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你们是?”

一缕琴音无断绝。

“嗨……您好!”薛文婳一脸微笑,双手背在后面,“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才四点多一点!”

“对,你说她站在天堂中忏悔自己?”

“我知道呀,西子美媚。”

此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刘依健的呆……他从里面推开防盗门,迎进了匆匆赶到的唐瑛。

“文婳姐,那是张敏姐负责的事,要我帮你去叫一下她吗?”李筠显然是指负责逛街购物的女“保镖”。

前面又堵车了,唐瑛赶紧一个急刹车,“什么?外婆要给文婳相亲?这真是天方夜谭……不,不,这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太像。”

钱鹄眼睛一亮,“这是《小蜜蜂,快走开》,这孩子的音乐感还不错!”

——李云迪在杭州剧院倾情演奏《肖邦谐谑曲•即兴曲》,他对于肖邦音乐内涵的诠释和理解,充分显示了他艺术上的成熟与个性。李云迪1982年1o月7日出生于四川重庆,自幼酷爱音乐,并流露对音乐敏感的天性。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2ooo年的“华沙肖邦钢琴大赛”中,打破了该大赛奖连续空缺两届、长达15年的沉寂,夺得了金奖桂冠,他同时还获得了波兰舞曲的最佳演奏奖。当时的李云迪,年仅18岁,成为“华沙肖邦钢琴大赛”开赛73年以来,最年轻的奖得主。如今,西方文艺界已将李云迪与波里尼、阿格里奇、齐默尔曼等当代钢琴演奏大师联系在一起,称之为年轻的钢琴大师、浪漫派钢琴大师的接班人、来自中国的钢琴王子。

“我看小绮这孩子能行!”

然而,就在薛文婳眉飞色舞地跟电话里的同学聊天之时,烤箱因为温度太高,冒出了火苗,很快燃烧起来。

薛瑞琴:“怎么啦?没大没小。奶奶在此,你怎么敢问这种话?”

钱鹄有求于人,只能实话实说:“没错!今天已经是第31次,就因为进家门没换拖鞋,她又开战了。浙大有一位哲学系的博导曾经戏说:夫妻就像一只手,一个是手掌,一个是手背,他们的悲哀也和手掌手背一样,互为一体却又永远背离,这虽然是一种悖论,却再也真实不过。在近六十年没有战争硝烟的中国现代社会,男人们忽然现另一个战场正在威胁着他们的命运,那就是与妻子的战争。它有时比战场上的炮火更为隐蔽、子弹更为密集,是同样摧毁家园,同样致人死命。我……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夫妻之战。”

“主任,她没忘,早画好了,已送往王星记扇厂去制做扇子了,过几天就给您送去!”

“请饶了我吧,让我耳根清静一年,哪怕只是清静一年,行吗!”

“文婳姐,你是到餐厅用早餐,还是去花园用早餐,或者让我把早餐送到房间来?”

邮件中继续写道:“您妻子李蔓生前拜托我一件事,请我从今天开始,给你6续传来九封‘天堂情书’,这是第一封:

“这是我的房间。”郭天翼瞅着薛文婳,嗓门突然由铿锵之声转为轻柔之音,“对不起,文婳,我是说,这里是我的房间,也是你的房间,是我们俩人的新房。”

薛文媚风风火火地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二份烘烤好的切片面包及荷包蛋,摆放在餐桌上,“老公,文婳今年将结束她的博士学业,你说她会回来吗?”

“喂!你……你这老头子,真是气人,太气人了。”

此时,雷峰塔上轰轰烈烈地闪烁出耀眼的五彩焰火,瞬息之间,薛文婳清楚看到了正将摄像机镜头对着她的一位服饰时尚、容貌英俊的男士,心中“咯噔”一声。

陈玉凤走入卫生间,往一只搪瓷面盆里放热水,朱美英进来,“老师,我们年轻,还是我们来吧。”

二位女孩帮着打好热水,给倒在床上、昏昏入睡的钱鹄洗脸、洗脚。

钱鹄忽然清醒过来,急忙坐起身,“谢谢,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

李英娟:“不用谢!大叔,你今晚好好休息吧。再见!”

朱美英:“拜拜!”

钱鹄望着二位女孩离去,深为感叹:“唉,瑞青兄,还是养女儿好。”

薛瑞青眼睛一亮,“是啊,我那老伴常说,养女儿就像是做了一件亲亲小棉袄。”

钱鹄突然神采飞扬道:“等一等,我找到《西湖之恋》的灵感了,我的古琴呢?”

薛瑞青往靠近窗口的琴案上一指,“在那儿呢!你放心吧,只要你的东西到了茅家埠,那是不会弄丢的,丢了也会有人送回给你。”

“我不是找琴,是找到了刚才在醉白楼中一直没有找到的感觉,我得马上弹奏一下,记录下来。否则,再怎么刻意构想,也找不出这种真实的情感。”钱鹄急急下床,来到琴案前,将一张凤势式古琴从琴囊中取出……

一缕幽雅悦耳的古琴曲旋律,从二楼传了下来,陈玉凤摇头,“唉,这些玩音乐艺术的都是神经病……”

电话铃声突响,陈玉凤接听来电:“您好!”

薛瑞琴很急切地,“嫂子,我是瑞琴。”

“哦,是瑞琴……想找你哥?”

“不是,嫂子,是我妈、你婆婆想要跟你交待几句话。”

“是吗!”

电话中传出薛老太的声音:“是玉凤吗?”

“我是。妈,你想跟我说什么?”

“明天万松书院有一个相亲会,你早点儿过去。”

“什么相亲会?”

金沙涧社区,薛瑞琴家。薛老太:“我请人策划了一场‘海归•IT’专场相亲会。”

薛瑞琴从老太太手中抢过话筒:“嫂子,是专门给文婳举办的相亲会,我妈已把全世界的华人IT精英一网打尽。”

“是专门给文婳举办的?我得跟你哥好好商量一下。对了,你哥刚才还把别的女孩儿当成了文婳,他嘴上不说,心中可宝贝了!”

薛瑞琴不屑一顾,“我哥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商量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做母亲的在为女儿着急,这次一定不能让好男人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我得给唐瑛也好好找一个。”

话筒又转到了薛老太的手中,“玉凤啊,这一次的‘海归•IT’专场相亲会,规模空前,报名者有二、三百人,都是清一色的高智商大龄男女,北京、上海、港澳台、韩国、日本、新加坡等,都有人来。我们万松书院不办不知道,一办才知道这是一个具有全球性的社会大问题。你想,一个孩子是否能够找到一段合适的姻缘,它涉及到父母、祖父母等6个大人的心愿,若是能促成一对好姻缘,就能让两家12个大人、外加小二口,共计14个人都感受到家庭的幸福和谐。这不正是关系到创建和谐社会的重大问题吗?”

“妈,你跟嫂子讲什么大道理啊,你还怕嫂子不知道你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西湖红娘吗。”薛瑞琴又将话筒抢在手中,大声下令:“嫂子,你明天上午早一点去万松书院,晚去了,那些好男人就会被别的白军团抢走了,这也是一场战争,是一场争抢好女婿、建立和谐大家庭的全民战争,你知道吗?是一场战争!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也别怪我妈、你婆婆偏心眼儿。”

“好吧!知道了,我早一点过去!”陈玉凤摇了摇头,将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