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左右,带娣跑来聊天。带娣在上个月,曾经害过一场大病,整个人消瘦多了,面色也变得很苍白;今晚她穿了件的确凉的低胸睡衣,很性感的样子,颈子上系着条金炼,手腕上戴了个四方手镯型的手表,浑身散发着香气。在美珠面前,带娣少不免又炫耀一番,美珠却是听得直皱眉的,她关心这个童年好友,外面的那些闲言闲语,把带娣说得太不堪了。

冬天来了,岛上一片枯黄,肃杀的景色,更触发了美珠心头的抑郁。那天早上特别冷,而且微风雪雨,美珠上班跟车去收数时,受了风寒,晚上回家就开始发烧。

美珠的脸刷地全红透了。

“嘻嘻!你才不够气力来斩我!怎麽样?给男人插得舒服不舒服?”

当他去了石澳,住在矿场的宿舍里,又是只得个“孤家寡人”那种日子多麽难过?他的,又是那麽旺盛的,那时候,没有她在他身边,马华会不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去找那种下流的女人发泄?甚至会爱上另一个女人?虽然华哥早就对她发过誓的了∶决不会移情别恋,也决不会把金钱浪掷在妓女的身上,他要尽早还清债务,积下一点钱,那麽,他俩才终有一天能团叙在一起的。

马华挺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有了这个,我们今晚就┅┅就有把握了!”

带娣是最调皮的了,她把红色的被子推开,试试那张薄薄的泡沫胶床褥,吐了吐舌头说∶“美珠,你们小俩口今晚可得小心了,这张大床相当单薄,是经不起你们打大架的呢!”

快到废工厂时,美珠的心跳得像击鼓,如今,她深深领略到“作贼心虚”的滋味了。厂前与小路之间,没有行人,远远可闻山边坟场打石的声音,彷佛她怦然乱跳的心脉。不知为甚麽?她两腿之间又浮现起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来。

但借钱的条件是∶在他结婚三个月後,要将他调离坪洲,派往香港岛东面石澳的另一处石矿场工作,因为那边以同样工资,是无法请到和马华一样好技术的工人的。但即使他被调离之後,薪金仍比在坪洲为高,比起在香港岛聘请来的人工,仍属非常廉宜。马华要成家,更重要的是要娶这个靓女为妻,满足那种占有美女的虚荣;实际上,谁不想自己的老婆比别人的老婆更出色?

珠父冲着老伴大喝∶“都是你这个慈母好家教之过!这个衰女如此不知廉耻,事到如今,还有甚麽好说的?就是被亚华打死了,也不能怪人家的!”

其实,老头儿不是不疼爱女儿,只是想到自己收了人家一大笔礼金,嫁出去的女儿,像倒出去的水,万一人家把美珠休了,要他赔偿损失,他那里有能力赔得起?故此,虽是眼白白看着美珠被打得嘴角流血,他也不能阻止,并且制止老伴去袒护女儿。

这其中,要算马华的父亲尚比较温和些,况且他觉得,拳打脚踢并不能解决问题,他扯着儿子说∶“亚华,也不能只怪家嫂的,要不是那个李达西勾引她,她何致这麽大胆?”

珠父听到亲家这麽说,觉得这是“转移目标”的大好机会,他也立即说道∶“对了!亚华,去叫那家伙赔偿损失,我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马华把美珠使劲捉住,恶狠狠地说∶“妈的臭,跟我回家去!”

一群人,把小夫妻簇拥着回家去,马华把妻子锁在房里,由岳母娘在外面看守着,他和父亲与岳父一起“”到英记餐厅去。

达西正坐在柜台里,一见他们气势汹汹的到来,不禁勃然变色。他想逃,但是被马华一个箭步冲前截住了,兜胸就是一拳。

“死奸夫,胆敢勾引我的老婆?老子今天要宰了你!”

马华生得牛高马大,体格强壮,他挟着妒恨之火而来,更显出达西的荏弱、不堪一击。

达西的太阳镜飞跌在地,恤衫也被马华抓烂了,露出他苍白的胸部,而他的面色,更状如死灰。辩解?没有用,这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理亏的一方又在他呢!

