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传给江游的剧情中,自从袁一扬被接走了之后,侯家兄弟仍旧在贫民窟这片地界混着,接过了袁一扬留下的那点子小人脉,从小混混慢慢混成了大混混,也算过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在袁一扬后来被蒋家夫妇厌弃遣送回来,过的惨不忍睹的时候,这俩兄弟念着旧情没少帮袁一扬。

打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逼仄的小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行军床和一个破旧不堪脏兮兮的床头柜。原本应该被粉刷成白色的墙壁上脏兮兮的,墙角还挂着一个蛛网,头顶悬挂着一个昏黄的灯泡。

祁锦桓虽然没有回头,但是通过后视镜,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轻咳一声,有些不太自然:“小西,可然他们和我在同一家酒店。”

江游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眼里充斥着满满的趣味,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收拾这俩渣滓呢,这俩人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魏可然在听到吉诺大师话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连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殆尽,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辩解什么,那双大眼里面飞快的续上了一层水雾,像是委屈到了极点。

少了侯奶奶的劝阻,失去至亲的愤怒让兄弟两人脑袋一热双双退了学,决心要到社会上学些本事,然后找侯父报仇。而当时,正逢袁一扬能打的名声传出的那段时间,左右碰壁的兄弟二人一寻思,直接找上门毛遂自荐去了。

近些年来,随着a市经济发展不可谓不快,基本已经初步完成了和国际接轨。但是随着gdp的不断上升,人口密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膨胀。

祁锦桓哪会真的放着自己喜欢的人不管,去照顾一个替身的感受,即使他们昨天晚上刚度过了一个炮火连天的夜晚,即使魏可然此时就坐在床尾一瞬不瞬的用含泪的大眼看着他,他还是不容拒绝的说:“魏可然国内临时有事情,中午的时候十二点的飞机就离开了,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就在唐西大四那年,他的老师为他申请到了一个非常珍贵的留校深造名额,这个名额对唐西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但是想到远在国内的祁锦桓,唐西咬了咬牙还是拒绝了导师的好意。在当天回国想要给祁锦桓一个惊喜。

“你还记得你是凭借什么爬上祁锦桓的床吗?”江游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怒意,像是在说着什么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往前走着,浑然不知就在他们身后的拐角处,正主唐西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偷情。

背后隐隐传来的痛感让江游用力的摇了摇头,在这种实力悬殊的对局中,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分神。眼见卡亚兽再次向着他所在的位置飞快的逼近,江游咬着牙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握紧了手里那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小刀。

奚尘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前两天父亲在通讯时对他说的话,他说,阿尘,父亲知道你一直喜欢陆斐,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就连陆老元帅和顾家也一样救不了陆斐,我们奚家只是一个普通的二流家族,你已经长大了,奚家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父亲相信你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短暂的安静之后,接下来便是极为恐怖的疯狂咒骂,距官网监测出的数据可以看到,在江游说完那席话后,网友的评论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同一时间对该视频的评论居然突破了联盟有史以来直播的最高条数!

后来在和莫可与奚尘的交流里,江游知道当时原主正对着的那只虫族的名字叫做赤蜂,是一只四级虫族,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虫族,战斗力和防守能力都算不上特别强悍,一般在战场上都是最先被放出来充当炮灰的角色。

人们将从生死关头领悟的力量称之为本源力量,通过对这种力量不断深入的研究,科学家们渐渐从中提取出了一种诱导剂,凡是服用这种诱导剂便有很大几率可以激发自身体内的源力。源力的出现使得人类在面对虫族的时候,终于不再是一味的被动挨打,而是拥有了反抗之力。

还是露娜先回过神,她转身对着男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将军。”

女人率先踏入这间逼仄的小房间里,看了眼呆愣在那里的江游,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鄙夷,她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说道:“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说完,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失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兄弟总让他有种在带儿子的感觉,见两人情绪稳定下来了,江游补充道:“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都务必要留他一条命。”

“噢,就是一个简单的小会议,是由寰宇牵头举办的关于你手上那个老城区项目的,他们的意见相当的统一,都认为与其跟你合作,不如等待蒋家破产,到时候他们再公平竞争,我的老板似乎有些被他们给说服了。”

明面上贫民窟的势力分为陶逸风一派和舌哥一派,看起来两股势力势均力敌,但实际上这却是陶逸风有意为之形成的局面,贫民窟最有话语权的,还是陶逸风。

老管家看出了江游的漫不经心,心里有些发苦,但面上仍然保持恭敬:“请问您想怎么个合作法呢?”

