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晋云神色一厉,“原来你早有防备。”

乔羽无语看苍天,原来移动食品摊不是外国人的专利啊。

冠卿栓好马也走了过来,和玉竹齐肩站在阶下。

所以,我一直在忍耐,在等待,在寻找。

乔羽心道莫名其妙,推开房门,却不见冠卿,只见桌上有一食盒。乔羽饿得有点晕,直接打开底层,想找点主食吃,只见其中一叠梅花糕,旁边还有一个瓷瓶。乔羽先吞了一块梅花糕,再将那瓷瓶打开,里面也不知是什么花蜜,只觉得香味扑鼻,色泽金黄透明,让人垂涎欲滴。乔羽将它倒出,试着涂在在梅花糕上,尝了一口,香甜酥软,差点没将自己的舌头给吞下去。

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向自己撞了过来,乔羽一惊,向旁侧一闪。一个内侍堪堪擦着自己的衣摆,跌倒在阶下。

然后又跪下,行了大礼,“小人贺书荫,给大人,两位主子请安。”

“这还不好办?”三娘道,“女帝在孝兹城东赐给你的那座府邸,里面足够你安排一百个。”

门房的女侍应声从侧门出来,一见是冠卿,又惊又喜,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台下的马车边站这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忙又把话咽回去。

而场中红锦之上,却有一静一动两个身影,动者,裙裾翻飞,赤足如玉,静者,怀抱琵琶,十指疾乱。

“哇,那我们这次不是赢大了?”乔羽笑道。

胆大一点的内侍们,编个名目挤进供茶小室,偷偷地往偏殿里张望。只见那梨木古玩架后,临窗如意格前,绒金绣锦榻上,端坐着一位身穿白色百折罗裙的少女,一头青丝仅用一根白玉如意簪盘至头顶然后垂下,全身除了腰际袖口用金丝挑绣的明暗水波形纹,再无其他金玉或名器的装饰,可只是坐在那儿,便有说不出的怡然自得,有时她轻轻摇头吹拂茶碗中的茶叶,那乌亮的长随臻轻摇,又是一种轻松脱跳的风格。一些见过世面的内侍,不由暗暗赞叹。

“野豺生性暴虐凶残,有时为了食物,与虎狼争斗也是常有的事。是什么东西居然把它吓成这样?”霍三娘盯着地上那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野豺,不由得问宫神官。

昨晚两人折腾了一整夜,回到家后,全蔫了,一直睡到太阳落山,被如袖喊了起来,草草吃了东西,又迷迷糊糊地爬上床睡了。

“宫大人。”乔羽跟冠卿忙行礼见过,“真不好意思,把府上的马厩给折腾成这样。”

慌乱的人们纷纷向她跪下,口中祷告,“大神官,请救吾等性命”

当乔羽走入正殿时,她微微有点惊讶,过去在电视上看到,议政大殿,金壁辉煌,气势惊人,而此间略有区别,女帝的帝座竟是琼瑶白玉制成,此即正是旭日东升之时,只觉得帝座上霞光隐隐,左右侍者霞裾飘飘,不似人间,乔羽收起轻视之心,向女帝行之礼。

乔羽从冠卿身后探出脑袋,一脸古怪的笑容,“那有你们说得这么可怕,真好像天塌下来了。”

“好。不过我要吃小吃,孝兹最有特色的那种。”

乔羽静静地看着冠卿。

“什么叫两进的房子?”

