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其实我万一想有出息了,为难的是您和姐姐。”在胤禛的逼视下,她只好坐起,像福晋一样端正坐着,很正色的说道。

“那她也不许打奴才。”李卫点点头,有些狡赖的说道。

“爷要吗?四心挺好的。”乌喇那拉氏对着胤禛笑道。

“她是笨还是聪明?”乌喇那拉氏看着可心。

“不是说馒头,为何跟八爷说那有的没的?”

康熙一生对封号尤为吝啬,佟贵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才得到了迟到了二十年的皇后的封号,说是安慰奖一点也不冤枉;还有德妃,她是生完老四之后一年被封为嫔,之后又生了六阿哥,两位公主之后才被封为妃;很多皇子的妈终其一生都是嫔,很多公主的娘一生都是贵人;最离谱的是康熙有个亲生女儿,因为女婿的战功卓著,为了表彰女婿才升为和硕公主……所以良妃有被封妃的一天还算是运气不错了。可说她宠冠后宫,看看封妃的日子,再看看她只一个儿子的状态,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查完资料,苏荔对良妃充满了同情,连带着对电视里的老八都没那么不待见了,可怜的母子啊!现在良妃的儿子向她求食谱,她怎么说也得帮啊!可是……

现在为难的是过会上什么茶,其实刚刚的菜咸,汤做得就清淡,爷们应该喝了不少,再上茶只怕也都喝不下,但又不能什么也不上,奶茶这会上只怕也上火。想想,上水果拼盘倒是不错的选择,最后想想还是赶紧的用羊奶、姜汁、鸡蛋做姜汁撞奶。

“荔儿是小门户出身,没见过世面才这么说的,处处显得小家子气,哪有姐姐这般雍容华贵。”苏荔叹气,这些日子总算是找出了差距,要不福晋咋就是领导呢?她从来都是特能平衡自己的。

“在吃点心?”

“给皇帝当儿子真够累的,过完万寿节还有太后、各位主子娘娘们的千秋节,老爷子还不止一位娘娘,也不是十位,唉!”

乌喇那拉氏这次真傻眼了,好一会儿,轻轻的笑着拍拍她的脸,退了出去。一路上乌喇那拉氏都想哭,为谁哭?为齐哥儿,还是为苏荔?她都不认识那个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却要为他背上这沉重的包袱,为此一群人都在为这个包袱而付出着代价,怨谁?老天还是皇上?

本想忘记,却还是不肯放过?几兄弟在自己面前不住的提起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当年的事不了了之,乌雅家不追究不代表心甘情愿,只怕是把她送到某个皇子的府中就是为了挑起事来对太子不利。胤礽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一定不会也不能让他被人伤害,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让她去永远的消失。

分主次坐下,苏荔儿便指挥人开始上菜,此时便不敢搞乱次序,该有的六十四个碗一个也不少,康熙看了一眼,“哪个是钮祜禄氏做的?”

“爷,那个……”苏荔拼命的想着拒绝的理由,可是想了半天只好求助的看着乌喇那拉氏。

胤禛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知道自己的斤两,于是不奢求,不妄想本本分分的很好。

“可别,十哥,上次我和四哥,十四弟在德娘娘那儿见了一次,胆子小得四哥瞪她一眼,她就能真哭出来。这会子请她出来,她只怕连路都不会走了。”十三马上拦着,以他对胤禛的了解,这不该是胤禛所乐见的。

“准备得怎么样?”胤禛喝了一口茶问道。

两人便这么躺着,胤禛并没喝醉,但乌喇那拉氏的意图他也明白,便顺势让自己过来,看着她忙前忙后,突然想起了乌喇那拉氏那天跟自己说的话,她怕事,她努力的不想让麻烦找上她,洗澡都躲到后面的厨房,怕麻烦了下人们,以前在乌雅家她只怕也过得不甚如意吧?不然做婆婆的怎么可能会帮着她走这一步?

乌喇那拉氏揉着头,她也快疯了,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当初的不安哪来的了。原来一个安分的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让爷喜欢又过分“安分”的。

“姐姐,荔儿先告退了,爷您歇了吧!”

“爷就爱吃白粥,也不爱嘱甜的,奶窝窝什么的都不喜欢。”舒心又把她一棒子打死了。

“去洗澡时穿的衣服,解布扣、系布扣都很麻烦。”她小心的解释,还好,她心里暗自庆幸,他好像还没现衣服有些面熟。

“洗澡时。”

“安分守己不好吗?”

“额娘说你最是细心,对厨房也有天赋,爷们都爱吃你做的菜,不如你帮着姐姐把内厨房管起来可好?”

钮祜禄氏本来在历史上就不是个受宠的,乾隆那以爱吹牛的都没说过父母如何,所以她也没那个期望去争取。想想今天胤禛对自己的样子,她都打了个寒战,可是又不敢说自己不去争取,一是说了也没人相信,二是说了只会让人更注意自己,不符合自己创建和谐家园的准则。还是抱着少说话,不做事的原则在雍王府里混日子最好。只要是按历史上的轨道来,自己说不定真能摊上个皇帝儿子,从此翻身农奴把歌唱呢!不过乾隆在历史上生母是有疑点的,算了,管它是不是自己生的,只要落在自己的籍下就行。

“爷,是臣妾想得不周到了。”福晋想明白了,更同情苏荔儿了,一边去扶她,一边向胤禛解释,还不忘记嘱咐高福儿做事,“快去按格格的例选几个粗使丫头老妈子过来。”

“你既叫了妹妹,今后就当个姐姐样,好生护持着,她也是苦命的,你们俩有个伴也强些。”德妃意有所指,福晋笑着领了命,再偷看苏荔,她竟然还是一脸淡然,她知道自己的去处,但却仍旧这么从容,是真的心灰意懒还是真的事不当已?

“挺好,这几天胡吃海喝的,吃这个倒真是舒服得很。”果然是个会说话的,苏荔心里暗暗地点头,难怪最后惟有他一个人保全到最后了。

“是啊,是个好孩子。”德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回头笑了笑。送走了费扬古一家,苏荔觉得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浸透了,可也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