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下午三点了,他怎么还没睡醒?”孟广庭目送陆彬进屋,接着又用胳膊肘顶了顶自己身边的蒋成旭,贼笑道:“别是昨晚战况太激烈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赵宸宁仍旧坐在座位上。

刚刚被蒋成旭碰过的陆彬,虽然想着自己不应该这么在意,但还是感觉自己很脏。

正常男人吃了伟哥还能金枪不倒好几个小时,更别提蒋成旭那里的高级货了。

此乃蒋爷今夜所犯错误之一。

……虽然难得自己都记得,但总觉得衬的自己越来越悲催了。

而且蒋爷多少也有些洁癖,欢场中人都不屑的碰,找个没经验的,那就太好了。

孟广庭嘻嘻哈哈的扭头带路,全当没瞅见对方锐利的眼神。

只是这技术,就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了。

“土鳖”这个词是公司里专门用来指代陆彬的。

一个相当奢华的浴缸,也是陆彬从小到大有限能数的过来的泡浴缸经历。

也许应该说是很大很大的刺激,富士急的过山车与此比起来简直就像沙砾与珠穆朗玛峰。

所以得到了后再失去,就尤其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怪不了蒋成旭总要跟陆彬较着个劲。

先不谈是不是敷衍,起码先前蒋成旭说点什么,陆彬还是都给点心思去听,并且有回应的,大多数的时候也极为听话,不会硬跟着他的意思去顶。

不像现在,三棍子才能打出个屁来。

都他妈怪赵宸宁,分就分了不行,非得磨叽,没事瞎来搅和什么!

蒋成旭满肚子的不爽,手也毫不客气的顺着陆彬的睡衣摸了进去,陆彬一下抓住他的狼爪想将其抽开,蒋成旭哪能如他的愿,一个翻身就整个箍住了陆彬,彻底让陆桑的两只手失去了自由。

陆彬被他突然压上来的重力弄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乱动弹什么,睡觉。”

陆彬闭上了眼睛,知道蒋成旭不会跟他妥协,就不去浪费那力气了。

今夜注定又是个失眠的夜晚。

怨不得陆桑白天总是昏沉沉的,整日夜里头鬼压床,谁也没法有个好觉。

其实陆彬还是蒋成旭碰的第一个男人,不得不说,虽然一开始的技术差的令人发指,但后来蒋爷为了能让陆彬舒服一些,还是去努力的学了些东西,也愿意多花精力在正式开吃前,照顾陆彬的感受。

蒋成旭知道自己确实是对陆彬动了心,换二一个他都不会去为别人考虑这些。

也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就放不下陆彬了,估摸着第一次见着时就有些看对了眼,否则那时他也不会被孟广庭一撺掇,就去给人下了药。

蒋爷再没品,基本的道德观还是知道的。

感觉这种东西说不了太明白,陆彬这种认真的活着,有再大的难和苦也都不言放弃的韧劲,对于整日里头几乎算得上是没什么生存意义的蒋成旭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人对于自己不具备的东西,总是无限向往的。

尤其是赵宸宁的出现,让蒋成旭知道,陆彬并不是不会爱。

他的爱也许不是十分激烈,却足够让人上瘾,只感受到一点就能彻底陷进去,一辈子也戒不掉。

蒋成旭在这点上十分理解赵宸宁。

陆彬木呆呆的坐在赵宸宁楼下的神情,在旁边看了个全程的蒋成旭很清楚,自己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了没回头找人对赵宸宁动手。

但身份地位决定了蒋成旭的顾虑并不会很多。

别看蒋爷长得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张俊美的脸蛋十分具有欺骗性,但骨子里却毫无遗漏的全部传下了老蒋家开国时的土匪性情。

自己看重的当然要抢回来,蒋成旭以前觉得能跟陆彬好聚好散,那是对问题认识的还不够深刻,赵宸宁出现后,蒋爷反倒认清,他是不打算放手了。

坚决不能把陆彬便宜给了外人。

反正现在是他蒋成旭把陆彬死死的攥在了手心里头,赵宸宁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平头百姓,蒋爷还不至于去掉价的跟个平凡的女人计较个没完。

就算陆彬不愿意对他好脸,如今,他也能逼着陆彬不得不在意他。

不过,就着窗户外面的一些光亮,看了看怀里头的陆彬,蒋成旭摸了摸他的脸,觉得这人,最近确实是有些瘦了。

狠话说的再多,蒋成旭其实心里头还是有些心疼的。

狗头军师孟广庭的话,又开始在蒋爷的脑海中回荡。

再一回想,陆彬对着姓简的露出的笑容,蒋成旭就想的有点多了。

蒋爷还不至于恨上简明希,孟广庭特意打听到那俩人的住处给他买了这里的房,蒋成旭挺聪明,一想就明白死党的好意——陆彬这么排斥同性恋,总得有个榜样幸福家庭在他面前时常露露脸,这一根筋的倔驴才能对跟他一起过日子认命。

蒋成旭倒不介意陆彬跟简明希接触,他不是惹不起赵钧同这杀神,而是对欺负弱鸡没多大兴致——赵钧同曾经闹的动静太大,简明希哪怕一直被他严防死守的隔绝保护在他们这些上层权力之外,让别人了解的不多,但仅限于知道的那点事儿,也已经足够倒霉的了。

政治的首要任务是区分敌友,觉悟还不够深刻的蒋爷在未来,为了他此刻的一时大意放过了阶级敌人,不知道后悔了多长时间。

有些话,说与不说,都是伤害。有些人,留与不留,都会离开。

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此刻蒋成旭已经将陆彬搂在怀里,咬了咬他的后脖子,就顺手把陆彬的衣服扒拉了下来。

陆彬动了动,接着就挺尸装死。

蒋成旭体会着皮肤触觉上传来的细腻,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人确实是被他关的时间太久,应该给个透气的机会了。

当然,不能真放陆彬海阔天空的撒丫子跑了。

不就是磨么。

蒋成旭准备出了一辈子来,决定跟陆彬耗到底了。

周六,玻璃窗突然咣咣的响了两声,陆彬转过头,发现是一根晾衣棍正不断地敲在客厅的落地窗上。

陆彬奇怪的打开窗户,就听见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桑桑,要出远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