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铭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兴奋,却让我看到了些沉重和悲伤。

越到傍晚,太阳的光线就越渐稀薄。地平线上残留着半个赤红的落日,无限绚丽的云彩从天边滚滚而起,给冬天的寒冷苍白增添一份美丽。

可走到一半,突然又被朦胧的意识带回那充满伤痛的禁域。

隐约听见厨房有人走动,我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看见晴子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如果爱上你是个梦境,那么醒来后又该如何睡去。

子铭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杨溢,“这个过段时间交给裴树。”

如果,此时躺在里面的是我而不是他,你还会这样心痛,这样哀求吗?

“爸,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紧紧靠着墙壁,将全身的重量寄托于身后靠着的这面冰冷的固体,这次无论从身体还是心里上他真的无力了。就像原本不断取决的能源,也会有枯竭的一天。他的能量,自信,骄傲全都只剩下疲惫和空空的躯壳,一个暂时还不会溃烂的行囊。

我坐到床前,近距离的感受到他的气息,不再陌生,也不再熟悉。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我依旧前后不搭的自言自语。

我喜欢那独特的黑桑花。

“你说什么?”裴荣光轻声笑了笑,“不可能,荣光集团是我这辈子的心血,我不会放手。不仅这些,还是那个叫曾子铭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

意料中裴树停下脚步,“他的事情我是想知道,不过那是几天前,现在不重要了,无论他是谁我都不会改变想法。”

“你还好吧。”他们走到吧台前坐下,杨溢觉得他很不对劲。

突然熟悉的钢琴声渐渐响起,我的视线飘落在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上。这一刻我内心潜藏的感动被这迷离的幻影翻搅出来堵塞在心口,呼吸仿佛就硬生生的停在了这一瞬间。

子铭看了裴树一眼,接着刚才的话说:“今天的会议就这些内容,还有补充一点,我不喜欢任何人在我会议上迟到。”

“是。我们到那边走走吧。”

“你就这么确定了解我。你又错了,什么东西都可以读懂,但惟独人的心是永远看不透的。”

子铭淡淡地说着二十年前的故事,平静的口吻听不出任何激动的语调,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他突然将车掉头,开往医院的方向。

二十年前我也不叫曾子铭,他内心的挣扎冲击着他的言语,三个月后这个秘密将会永远沉寂。

吃过晚饭,子铭准备去取车,我忽然拉住他,“有没有坐过地铁?”

可就在那一霎那,所有的欣喜在我过身的同时灰散而去,有被一种叫做的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因为眼前所看到的人是裴树而不是子铭。

“相信自己最真实的心,就会找到回去的路。”语恩,我想一直默默守护你,想做好你在他那受伤后可以保护你的最后防线。可你的心还是没有走出原来的境地,现在我想是不是该撤回预防线了,带你回到来时的路。

杨溢,晴子还有裴树的父母都焦急的等待着。

裴树也压了压自己的火气,他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太过激动,“好,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荣光。”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