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仍在敲门,我并不理会。

往下设计,并让我起草合同。

看来那天是我让周舟失望了,她才生这么大气。我立即给周舟了一条短信:“虽然错过了2500天,但愿意和你庆祝相识2502天,我们会有更多的2500天!”看着送出的短信,没想到自己还挺能煽情的。

遥控器上下两片塑料板摔开散在地上,我没有注意,踩了一脚。捡起一看,上学的时候居然在专业课的实践中生产过这种遥控器的模具,而且怎么看怎么像我做的那个,气孔巨多,内表面还特粗糙。按生产标准,做成这样要回炉重塑的,但老师却说:就这样吧,然后把它放到成品箱中。我以为我只会看电视,没想到也能生产出电视配件。其实这并不惊奇,我的同学毕业后还有去制造轮船船身的,不知道造出来没有,漏不漏水,别造出来的成了泰坦尼克。

上学的时候,这小子除了爱看毛片儿,做什么事情都不负责,该他打开水不打,害得我们几个同样懒得只有在自己打水那天才拎着壶去水房的人寒冬腊月没有开水洗脚,只好盆里接了凉水用打火机烤,或者和别的宿舍同学凑合一下,等人家洗完了我们再洗,要么就把别人吃完方便面剩下的还泛着油星尚存温度的汤倒进自己的盆里。除此之外,马杰的玩忽职守还体现在玩cs的时候,他身为警,总是躲在同伴后面,遇到匪埋雷的时候,看对方人多,就仓皇而逃,为了跑得快,还把枪扔了,任目标被炸掉。幸好他没当公务员.要指着他为人民服务,休想!

过了一会儿,杨阳问:“你饿不,我去弄点儿吃的?”

考虑到卷子还没写完,我缩短了工作时间,没到畅快淋漓的程度,觉得差不多就收了工。回到考场,继续答题。写着写着,突然听到呼噜声,循声看去,一个学生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老师走到该学生跟前,敲了几下桌子,并没有将他唤醒,又扒拉两下,他仍睡得香甜,无奈之下,老师踢了一脚,他这才从桌上抬起头,嘴上挂着一串口水,已到了下巴,越流越长,即将抵达肚脐,大有垂地之势,他不慌不忙,轻轻一吸,“刺溜”一下回到了源头,看得人直恶心。

飞起来,是我少年时代的梦想。那时候正是乔丹的鼎盛时期,带领公牛三次拿到nBA总冠军,成为无数中国少女日思梦想的偶像,致使每个男生都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乔丹式的人物,哪怕是学校或者班里的乔丹。为了拥有一双具备乔丹那般弹跳的腿,我给脚踝绑上沙袋,跑圈、跳台阶、走路、睡觉、上厕所,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以期突然在某一天,拿掉沙袋后,能拔地而起,轻轻松松将篮球扣进篮筐,成为女生们瞩目的焦点。可是在经历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起早贪黑风雨无阻的一年后,我解开沙袋,来到球场参加比赛,拿球后迫不及待地向篮筐跳去,以为可以双手把篮球放进去,但是在距离篮筐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开始下落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就已经落了地,而球还抱在手里———走步!裁判的一声哨响,把我从飞翔梦里唤醒。我并不甘心今生做一个只能投篮而无法扣篮的人,便去医院询问大夫,为什么我绑着沙袋练了一年腿部力量可还是飞不起来,大夫说,如果不是我绑了一年沙袋,腿至少能再长十厘米,有了这十厘米,我就可以扣篮了,可是现在这十厘米就因为总有个沙袋在下面坠着才没长出来,这辈子别再动扣篮的念头了,除非踩个板凳。

王老师对学生如此关照,我们当然会知恩图报,凡有专家或领导来我们的课堂听课,考察王老师教学质量的时候,我们必会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出现在课堂上,与讲台上的王老师积极呼应,努力装出严谨好学的样子,尽管这样做很痛苦。

中途醒了一次,电视已是一片雪花,撒了泡尿,关灯关电视,躺到床上继续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此时周舟正在何方。眼看着天一点点儿亮了,窗外传来鸟叫和晨练的人们的吵闹声。周舟还没有回来,打她电话,还关机,我的心情更加沮丧,又给杨阳打电话,问他在干吗,他说睡觉呢,我说找你待会儿去,杨阳说来吧。

这时周舟来一个短信:“为什么不接电话?”

“考察一下你的幸福生活。”乔巧从沙里站起来,挨屋巡视,转完我那屋又转周舟那屋,“你俩分居?”