当达西被击倒在地,还遭马华狠狠地踢着时,街坊及顾客一齐冲入餐厅来,才制止了马华继续逞凶。很快,警察也赶来了,一干人等全被带上警署。然而,达西虽然受了伤,还是不敢控告马华,因他实在理亏;马父和珠爸亦不想家丑越闹越扬,卒之双方协议和解。

餐厅暂时关了门,在餐厅里面,马华持刀相迫,要达西签下一张五万元的借据,在一星期内交款,并且保证以後不得与美珠来往,否则,他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达西只好忍气吞声,双方几经讨价还价後,借据上的数目减至三万元┅┅当他们正闹上警署的时候,马家内也围了一屋子的人,那是因为美珠不想活了。在房间里,美珠挂了一条麻绳在窗枝的顶上,脚踏小凳,把麻绳套索在脖子上,那小凳被她踢翻了。异声惊动了看守她的母亲,在那里捶门高呼,但美珠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母亲跑出小巷大叫街坊来帮忙,人们破门而入,及时解下了美珠。

马华父子和珠爸回到屋子里时,美珠躺在厅间铺在地下的草席上,经过几个婶母搽药油的施救,正悠然醒来。美珠的脖子上,勒下了一道深深的瘀痕┅┅但马华一点也不同情她。

小岛上,这样的“丑事”并不是时时有发生的,故此很是轰动。人们的头脑又保守,认为那一家出了个“妇”就是因为他们祖上不积德所致,马家父子更觉得无面目见人了,於是,一腔忿火,都发泄在美珠身上。

由於要等着收取达西的“赔款”马华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日夜监视着美珠。白天,马华喝酒,喝醉了便使气骂人,由於美珠认为事情已闹成这样,曾向马华提出过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离婚。但马华不单止没答应,还把美珠脱光了衣服锁在屋内,说是怕美珠会跟“奸夫”逃跑,美珠只好整日躲在房里。

马华他不管光天化日,兴到之时就入房按住美珠就是蛮干,一边干,一边还“贱货”、“勾佬”的骂声不绝。夜里,马华睡在厅间,到他发作时又走入房,尽管老父与他们只是一板之隔,他还是跟白天一样,亳无避忌,像野狗般边干边吠;有时更扯着美珠的头发,把她拉出厅子,要美珠跪着去舐他的脚趾及吸吮他的,然後再像野狗般,似的在厅间美珠,直到把美珠弄得痛苦万状才觉快意。

马华的父亲躲在房间内,亦不敢出来或出声劝阻。

好不容易过了一星期,达西奉上了两万元,因他的餐厅早已业务不前,亏蚀过多,现在也只好结束了,馀下的壹万元,达西答应尽一个月的时间内筹足。

马华收了钱,也把妻子折磨够了,这才扬长地离家回香港开工。而美珠,虽然已回复有限度的自由,但因面子问题,亦已把工辞掉了。戴安娜呢?她闯下了这弥天大祸,妈才知自己的女儿变得这麽坏,立即通知正在海域渔船上做工的丈夫回家处理;戴安娜情知不妙,在父亲回家之前,她便离家出走了。

事发之初,美珠对这件“奸情”真的是後悔万分,觉得是达西害了她,因而对达西恨之入骨。但是,经受了一个星期以来,马华对她的残酷拆磨,以及自己父亲的唯利是图,只要不叫他赔偿,就是眼白白见马华把女儿打死了也不加劝阻,那种眼中只有钱,亳无亲情可言的冷血心肠,美珠对他们是切齿地痛恨着,并恶毒地诅咒她所有的亲人。特别是当她知道达西也给马华拳打脚踢而受伤时,她的心又软了,对达西的恨意,也就因而相应地减少,并且,还觉得她和达西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可怜的受害者┅┅马华走後的一个月,那天下午,达西托人送来了壹万元,由马华的父亲点收┅┅所有的人都是那麽贪婪、无耻,他们借着美珠的“不贞”来殓财,他们口口声声说憎恨不知廉耻的“妇”而他们自己却干得比做“妇”更无耻百倍、千倍。贞、廉耻与罪恶,在美珠的心中,不能不重行评价。她觉得,世界上的美好和丑恶,根本就没有标准的,甚麽叫“是”甚麽叫“非”她给弄得糊涂了。甚至,她并不认为自已的过去是做错的,只是命运在捉弄她,使她生在这样的家庭,嫁给一个如此的丈夫,并且认识了可怜的达西。

达西己搬回到九龙居住,餐厅歇业,小岛吸引不到游客,故此就是廉收顶手费,也是没人要,达西只好重故业,做教车师傅维生。

马华仍恨愤不贞的妻子,每个月,除了由银行转账寄回起码的生活费外,他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回来。而且,已经四个月过去了,他只回来过一次,态度仍然不改。两夫妻的敦伦,只是马华藉以发泄欲火与愤火的机会,况且当马华回来之时,美珠就像生活在地狱里,心理及生理上,被马华糟塌得连猫狗也不如,比妓女、妇更下贱,故此美珠亦不愿见他回来。