“嘿嘿、、、”霍三娘干笑两声,摸摸自己的鼻子,如坐针毡。

她的手轻轻地搭上了乔羽的左腕,竟像铁箍似的怎么挣也挣不开,拉着乔羽往前庭走。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屏风上都是各种姿态的密戏图。乔羽正整理衣服,突然听见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夜间的东阳城,美得乎乔羽的想象,廊檐高翘,檐下各式各样的灯笼迎风摇曳,路边聚集着小贩,笑容满面,高声吆喝,夜市中人来人往,莺声燕语,说不出的风情。

次日清晨,众人早早起身,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清水。

“三娘,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乔羽哀叫。

“这畜生,”三娘失笑,“这三年,我不知用尽了多少办法,花了多少金钱。也没能近它半步。到底是没缘分,就是强求也求不来。”

为啥人家穿越,醒来的时候是绫罗绸缎满身披,旁边伺候的是心灵手巧,善解人意,而且必定是能将女主打扮到把自己也迷晕过去的水灵灵的宇宙级无敌乖巧的小丫鬟,而自己偏偏得面对

“现在,第一,继续寻找失踪百姓的下落,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干的;第二,进一步摸清浚波的形势,掌握她们的动向;第三”乔羽笑了笑,“我们去会会这个浚波甫尹-鱼为客。”

玉竹被她笑得毛,冠卿若有所思地冲她身后看了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白咏带着乔羽翻进了浚波府衙的后院,一直来到鱼为客厢房的屋顶上。白咏担心她弄出声音来,特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让后揭开屋顶的瓦片,两人一起往下张望。

这一看,乔羽差点没噗哧一声笑出来,从这个角度看下去,真可谓是风景这边独妙。

屋中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偌大的浚波黄图,鱼为客左手持着一盏明灯,右手正拿着尺在其上丈量。一旁有几个女人陪同着,看那服饰,像是浚波的官员和她的幕僚。

鱼为客蹶着**,聚精会神的用尺比划着,而那一旁的几个女人却面露迟疑,互相交换着眼神。终于其中一个被推了出来,“大大人。”

鱼为客头都不抬,嗯了一声。

那个女人回头怨恨地看了同僚们一眼,只得硬着头皮上,“大人。如果真的这么做,朝廷要是问明原委,想必是不会怪罪的。可是大人,您如何向二殿下交待,又如何向太师交待?”

砰得一声,鱼为客将手中的尺狠狠地砸在墙壁之上,吓得一干人等通通的跪倒在地。

“你们说怎么办?”鱼为客怒喝,“那你们说,怎么办?!”她从跃而起,“交待,哼,大不了,我拿甫尹这个官衔跟她去交待。”

鱼为客背着手,在黄图之上团团转,犹如困兽,“哼,什么破玩意儿,她们当我稀罕?”破空一指,袖摆生风,“她们稀罕,随时可以拿去。”

鱼为客气得口中骂声不断,越走越快,“哼,即要我保得浚波长治久安,让她朱家面上生光,又不能为了治理,伤她朱家利益的一丝一毫,屁,她娘的想的美,别说她朱太师,就是皇帝,也摊不上这等没事。”

乔羽倒是没想到,一个封疆大吏,恼怒起来,也是一口浑话,浑然不顾斯文体面,心下觉得,鱼为客这人,还是有点江湖上的直率脾气,印象上便先加了两分。

那一干女人跪在地面上,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鱼为客气得面红耳赤,一眼扫过,看见了自己所挂在墙上的佩剑,疾步过去,铿的一声拔出宝剑,怒目圆瞪,双手齐握宝剑过,拼尽全力,砍在那方案榻之上。

轰然一声,案榻倾倒。

鱼为客喘息粗重,看着自己那柄已嵌入地板中的宝剑,死死的抿住嘴角。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就按我说的去办,这可能也是我最后能为浚波的百姓,所做的一点事了吧。”

那一干人徨徨而去,只剩下鱼为客一个人,扔掉了手中之剑,滑坐,似乎筋疲力竭,无可为继,衣袖掩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白咏从乔羽打个手势,要不要下去?

乔羽摇摇头,示意她将瓦片复原,然后两人悄然离去。

回到她们暂时落脚的民宅之中,冠卿和玉竹还没有回来。

乔羽一边喝着白咏早已炖好的汤药,反正甜滋滋的,拿来做甜品最合适不过,一边想着鱼为客刚才的话,“你说,这鱼为客到底想背着朱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