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瞅了他一眼,没说话,和沈一穷拿吃的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周嘉鱼都乖乖的在林逐水那边上课。

林逐水坐在周嘉鱼的对面品茶,闻言语气淡淡:“小豆是陪嫁过来的女佣,她便是那第十个。”

小豆说:“是呢。”

只见屏幕中的周嘉鱼靠在墙壁上,脸颊上竟是逐渐挂满了泪水,甚至将头埋入了手臂之中,看起来分外可怜。

周嘉鱼点点头,转身走了。

徐入妄指了指门边石墙上的一抹陈旧的痕迹:“看到了么?”

周嘉鱼:“……”他为什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沈一穷道:“喝酒?”

第一批里也有林逐水选的,他选的那三块里,开出来全是高冰种,属于冰种里面的极品,事实上高冰种和玻璃种的差别比较小,但就是这些细小的瑕疵,让翡翠直接落了一个档次。

周嘉鱼:“……”

不过虽然名字难听,这比赛的规格还是有的,而且奖品诱人,所以每年参加的人都非常多,第一名的含金量也很高。

周嘉鱼心想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他蔫蔫道:“也没什么,就是拍了先生屁股一下。”

杨子泉点点头,长叹一声,重重的拍拍自家傻徒弟的肩:“你和林先生带来的那两个徒弟打好关系,以后啊,肯定用得着!”

周嘉鱼问过沈一穷后才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原来还埋了阵法,阵法的作用便是保持屋子冬暖夏凉。周嘉鱼听后感叹这手法简直太环保了,要是能普及岂不是能减少不少二氧化碳……

阮云婕果真坏了孩子,肚子渐渐鼓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屏幕,新闻上的阮云婕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面容红润,不似他们初见时那么惶恐不安。

她哽咽道:“林先生,您是菩萨心肠,求求您,求求您。”

林逐水眉毛轻轻往上挑了一下,他似乎对周嘉鱼的说辞有些惊讶,他道:“你能听见?”

周嘉鱼被说服了,乖乖的上楼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他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就是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用沈一穷给他的背包装起来就成。

周嘉鱼:“……”他尝了口面条,感觉自己屁股疼的更厉害了。

祭八整只鸟僵硬的简直像是要和身下的乌龟壳融为一体。

林逐水没什么表情脸,在听到了沈一穷和沈二白的回答后,瞬间面若寒霜,他说:“我教了你们五年,你们就只学会了这个?”

周嘉鱼还未反应过来,就再次被人拖了出去。

谭映雪说:“也是,有评委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她看向了周嘉鱼,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周嘉鱼摸摸鼻尖:“不太好。”

他一下电梯就闻到了那股子浓郁的水腥味,上面那点味和这里比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可比性,周嘉鱼甚至有种自己在水里呼吸的错觉。

徐入妄拿出自己的罗盘,发现下来之后罗盘居然没有继续疯转,指针僵直的停在了一个角度。徐入妄说:“大凶啊……”

艾德蒙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紧张,倒是谭映雪满脸无所谓,说:“不会有特别厉害的东西吧,有的话肯定提前处理掉了,况且我们不是还有符纸么。”

这倒也是,提到符纸,大家的心都好像安定了一点。周嘉鱼脑子里的祭八把羽毛缩的紧紧的,周嘉鱼问它是不是害怕。它表示哼,自己才不怕呢哼。周嘉鱼很想说你既然不怕那就别抖了,抖的脚下的乌龟都把脑袋给伸了出来。

“走吧,去前面看看。”徐入妄最后下了决定。

于是四人便准备往车库里面走走。

不得不说,车库真的是鬼片场景的一选之地。无论是灯光还是气氛,无需渲染就已经到达了让人后背发凉的程度。

虽然商场发生了那些事,但其营业却还好似没有受到影响。车库里还停了不少豪车,看得出经常使用。

徐入妄拿着资料,翻到了关于车库的案子,说:“案发地点好像是在c区的,在右边。”

周嘉鱼被那股子水腥味搞得很不舒服,他说:“你们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

“我闻到了一点。”谭映雪说,“很潮湿的气味……”

徐入妄还是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闻到。

艾德蒙倒变成了四个人里最害怕的那个,但又要强撑着绅士风度,哆哆嗦嗦的走在谭映雪旁边,手里捏着个银做的十字家,也不知道真遇到点什么这东西存不存在异域差异,有没有用。

几人拐过了右边,到达了发生命案的c区。这里和其他停车的地方相比果然是萧条了许多,几乎所有的车位都空着,看来如果不是挤满了,也没人愿意把车停在这儿。

周嘉鱼看到了几个被封掉的车位,想来之前那个被溺死的人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就在往那边走的时候,周嘉鱼的脚步却顿了顿,他露出困惑的表情:“等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其他三人对象看了看,均摇摇头。

“你听见什么了?”徐入妄知道周嘉鱼在这方面特别敏感,所以对他的感觉十分在意。

“水流的声音。”周嘉鱼说,“很嘈杂……听得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

有的水声潺潺,让人品出生命的味道,有的水声嚎嚎,却会让人联想到死亡。

周嘉鱼听到的水声颇急,其中还夹杂着野兽的嘶鸣。

“这地上怎么也这么多的水。”谭映雪低着头,“哪里来的。”经过她的提醒,四人低头后才发现自己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滩水渍,周围的水泥地上都是干的,唯独发生命案的那一小块地方,呈现被水浸透后的黑。

虽然各种怪异的现象让大家心里都很不舒服,但都到了这儿了,不过去看看,好像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四人迈着迟疑的步伐,踩上了那一滩薄薄的水渍,走到了命案发生的车位处。

“那是什么?”周嘉鱼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一块看起来比较特别的东西,他也没敢伸手去拿,而是用脚尖指了指:“水草?”

“是水草。”谭映雪虽然是个姑娘,胆子却是很大,她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居然直接把那水草捡起来了,“这是什么草?”

徐入妄接过来看了眼,脸上不大妙:“妈的,怎么是金鱼藻。”

谭映雪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讲究?”

徐入妄苦笑:“没讲究,就是金鱼藻是沉水形的水草,只有生活在静水处,而且必须要被全部淹没才能存活。”如果是苔藓倒还能解释,这水藻出现在这儿,要么是人放的要么……

周嘉鱼现在真是浑身都不舒服,鼻子不舒服,耳朵不舒服,现在连眼睛都开始不舒服了,他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眼眶里,伸手重重的揉了几下完全没效果,道:“谁帮我看看,我眼睛里进什么了?”

徐入妄借着微弱的灯光掰过周嘉鱼的脸看,愣道:“你眼睛怎么那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