离婚,是没有可能的事,因为马华曾说,只要美珠一离开他,他就会把美殊的全家斩死,想到了母亲及弟妹的性命,美珠也只好认命了。

直到有那麽一天,美妹又回去结婚前婆婆做过的珠绣工场,把珠片领回家里穿。路过一条横街,她听到有人叫她“玛莉”在长期的寂莫与愁苦之後,这亲切而低沉的一声叫唤,像一股暖流倾注在美珠的心田中,美珠竟似醉了、痴了。

回头看时,只见达西在一棵小树下望着她。美珠没有像过去那样赶他、叫他走,而是如同被抛弃的孩子,忽然见到了亲人一样,刹那间,美珠不自觉地,忍泪向他走去。

达西鼓起勇气,捉住美珠的手∶“玛莉┅┅可怜的玛莉,你怎麽变得这麽瘦了┅┅”“你也瘦了┅┅黑了┅┅啊!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美珠心中倒是极愿意他答“是的”那表示达西并没有忘记她,那麽,在这个可诅咒的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在关心她自己的!而达西正是这样的答案。

“玛莉,我没有一天忘记过你!我们上山去,从这里的海边爬上去吧!”

美珠心中吃了一惊,从海边爬上山,是悬崖的地方,人迹罕至,那会不会是达西相约她要跳崖殉情呢?街上的行人,有的无意中向他们看过来了,美珠知道不该和达西手拉手的,但她内心自我反叛着,觉得世上再没有甚麽东西,比能够与达西重逢更为重要了,她浑忘了一切危险。

沿着海边的乱石爬上山,海风吹乱了美珠的头发,它仍然是那麽地乌黑、柔软,美珠苍白的脸上,因微喘又靛起了红晕。

还只在半山腰,美珠和达西就搂抱着、滚倒在小径旁的树丛中,嘴唇对着嘴唇,彷佛是两团烈焰交织着燃烧,这是真正的乾柴烈火。

美珠饥渴、焦灼,急需情郎的安慰,她哭泣着,在达西热吻中自动扯下了裤子,使她整个都裸露了出来,更主动把达西的手拉去摸她。那接触,令双方活似遭到电击雷殛,美珠急切地张开自己,嘴巴吸吮着达西的唇皮而闷哼。

“我爱你,达西┅┅即使马华杀了我,我在黄泉下也爱你!”

“玛┅┅玛莉┅┅”达西颤声唤着爬起来,一脸通红地解去下裳,露出他火一样的热情。

这久违了的身体,使美珠喜悦而又狂放,她推倒达西,捉着他的热情部分,发疯般地去吻他、舐它,将它包含在嘴里。达西是一阵阵的发抖,然後把美珠的大腿拉开,当美珠万分动情地把贴上来时,达西的手把她之门打开了。

抑郁的情怀,五个月来第一次欣然地乍放,美珠简直成了,都是强烈的分泌物,使达西如饮醇醪,迷醉地伏在美珠那柔软浓密的茸毛上,把他的嘴、把舌头,一起伸展到了极限。

这是万分疯狂的,美珠把腰身抬了又抬,就像要把达西的嘴巴撞扁了似的,当达西那火热而潮湿的舌头透进来时,她大叫大跳,来得急如星火,她崩溃得浑身乏劲,更彷佛整个人都化为涓涓的泉水,透入山野的泥土里。

他们已再无任何顾忌了,达西没等美珠回复清醒,很快便回到了可爱的“旧巢”再进一步把美珠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光了。阳光照着美珠十八岁青春白嫩的身体,那是太强烈的诱惑了,在这个诱惑下,死亡、耻辱已经变得无足可畏了。美珠被达西的狂吮,惹起了体内一阵蠕动,她把达西的颈子力按,发麻的大腿终於支了起来。

当双方有了最紧贴的辗逼时,达西放开美珠硬挺的,狂喘着嚷叫∶“玛莉!我愿意和你一起死去!来吧!马华,把我们弄死在这里,让我们做一双鬼夫妻好了!”

“啊!我和你有一样想法┅┅我不怕死┅┅”美珠说完,便将小舌送入达西的口腔处。

达西边吮边拚命地起伏着身子,狠狠的撞击,直教美珠心碎神迷。美珠的深处,有说不出的充实和刺激,她真甘心被达西剌破了、插捣成碎片。美珠同样劲急的挺耸着,死死地绞缠着这个冒着极大生命危险而来的情人。

但达西结束得太快了,然而直到他已快软瘫的时侯,仍是一个劲儿的用身体去碰撞美珠。

“啊!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