“蒋先生,请问刚才据知情人士爆料,您原本打算收养的儿子摇身一变成了您和您夫人的亲生儿子,是真的吗?”

“我从小就在贫民窟长大,父母都是嗜赌如命的赌棍,挨打挨骂那是家常便饭,不是没想过改变命运,在我上学期间,我的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可我还是辍学了,就在初中。为什么?因为我的父亲还不起赌债把我卖到了本地的一个大哥手下当打手,从那天以后我明白了,现实之所以是现实,是因为它远比想象更残酷,所以我不再做梦,我心中唯一的念头只剩下一个,那就是活着。”

退学的时候,袁一扬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他的一生大概就这样了吧,生活在沼泽当中,最后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即便他曾经拼了命的想要爬出去,可是却终究要回到原地,不如就这么混着吧,当一滩再也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的和沼泽融为一体,挺好的,袁一扬自嘲的想。

江游将老管家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再次开口游说:“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蒋家倒不倒台,蒋震和唐潇潇的死活与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对此我反而相当的乐见其成,而我,需要的只是切实的利益。”

江游走进院内,发现并没有人在,院子后面的两层小楼倒是亮着灯,略一思忖,江游走过去敲了敲门。

这件事情,最终以袁一扬被接回家,蒋琦被蒋震认作养子一起住在蒋家而落下帷幕。

当江游晨跑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蒋琦脸色惨白如纸,昏倒在地的瞬间。

殊不知,自己的亲生儿子早在一出生就被保姆掉了包,如果不是前不久发生的那场车祸中蒋震发现问题,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那个老保姆为了蒋家操劳了半辈子,又是蒋琦的奶娘,所以蒋震早早就放她退休回家休息了。

奶奶死后,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们会怎样,更没有人在意他们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将来会走上什么样的路,是否背负着沉重到快要窒息的压力,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更没有人告诉他们将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他们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行,即便那条路荆棘遍布,充斥着死亡和绝望,他们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别无选择。

来开门的是弟弟侯志刚,原本嘟嘟囔囔的抱怨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谁后,立马咽回了肚子里,脸上刚睡醒的迷糊劲儿和不耐烦也褪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张略带几分狗腿的笑:“扬哥,你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

江游揉了揉被震得有些不舒服的耳朵,一手拎垃圾一样拎着袁刚那条脱臼的胳膊,另一只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小水果刀,照着裴小琴所在的位置扔去,水果刀砸在裴小琴脚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裴小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野鸡一样,尖叫戛然而止。

虽然下手狠,身手也好,但是因为不善言辞性格孤僻,袁一扬在得到上头看重的时候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就在他十八岁的前一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被人套了麻袋,一通乱揍之下就成了江游现在看到的这幅鬼样子。

呵,说他是垃圾?唐西自己又高贵到哪里去了。他就说,为什么一向温柔知礼的唐西今天一反常态的硬气,原来是找到了靠山。

保镖应声后,架着魏可然的肩膀就往外拖去,原本还担心他会反抗,却没想到魏可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只是口中的笑声愈发大了起来,像是看到什么让他非常开心的事情。

魏可然像是怕唐西反悔一样,在一众考官面前,飞快的架起小提琴,执起琴弓,一脸陶醉的开始了他的演奏。

只可惜,现在有江游在,魏可然想要再如上辈子那般顺利的踩着原主上位成功,呵呵,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