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人将要消失在自己视线,犹豫片刻,谢春苗追上前去,“大师,你把钱收好。”说罢将刚刚掏出的钞票全部塞入易夏手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朝反方向跑去。

见易红正要点头,她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一天只给高三生吃一顿饭,这事我误会你了嘛?”

他的面色已然无恙,一双桃花眼中熠熠生辉,在盯着人看时,仿佛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唇角再勾一勾,恐怕多的是女人被他给吸引。

病危通知……

无他,打人只打脸,这种行为虽然很爽,可他们却怕这师傅有特殊癖好啊!

平安符的效用是为防邪祈福,关键时刻还能御阴挡灾,正常人压根不需要这种护身,逸尘又为什么要随身携带?

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易夏轻声道:“你听。”

见对面小姑娘似乎被自己镇住,冷笑一声,谢春苗转头面向身后聚集起的围观群众,“你们大伙来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说人家婚姻不幸福,这小姑娘的嘴真是……”

“你冲我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到我这个年岁,婚姻不如意者十之,用几个形容词来说我长什么样,然后又说我过得苦,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你真是什么玄学大师了?”话到最后,带着点声嘶力竭。

易红的饭也吃不下去了,虽说她并不待见这个外甥女,可是收了易玲的钱,答应帮她照顾孩子,万一她闺女在自己这里出了事,以那二愣子的性格,到时候铁定跟自己拼命。

易夏微微抿嘴,瞧见她眼中的恳切,心中抑制不住的微出口气。

病了这么久,她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现在的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拉着她在地狱之门来回徘徊一般,那种揪心震肺,每每都让她以为自己寿限将至,却又每每都提醒她仍尚在人世。

易红的面色泛白,心在打鼓,一时之间觉得手上尽是湿汗,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服,却没想到被悄然甩掉,暗骂一声孬种,她咽了口唾沫,见面前易玲面色已然涨红,赶忙开口道歉:“姐,你别气。”

你丈夫曾经也算年轻有为,与你成婚后却几乎变了个样子,后来更是沾染上了赌瘾,致使家境败落,如今年渐五十,你们一家也不过依靠当初的单位分配房而生活,我说的可对?”

舆论的支持使得谢春苗气焰更盛,心里升起一丝得意,她正打算向身边的人科普一遍事情的经过,却又听到了那小姑娘的声音。

作为天衍派内门弟子,怪力乱神的事她见多了,可还从未想过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今天起我把夏夏接出去住,你们夫妻俩的血,谁爱供谁供去!”

他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一瞬间变换了几个色度。

笑容逐渐从脸上凝滞,谢春苗的心里有些发憷。

韩旭阳在旁边围观许久,这话一出,老卫还没说什么,他在心中已将这小姑娘定义为骗子。

一番话说得江汉卿有些抬不起头。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他的乖孙正在和五楼孙太太家的倩倩谈恋爱,不是学校组织旅游,而是他们自己商量着出去玩。

“好,我这就去。”

“看不到,没钱买道具。”深深望了对面一眼,易夏拍拍桌面,“你快点,我妈还等着我呢。”

但不相信却并不代表不存在。

“早就去世了”眼泪鼻涕糊了满脸,陆向其勉撑起精神回答:“他们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本破书,从里面学会了养小鬼的法子,刚好邻村有女童去世,他们便给女童父母一点钱说是要结阴婚,本来只是试验一下如何制鬼,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能够成功,可在那之后没多久,他们就相继离奇死亡了。”

在与自身安危相关的情境中,人人都能是演员。

抬头看小姑娘一眼,他问:“你吃了多大的剂量?”

接过塞入口袋,易夏从旁边拉过个凳子坐好,“大叔,你今天不要接兴华社区的单子。”顿了顿,又解释;“你印堂发黑,唯有远离兴华社区才可避祸。”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这对穿着朴素的母女,司机面含无奈。

咬咬牙,忽然狠心道:“大师,一切都是我父母的孽债,是他们炼制得小鬼,也是他们将小鬼寄在了我的身上,其后发生的许多事,都只是我的无心之举,我只是想让事事都能顺应我的心意,我不想他们死的啊,求您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将心中的话倾吐而出,江汉卿长出一口浊气,“都是我害了他,如果我当时坚持,他也不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看不到,没钱买道具。”深深望了对面一眼,易夏拍拍桌面,“你快点,我妈还等着我呢。”

搜索结果显示一堆,却都与易夏的实际情况不符,想了想,她又在页面前端加了\039;高中生\039;三个字,这才勉强得到了些能看的答案。

面上绽出一道僵硬的笑容,江逸尘咽了咽唾沫:“大师,能想办法让我看到她吗?”

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

无视陆向其那狰狞扭曲的表情,韩旭阳先将一张符篆贴向他的脑门,然后才朝他的肩颈动手,所有动作完成后,赶忙向听筒对面汇报进度,“我好了大师,还有什么需要办的吗?”

“不用了,咱们门口见。”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手中道具不全,因此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达。”

前世,易夏倒也听过这样的言论,只是天衍派主修功德与气运,讲究福泽善报,随遇而为,适当的运用所学去与人为善,是一种修行,窥天机以谋私利,才会遭天道惩罚。

老了,不服老不行咯!

冷然看向说话的女人,易夏唇角扬起一抹讽刺。

刚刚的女鬼虽然趴在男青年的肩上,可它却消耗自身的精气阻隔在二人之间,显然是不想对男青年造成伤害,而现在那精气不仅消失,女鬼还紧贴在男青年身上张牙舞抓,看样子似乎有些失去理智。

感受到腰侧的疼痛,韩旭阳暗暗咽了口唾沫。

我去,这路绕的真是有点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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