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泽收回视线面对陆彤:“我能肯定这是北京不是北极么?还是说什么时候寒武纪来了?”

陆彬面无表情的看了他片刻,又收回视线,轻“嗯”了声。

他一把揽住陆彬的肩膀,挥臂做指挥状,“来吧,让那群蝼蚁拜服在我们伟大的无下限节面前,为了最终的胜利,前进!”

蒋成旭虽然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对赵钧同说出实情。

陆彬道:“还好。”

陆彤向组织保证,“真的,这回是真的就几篇了!”

蒋成阳讪讪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嗯,旭旭跟我说了,都是我误会了,给你惹麻烦了么?别介意好不好?”

“请问您找的先生或者小姐姓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哥能跟我说实话,”蒋成旭道:“他有什么事总瞒着我,万一有困难怎么办?”

他残忍的抛弃了自己的爱,甚至放弃了那么珍贵的至宝般的情谊,连同自己所有爱人的能力,都扔在了去沈阳的那趟车上。

哪怕只是很小的位置,蒋成旭也都会高兴的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

不是蒋成旭总往危言耸听的坏处联想,他也知道陆彬一向性格坚韧,可人一回了家,就总会将自己所有强硬的外壳卸掉,连他自己在四合院时都这样,谁能肯定陆彬面对最亲近最温馨的地方,会不会突然变得软弱呢。

“你家大少爷,问你什么时候过去,他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关系,就等你露面了。”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是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快乐,都随着新一年的到来而悄然褪色,不可追忆。

至于陆彤,当她长起来时,陆彬早就成了个混不吝,哪怕看着弱不禁风,舞起火筷子的不要命劲儿,也让一群小嘎嘣菜看着发虚——如果蒋成旭有幸目睹过那个时候正处于青春期狂躁症中的陆彬,至少他俩相识初许多毫无顾忌的欺压,肯定就得反复掂量掂量了。

虽然他一点也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招惹到他了。

蒋成旭的手指轻颤了颤,废了很大的毅力,才没去揉搓胳膊上立起来的汗毛。

“哦。”看着陆彬往机房里走,陆彤在后面喊,“哥,别忘了穿鞋套。”

“喂?是余台长么?我是蒋建国……嗯,你有时间么?来我这里吃顿饭……”

被烦得不行的陆桑直接一撩被子蒙头,“关我屁事!你自己带点东西回去不就行了!”

而台长当时接到他的电话后竟反应了几秒,就跟遇见了活神仙一样,那巴结的劲头,简直好像对方会给他枚升天的仙丹一样。

陆彬看了看屋子,就又听怀中的孩子说,“会有弟弟。”

陆彬的感情是收敛的,无法让他人察觉的。

陆彬道:“没听见过一个词,叫做拐卖妇女?”

三省吾身了许久的陆彬沉淀了下心情,觉得总算是给自己再教育改造了一番,三观再次端正了,因此好受了不少。

忍耐了再忍耐,最后终于逃不过妥协,“刚才路过的山不错,”要是具体问陆彬究竟哪儿不错,丝毫没有艺术细胞的他铁定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要不,我们去租辆车,去山上转转。”

“乱动弹什么,睡觉。”

“我说,这人啊,教训两天就行了,这都一个多月了,真把人再拘着,会拘出问题来的,”比起蒋成旭还存了那么点的事业心,孟广庭表示他对情感纠纷更加在行,“你没瞅见他人都变木了么?一整天一整天的睡觉,没多少清醒的时候,我看了都觉得渗的慌。”

他知道自己恐怕今后都再也见不到她,也不应该再见到她。

陆彬看了一眼,走过去将水杯递给她,“喝点水,暖和一下。”然后将塑料兜中给蒋成旭送粥的饭盒拿出来,放到洗手池子里清洗。

现在已经是4月中旬,哪怕是调剂的志愿复试,很多学校也早已经结束了,与陆彬一样,继承了老陆家一根筋个性的陆彤,当然不可能仅仅因为陆彬的威胁就去参加考试。

您要问堵车时蒋爷怎么算?

对方惊讶的看了陆彬一眼,终于露出了出自内心的笑容,“陆先生,你真温柔。”然后接过了手帕。

他不知道,蒋成旭现在心里头也正憋着口气了。

于是陆彬就不可避免的被揪出来摆到人堆前了。

这厢陆彬腹诽的思维都快拐到了外太空,却突然被蒋成旭的一爪子抓了回来。

韩永泽看他的目光简直连恨铁不成钢都不能形容了。

以至于他连对方阴沉得堪比遮天蔽日的脸色都没功夫细瞧。

陆彬一开始没打算学习,但没吃午饭的他却意外的严格贯彻了这一原则,脚软的都似踩在了浮云上面。

蒋成旭:“……我有解释的。”

简明希开了嘲讽技能,“你真觉得送喝醉的朋友回家这种理由能骗过你妈?”

“是你智商低还是你老娘智商低,选一条吧。”

蒋爷彻底乌云蔽日。

蒋成旭到了楼下,见到楼道里没人,悄悄松了口气。

再掏钥匙开门,打算去卧室拿些陆彬的换洗衣服。

“终于舍得回来了?”

幸亏有鞋柜支撑,蒋爷好悬没吓个跟头。

“怎么?”坐在沙发上的蒋母淡淡的看着他,“以为我走了?”

蒋成旭硬着头皮叫人,“妈,你怎么来了?”

“把军官证压保安了,你这小区治安好啊,从借后备钥匙的费劲地儿就能看出来。”

要说蒋家里头的老大,唯蒋母独大,无人可出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