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个选项功能均被点击了一遍后,她终于弄明白网友评论是从哪里冒出的了。

易夏所测是照片中女子的生死,这样的卦象结果,表明对方的生死状况尚不明了,也许仍心存希望,也许一念之间,便打算了却自己的性命。

发这样一条微博已经够尬的了,她究竟是又着了什么魔,才会在中间加了一个可爱的表情符?

将女警察上下扫了一眼,方向阳嬉笑道:“警察姐姐,你这是对我威逼利诱吗?”

半响,才再次正眼瞧他,“我妈还好吗?”

而与此同时,距离此处不到五百米的一间会议室,十数位民警正面色严肃的观看荧幕上的投影。

应淑媛温和笑了笑,接过手机后,面色柔和的开始在上面写画,半响过后,才重新将手机递回她的面前。

注意到对面凌厉的眼神,陆向其连忙低头装傻,嘴边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回答:“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见小姑娘的目光对向自己这里,应淑媛轻拍了一下床畔:“你来拿一下吧,我…咳咳…我暂时没办…咳…没办法下床。”

心中确认了那道猜测,易夏自唇角牵出一丝笑容,重新将目光对向男人:“床上的是我表姐,我舅舅说她生了大病,所以让我来陪陪她。”

想到这里,他颤巍巍的开口:“大师,我孙子是不是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爆完这句粗口,他才想起自己正在与大师通话,于是又连忙解释:“对不起大师,我不是在冲您发火,只是……只是……。”

学校不知被哪个竞赛项目征用为考场,为防教育局发现高三偷着补课,所以他们才难得多出一天假期。

易夏将他打量一遍,开口便直奔主题,“人鬼殊途,你爷爷已说将这女鬼交由我处理,我会在近日为她超度,你只管放心就好。”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不相信别人相信谁?你这黑了心肝的狗东西吗?”

易玲:“!!!”

听对面回以肯定回答,梁红敏正准备再次开口,忽听电话里传出一道小儿哭声。

对方不想多说,江汉卿也不愿逼迫,将笔记本摊开,照例常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其实不用她说,楚欣颖已经在听。

“一中不是个挺好的学校,怎么还有学生做这种事。”

看到她比划的数字,卫华强面有难色,“大师,我这个月刚交房租,五千恐怕……”

着急的从座椅上离开,易红飞速的跑至易夏身边,想到这丫头曾经木讷的样子,料定她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币递到她的面前,“夏夏你不是饿了,拿着这钱去买点吃的。”

这声音有些熟悉,扭过身后,易夏才发现说话的是原身的姨妈,现在她的代为监护人——易红。

就算死,她也要在拖着那个男孩下地狱后才能去死,而在这之前,她和囡囡都要好好活着。

一场闹剧到此终止,两母女再聚在一起,却是齐齐抱在一起痛哭。

哭过之后,孙红梅眼眶红润:“妈妈过几天就再去警局催催,一定会让警察抓住害你的那个凶手,整容的医药费妈妈也会努力凑齐,囡囡,你一定不要放弃。”

韩萌轻轻点头,可一想起至今尚未未明了结果时,心头却不由再次发酸。

到达病房,在母亲离开后,她伸手摸向手机,思索了片刻,在私信内回复了一张图片,紧接着打字道

——大师,您能帮我算出这个人的位置吗?

——如果您帮我找到了他,我一定付您重金酬劳。

等了许久见大师不搭理自己,她强忍着心中的焦急开始在微博上搜起‘‘玄学’,大师’,‘神算’这类的字眼,看了许多玄之又玄的故事,直到眼眸渐困,才伏在枕边沉沉睡去。

而另一边,被她惦念了大半晚的大师,此刻则进入了一个难以明说的状态。

天衍派有着自己独特的功法心咒,门内弟子在功课结束后,往往会进行打坐修习,初到这里时还尚在楚家,易夏难有自己独处的时间,所以才会将这功法暂搁了几日,今日得空打坐,却没想到念了近二十年的咒文,竟带给了她不一样的感受。

咒术从嘴边停止,睁眸的那一刹那,点点紫光从眼前飘散,片刻后就难寻迹象。

脑中回忆起当初师傅授课时的话语,易夏的眸中闪过一道喜意。

原来,这样才是真的入门吗?

——

楚家。

浓浓的鸡汤香味飘荡在空气之间。

易红边收拾着散落的羽毛,边冲正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儿子开口:“毅仔,家里最近有些紧张,我看你成绩挺稳定的,要不给老师说说,这补课……咱就算了?”

刚完成一个五杀,楚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这话,面色于瞬间就沉了下来。

“不过就是两千块钱,你们都没有!你让我怎么跟同学说得起话,这学还上什么上?”

手机提示音不断在催促他进入游戏,冷哼一声,他便再次在手机上操作起来。

猛然被儿子下了一个冷脸,易红面有尴尬。

人人都有自尊心,当曾被抱在怀里的孩童长大成人时,有些话语会让父母也无所适从。

手脚迅速的将垃圾整理好,闻见锅中的香味,她拿起一只筷子将鸡肉从头插至尾部,感受并未遇到阻碍,赶忙舀了慢慢的一碗鸡块端到客厅中央。

“乖宝,你先吃着,妈今天没在里面放别的食材,纯鸡肉炖起来香。”

顿了顿,又道:“妈说错了,后天,后天妈就把补课费给你,你别气,赶紧吃哈。”

见儿子终于抬头,她赶忙扬起笑脸,最终却只收获了一个冷淡的‘嗯’字。

笑容滞在脸颊,易红心里发苦,嘱咐了一句让他好好吃后,落荒而逃般回到了厨房。

碗筷未洗,锅铲未擦,家里还有许多没有收拾的地方,她无心再想其他,就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途中,先前明明说要早睡的丈夫来厨房盛了碗鸡汤,她抑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将动力全部集中于手中的拖把之上,半响,却听室内响起一声脆响。

瓷碗与地面接触碎成残渣,易红正准备出言嘲讽,就见丈夫轰然倒地,片刻后,又一道脆响出现在耳边。

朝客厅看去,她的眼眸攸的瞪大:“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