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穷大概是明白他什么心情,再次拍肩以示安慰。

主持人说完了没什么意义的开场词,便宣布第二十七届科学大赛正式开赛。

“不吃了,先生,我错了。”沈一穷内疚的痛哭流涕,“我再也不乱吃的东西了。”

杨棉愕然道:“林先生看到我的时候便认出了我的身份,我当时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您打电话告诉他的。”

沈一穷哼了声,嘟囔着:“我和他才不熟呢。”

林逐水闭着眼,缓声道:“给她个警告罢了。”小鬼们警告阮云婕别想着动她肚子里的东西,阮云婕大概理会错了意思,真以为它们是想要自己的命。

但她虽然这么计划,可在事业巅峰时期因为生育急流勇退,也并非容易的抉择,直到发生这一切之前,阮云婕的内心都处在动摇的状态。

他说完便转身欲走,哪知道没走出两步,身后的门嘎吱一声便开了。

周嘉鱼被他拍的腿麻了半边,还得咬着牙说:“可是林先生,我什么都不懂呀……”

沈二白的年龄应该和周嘉鱼差不多,脸上挂着一副眼镜,气质相对沉稳。但剧周嘉鱼观察,只要和沈一穷开始掐架,沈二白的智商和情商几乎都会被沈一穷拉到同一水平,再被沈一穷充足的经验打败。

洗澡水里应该放了不少药物,但不知药物的具体成分,但周嘉鱼泡了一个小时后整个人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皮肤嫩的像刚剥掉的鸡蛋,连他自己都没忍住狠狠摸了几下。

沈二白的表情和沈一穷差不多,显然对周嘉鱼所言极为不赞同,要不是碍于先生在场,恐怕早就和周嘉鱼吵起来了。

这大厅着实有些奇怪,说是客厅,又太大了一些。厅中有七根雕梁画栋的粗大木柱,柱子之上雕刻着各种图案,周嘉鱼粗略的扫了几眼,发现有的柱子上飞禽走兽应有尽有。而男人指的便是柱子顶端,周嘉鱼开始还以为他是要让自己辨认其中图案,待他定睛仔细看清楚后,后背上的汗毛都炸开了。

“你居然是林逐水的弟子?”周嘉鱼正想着,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便看到了来人的面容。

“是你?!”这人不就是在赛场里性骚扰他的那个男人么,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敢来打招呼,周嘉鱼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还不等那人答话,沈一穷就皱起眉:“徐入妄,你来做什么?”

“我来落井下石啊。”徐入妄很不要脸的说。

周嘉鱼被他的直白震惊了。

沈一穷咬牙切齿:“滚滚滚,石头都还没切出来,你落井下石个个屁。”

徐入妄似笑非笑:“那块玻璃种的石头可是我选出来的,怎么,凭这石头,我还没有落井下石的资本?”

沈一穷冷笑,一把推出了旁边无辜站着的周嘉鱼:“他比你厉害多了!”

周嘉鱼:“……”穷穷,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入妄大笑:“他?虽然模样是挺可爱的,但要说比我厉害……”他笑容冷下,“你也不怕被打脸?”

他显然是在故意激怒沈一穷,眼见沈一穷还打算说什么,周嘉鱼一把拉住了他,道:“一穷,冷静点,你还要给我选花色呢!”

沈一穷:“……”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花色两个字,沈一穷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他瞪了眼徐入妄,拉着周嘉鱼就走了。

徐入妄看着两人的背影,却是露出深思之色。

这一批石头切完,又换了下一批,果真如沈一穷之前所说那般,玻璃种的翡翠万中无一,后面十几块也没有开出能比过它的。

沈一穷似乎已经放弃了,拉着周嘉鱼在路边愁眉苦脸的抽烟,说:“唉,马上要到你的石头了。”

周嘉鱼点点头。

他们抬头看着屏幕,只见只剩下周嘉鱼的那块石头还没解了。

石头太大,解石的师傅也有点发愁,林逐水却是手一挥,对着师傅道:“照着这条线一刀切下来。”

这要是换了别人,师傅肯定得说外行人别说话,但林逐水在这个石场是相当有名的存在,于是师傅点点头,控制好了切割的机器,对着周嘉鱼选出的那块巨石便下了第一刀。

嗡嗡嗡——金属和石头高速碰撞的声音十分刺耳,虽说这块巨石表现普通,但到底是林逐水的弟子,众人的心情依旧是有些紧张。

然而当刀刃切到了最下面,露出巨石里侧,众人顿时哗然。

只见巨石里面是一片白花花的原石,根本看不到任何翡翠的迹象。

“完了。”周嘉鱼心里咯噔一下。

沈一穷也面色惨白,重重的叹气。

徐鉴哈哈大笑,道:“林逐水,没想到你徒弟这么有眼光,选了块这样的石头!”

其他评委也面露遗憾,显然是觉得这次的确是林逐水失手了。

哪知道林逐水却面不改色,淡淡道:“照着这条线再来一刀。”

解石的师傅没多说什么,将石头换了个方向,又开始切。

徐鉴只当做林逐水不肯认输,笑着:“输一次又有什么?你他娘的都赢了我十年了,还不许我徒弟帮我找回场子?”

结果他话才刚说完,解石的师傅竟是高呼一声:“出绿了!!”

徐鉴表情僵住,咬牙道:“就这石头的成色,出了绿也是狗屎绿,怕个屁。”

然而他说着不怕,却是死死的盯住了还在切割的石头。

刺耳的切割之声再起,刀刃缓缓落下,场馆观看的观众和选手们,再次哗然,不过这次,他们不是因为林逐水的失手,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之间刀刃右侧,出现了一片刺目的绿色,这绿色浓郁细腻,通透纯粹,仿佛莹莹一汪碧波荡漾的湖水,镶嵌在丑陋的原石之中,好似下一刻就要从里面化为液体流出。

“是玻璃种!”解石的师傅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赶紧停了机器,拿起手中的工具细细查看,口中惊呼,“帝王绿!!帝王绿!!”

徐鉴整个人都僵住,随机怒道:“停什么停,继续解啊!万一就只有这薄薄的一层呢!”他说出这话自己都不信,看着绿的通透程度,必然厚度不薄。

解石师傅虽然被催促,可也不敢大意,若是因为他的技术失误把这块石头也解垮掉,他卖了自己恐怕都换不回来。

“照着这里来。”林逐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