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那天我才真正明白,三年前你走的时候给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有一颗永远也不会凋谢的黑桑花,那是怎样的感情,我懂了。”

“子铭,如果再梦见你,你会带我一起离去吗?还是留下没有羽翼的我。”看着刻在戒指上的那朵黑桑花,我无助得像是被别人强走了最心爱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今生来世,我愿与你生死与共。”说这句话时,我并没有想到,他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很快,很突然。

我走到前面钢琴边坐下,寂寞的教堂里回响起我唯一会弹奏的曲子。

我又回到了这个灰暗的白色空间,还是那个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木偶。昏迷时暂时的忘却,清醒时只能疲惫的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和走不出的窗外。每天靠着不停注射进身体的药物和呼吸器维持已半离人世的生命。

我楞楞地站在原地,眼里有种滚烫的液体想要涌出来,却被自己强行控制住。

又是一个烟雨蒙蒙的清晨,因为太想念,我又一次梦见了他。梦中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教堂,没有牧师,没有祝福的观众。有的只是连呼吸和心跳都异常平静的我们,手牵着手,最后被时间风化成两个真正的木偶。

“是什么?”

“对不起,我带他向你道歉,无论他做错过什么,但对于我来说,他是个好父亲。”裴树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循环回响。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我所失去的代价。”

他的眼神有些深邃,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变幻莫测。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只是一种避免被伤害的工具。

“裴树,如果就这样离开,我将永远无法对你说再见。有一种爱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即便这样,我们还是选择勇敢的往前走。即使看不到阳光,我们还是一起牵手在黑暗中不停的摸索,因为我们都不愿回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有多少空间属于我。我只想听你说,你还爱着我。如果这样,即使再痛一次,我也愿意再次跟随你的脚步往前走。可你让我等的太久了,等到我的疯狂已经停止了都没有听到那句话。所以,我才和你说抱歉。这次我不能再选择和你一起走,因为,我现握住还是松开,我始终触碰不到你,我和你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咫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