子”的门槛,田伯一愣,然后笑眯眯的迎上来,“丫头是你?还没回北京?”

滕雨一屁股坐门口的凳子上,“想走走不了了。”

田伯随手端了旁桌上的热水过来,“怎么了这是,看着不高兴啊。”

滕雨眼睛往地下一撇,四爷寸步不离跟着她,眼下又上嘴叼住了她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