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少林寺方丈及其座下四大弟子,武当、峨眉及一些门派的掌门,最后连唐门的人也进去了。剩下的人没有离开,仍在常家附近徘徊。

难道师父上山采药去了?这可不行,他每次采药至少要三天的时间才回来,到时月如已经死掉了。可是不对呀,师父前两天刚采药回来,没理由又去,昨晚也没提起过,难道师父事先算出自己要找他卜卦,所以一早就走了?

“不用跟上去吗?”杜月如问。

打斗持续了一个时辰,杜月如渐渐到了极限,手中的剑感觉有千斤般重,步伐也更沉重了,周围的尸体已经垒成了一座人山,而包围她的人并不见减少。

好在他们一天只吃两次,要不他们的人生几乎都是在饭桌上度过了。真怀疑他们上辈子是不是女人,吃东西竟然慢成这样。早就吃饱喝足的杜月如在那三人身上来回看了又看,心里计算着还有多久他们才吃完。

“簪子应该没有被送出去,泠风已经被杀了,子母簪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下毒的人的手里,但不排除常家把它藏起来的可能性。”洛花推测说。

[……我不会放弃对权利的追逐,但是……]

“小男孩?”杜月如惊讶的叫出声。她想起来了,那天她有见过他,当时还奇怪在武林大会这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出现,她怎么没往那方面去想呢。

众人纷纷附和。

杜月如这才恍然大悟地说:“也是,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

风烨握紧拉着杜月如的那只手,将她拉到身后;之前还无所事事的杜月如,也不得不担心洛风的安危,她是在场唯一知情但又不能将事实说出来的人。

风烨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幽幽地说:“为什么要把你的心防得这么紧呢,我无法靠近你呀。”

“谁是你的娘子,风烨你给我闭嘴!”杜月如跳到他面前,那生气的模样要多动人有多动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可以誓他在取笑她,虽然他极力要掩饰,但逃不过她的火眼金星。杜月如抬起下巴,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也确实没有什么伤,小男孩待疼痛过后,自己站起来,拍打衣服上的尘土,又吸了吸鼻子,然后很认真的向杜月如鞠了个躬,说:“姐姐,对不起,风儿方才没有看路,撞到了姐姐,请姐姐见谅。”

这么想着,萧掌门又看了杜月如一眼,指责她不知羞耻、还未入门就以风夫人的身份自居之类的。

连门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平淡的说:“本门并没有这个规定,如果你喜欢,可以自己加上,只是一但你加进门规,就不得删除,只能修改。你要加进去吗?”

杜月如的嘴角不停地抽搐,就是没办法叫出声。按理说她不是很有原则的人,为了保命叫两声她也不吃亏,可不知怎么的,被他盯着总觉得混身不自在,手不知该往哪摆,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茅山吗?如果去了茅山,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杜月如了。不知道怎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他不想与杜月如分开,他还要陪杜月如去华山,去走江湖。

杜月如狐疑地看着他,不相信他说的话。“那本姑娘还是等赵老板来了再说吧,这事只能对赵老板单独说,不劳阁下费心。”

也是,司徒还在他手中呢,万一他要是个神棍司徒岂不是没救了?杜月如立刻把这想法从脑中抹去。

司徒冉躲开了她欲伸过来的手,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了,你、你不用管我,快去华、华山吧,否则就、就赶不上了。”

杜月如没有说话。

杜月如对他的生气一时摸不着头脑,他平时不是这么认真的人,这点玩笑他还是可以承受的,怎么会有如此反应?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几天?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你看你,说得口水到处乱飙,脏不脏啊你?”