“这有什么的,不过是高级生命体中恶性气息在过度积累状态下的自然释放。”司机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跟你一个小丫头在这逗什么闷子啊,耽误我多少活儿啊,愿意告你告去。”说完开车走了。

出了马克西姆,乔宇问众人:“找个地方再坐会儿吧,要不去唱歌?”更主要是向周舟寻求意见。

乔宇说:“不用客气,人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

我说:“要是看不过去呢?”

签过合同,交了房租,房东装着钱走了,我们拿到钥匙,我和周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暂时可以称其为家的空间。

“刚才坐在这儿的那个大学同学就是她吧,怎么走了,是不是看我来了?”乔巧问。

我说:“总有修好的时候吧———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除了周舟,谁还会知道这个旋律呢!

乔巧说:“有没有想过复习的捷径?”

我接过纸条,想她也许是师范学校的学生,习惯当别人的老师,面临毕业,不好找工作,就决定考研,在选购考研辅导光盘的过程中,现了有可能成为人师的机会,便坚决不能错过。

刚上大学的时候,手机尚未普及,我配了寻呼机,考试的时候调成振动,让学习好的同学快点儿答题,交了卷出去把选择题答案通过呼机告诉我。为此,大家往往在学期刚刚开始的时候,便省吃俭用,以节省出购买Bp机的钱。当时的日常一切开销都来自父母,如果告诉他们说自己需要一个呼机以便考试作弊方便的话,有点儿良知的父母都不会给孩子这笔钱,所以只好从有限的生活费中想办法,勒紧裤带,用腰围的减少,换取分数的提高。

最近我频繁梦见周舟,有一种预感:她很快就会回来。

陈小莉说,“高中的时候乔巧就喜欢弹吉他的男生,可惜班里没有,进大学的第一个礼拜,她在迎新会上看到你演出,然后就……”说着顽皮一笑,看向窗外。

13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考试不及格,从此一不可收拾。

坐下后,乔巧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不会真沦落成盘贩子了吧。”

架拉开后,我要办的事情已经办了,便不再逗留,任那人站在原地像祥林嫂一样唠叨没完。回到公司,坐下后,我现忘记取卡了,下楼再取,卡已不见。

希望钱别在这个时候打到卡上。

这件事情让我积累了一笔宝贵的人生经验:下次别人打架的时候,我也要留意旁边有没有钱包或者手机什么的可捡。

回到家,周舟见我表情严峻,问我怎么了,我说钱还没到,周舟问合同签了吗,我说签了,周舟说公司都这样,效率极低,外企也不例外,因为办事儿的都是中国人。

第二天,银行一开门,我就进去挂失补办银行卡,现账户还是空的。

我立即给电脑公司那女的打电话,问钱怎么还没到账。她说别着急,我们公司这么大,不会赖账的,年底财务特别忙,不止你一份汇款,今天我再催催他们。

早上出门的时候,周舟嘱咐我,下班后立即回来,七点前必须到家。

我问今天什么日子,周舟说你回来就知道了。我看了日历,无论阴历阳历都没现今天有什么特别。

这一天除了钱的事儿,我就是想着周舟的嘱咐,还差五分钟下班,就打了卡,关上电脑。

五点半一到,我冲出公司,坐上回家的汽车。下班的人流尚未涌出办公楼,车上有座,我在靠近车门的位置坐下。

车开了几站,我看看表,还不到六点,再有两站就下车了,就是倒着走,七点前也肯定能到家。

这时候上来一个抱小孩的妇女,助人为乐的爱心在我胸中涌起,我站起来招呼她:“坐这吧。”

她走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坐下,之前孩子挡在脸前,现在换了一个姿势抱孩子,我看清了她的模样,不禁一愣:“韩露!”

她惊讶地抬起头,对与我在车上相遇备感意外:“邱飞?”

眼前的韩露已是一副少妇打扮,让人很难想象到她连二十六岁都不到。抱着孩子坐公车,看来生活并不十分如意。

“你这是去哪儿?”我问。

“下了班,刚把孩子从我妈家接回来。”韩露说。

“男孩女孩?”我看着韩露怀中的孩子问。

“女孩。”韩露说,然后让孩子管我叫叔叔。

“猪猪。”孩子嘴一咧,哈喇子流了出来,韩露掏出手绢去擦。

我冲孩子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无意碰到韩露的手,她缩了回去。

“几岁了?”我问。

“快三岁了。”韩露说。

“她爸呢,怎么没来接你们?”我说,“我记得他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