“也对,那就这件好了,既活泼又不会显得太过艳俗。这衣服我还没用过,月如你就放心的穿吧。”林秋水挑了件桃红色的裙子给杜月如。

“断了就断了呗。”他不准她做,她就偏要这么做,一双腿更得意的晃动着。果然,“啪!”的一声,他们坐的那根树干应声而断,两人立刻掉了下去。

“拜托,你也是女人,不要表现得像个中年男人一样好不好。”司徒冉受不了的说。真是的,怎么能抢他的台词呢。

整个庄园已是雪流成河,在黑暗中泛着妖艳的红光,地上随处可见的尸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是身异处,有的则被断手断脚,但无一例外的,他们的表情都带着恐惧。

“你放屁!你伤了人说你没钱就不想赔,那我杀了你说我没命赔好了。你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我们就到官府找县太爷评理去。”那人抓起司徒冉的衣领,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口水全喷到司徒冉的脸上。司徒冉也看到了他身后两个没穿上衣的人,正抖着纠结的肌肉看着他。

司徒冉完全没看清比武时两人的招式,听她这么一问,更是一头雾水。

慕容渊和肖岩在第一次碰撞后,又分开,落下,足尖轻点,起身,在空中展开了激烈的打斗,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稍不注意,就会分不清他们谁是谁。顷刻间,风起云涌。

司徒冉很有自信地说:“放心,绝对比你大,我下个月就满十五岁了!”看他骄傲的态度,仿佛说了什么豪言壮语似的。“你看起来也最多十三岁的模样,你当然要叫我一声司徒大哥。”

“你可以试试看。”杜月如自信地说,剑已经抽离剑鞘。

“小~二~”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杜月如又想起谢遥做过的那些事情,一阵黯然——

杜月如开始打量眼前的两个男人。穿着深蓝色衣服也就是取笑她的那人比较年轻,但也快有三十岁的样子,而且看他印堂黑,嘴唇紫,眼神涣散,就知道他是中了巨毒,衣着考究,想必家里一定很有钱,否则也不会被人追杀,你有见过一大群人追杀穷人的吗?穿着黑色衣服的那个看起来有五十岁了,他扶着中毒的男子,态度谦卑,看来是上下属的关系,他的身上受了些轻伤,关系不大,只是还要护着那名男子就困难多了。

待那人吃饱后,司徒冉才开始打听他为何会昏倒在路边。

慕容渊气得吐血,抢过那张纸伸到吴苇面前,指着:“你这也叫地图?上面连路标、方向之类的都没有,这能说是清楚吗?”吼着,把图往吴苇脸上贴去。

花吗?月如师妹来这的时候,从来都没注意到,她的眼里只有水里的鱼和树上的果实。

大家都知他素来最疼杜月如,都不知该如何启口,最后还是柳重达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我……”慕容溪避开了杜月如的眼睛,她立刻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了,这一切全是这个臭女人搞的鬼,是她和慕容溪联合起来演的戏,一定是这样的……”

杜月如怎么想也不能确定自己明天可以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谢遥,又怕自己漏了马脚坏了吴苇的计划,便决定现在就回家,等事情过了再回来。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谢遥了。

“柳絮,不要胡闹!”柳重达适时的喝止她。柳絮撇撇嘴,把脸转过一旁。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什么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什么情深意重,情比金坚,全是她自作多情,三师兄对她的情谊竟然比不过一个掌门之位,难道她生在一个平凡家庭是她的错吗?

如此美好的夜晚,最适合情人们花前月下幽会了,即使蚊虫再多,也挡不住热恋中的人。

接着是谢遥,一脸自信的上场,但也只能在吴苇的手下游走不出四十招。“你的剑术不错,看起来也相当华丽,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太过拘泥于招式,而无法挥出剑术的精华所在。”吴苇对谢遥这么说。

“放心,只要我跟爹说,爹一定不会罚你的,去嘛去嘛。”柳絮开始撒娇。

“这位老伯请起,杜某不会对您怎样的,方才我给他们吃的是有七日效用的软筋散,对性命无害,我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我一介书生,怎么会有这种害人的东西呢。”

“你在这里洗,洗澡水自己准备。还有,我爹是你的师父,你以后就得听我的,否则我让爹把你逐出师门。”说完就走,也不管杜月如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