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禹哲一改平常的云淡风清,正色道:“母后,是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操心了,孩儿自幼在宫中长大,看着后宫女子的日日期盼和等待,而父皇却在一个又一个妃子身边的流连,惹无数女子暗自神伤,便暗自下定决心,今生只娶一个女人长相厮守,所以儿臣希望孩儿的终生伴侣是由儿臣自己选择的,还请母后成全”。

“小姐,快进来,你这样子多危险呀”!晨星一把把我拉了下来。

玄明道想到刚才在云栖宫听的曲子心念一动,道:“爱妃,最近可习新曲”。

“谁”,身体挣扎着想挣脱这钳制,我双手拼命的想扒开桎梏于我腰间的大手,在我低头的间发现明黄的衣料。

忙出言道:“多谢公公的美誉”

“……小姐……刚刚一直在念什么…………生同衾、死同椁……,你梦见什么啦,是不是梦见昊天公子啦”。

我紧的抓住晨星,她是我目前唯一可相信的人。

葱葱郁郁的桂花树像秀雅的女子亭亭玉立,繁茂的枝头绽开着簇簇的米黄色的花粒,淡黄的花雨伴着清冷的寒秋,虽冷冷清清但却像是诉说她的坚持……。

我依言坐下,太后拉起我的手,心痛的说:“我的孩子,身体可全好了,看你都瘦了一大圈,让人看着心痛呀……”

“然儿,我的孩子,身体好些了吗?眼里荡漾关心”。

怎么办……怎么办……,心乱如麻,木然的任她们给我打扮和教导,脑子里飞速运转,怎样才能逃过一劫暂离虎口……。

我一个灵机快速的把身体藏于门后,探出个头打量着门边的少女及少女身边的古意昂然的装饰,轻呼了口气,原来我还没死呀!但我怎么会在这个冒着热气的类似于桑拿房里呢?

“幸然以为只是幸然一个人的事,奈何幸然身子赢弱总是好不了,服侍不了皇上,在天大的圣宠面前,只叹福薄。”

“爱妃,真是妄自薄了,朕不会嫌弃你的,你在朕心目中位置可是非比寻长啊”,他缓缓的俯身凑近我耳边,刻意的压低沙哑的声音,轻轻的说道,然后起身扬长而去。

如是情人这句话里的意思倒好理解,从他嘴里出来总像是透露着阴谋和算计,感觉像是被老虎盯住的兔子,危机四伏。

我越发的想离开这里,我找来晨星商量办法,在这偌大的宫里,我相信的只有她。

第二天一早就被晨星打扮里惨兮兮,病怏怏的去见太后,借入宫后长期生病之由,以水土不服和与宫内犯冲之名,向太后申请回家养病。

太后听我说得有一定道理,又看我这幅刻意装扮后的尊容有些不忍,想到我们个人安危关系到家族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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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荣辱,终于同意,叮嘱了,好身养病,宫里自有她为我安排,代为问候家父之类的话语。

回到云栖宫心里一阵狂喜,虽只是暂时离开皇宫,但仍让我喜不自禁。

忙吩咐晨星把近来皇帝赐的东西带过,整整二大箱,我挑了些精巧名贵的自己放好,其余的让晨星挑了些带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在巍峨的皇宫里蜿蜒前进,我叫了晨星进来与我同坐,顺道的给我重新补习了一下我爹寿王府的一些情况,如性格特征等等,也让我这个冒牌的也有个心理准备。

轿子停下,晨星先下轿为我掀开帘子,一大群人早已等候在外面,男男女女,大大小小,足有二百余号人,看来人全到齐了,皇帝的女人面子就是大。

为首的目光灼灼花白垂须的老者应该是我父亲了,见我下轿,带头向我一拜,“恭迎宜妃娘娘”我一震,倒退了一步幸好有晨扶住我,……这声势浩大得……简直如雷贯耳嘛!

道了声平身,忙去扶起那老者,让一个老者给我行礼简直是折杀我嘛!况且还是这个身体的真正父亲,让长辈给年轻的行礼,而小辈还受得理所当然,这封建社会的纲理伦常还真是……。

我向老者行了个礼“向父亲大人请安”

转向老者身旁的三夫人“向各位姨娘请安”

转向身蓝色长衫斯文儒雅和我长得颇像,年龄也接近的年轻人“妹妹向二哥请安”,晨星曾告诉我,大哥是武将常在外,二哥喜文,则是陪在父亲身边。

寿王忙扶起我,细细看了几眼,满脸的慈爱:“然儿,你瘦了,一定得好好补补,爹给你准备了很多好东西,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这一刻我感觉得他传递的作为父亲的慈爱,抛去其它的因素,而这一刻,安王应该是心痛自己女儿的。

我热泪盈眶声音哽咽的说,“多谢父亲”

寿王点点头,看我脸色有点不好,赶紧吩咐道:“到里屋去吧!然儿你坐了这么久的车,应该也累了,回你的阁楼休息去吧!”

寿王府虽没有皇宫那么宏大威严,但也精巧秀美,精致成画,颇有江南院林之韵味,有点疑虑以安王的身份地位来看,家宅怎么也是金壁辉煌的说,后来晨星告诉这些是我生母也是寿王的嫡王妃布置的,我的母亲是一个温婉的女人,像江南的水一样清澈细腻,极得我父亲的宠爱,可惜红颜薄命,在我十岁之年撒手而去,我娘死后嫡王妃之位寿王一直为我娘保留着。

……逝者已矣,何乎谓之……

我的闺房是一个小楼阁,里布丝尘不染,布置得清新雅致,我倦极了,寻了床榻安然睡去。

梦里又是那对伉俪佳偶,相互依偎,情话绵绵,许下今生,突然阳刚的身影不见了,女子脸色苍白,满目含泪,神情绝望,却凄凉绝美,哀伤的看着我,嘴里惨然的说:“替我照顾他,替我照顾他,我照顾他,替我照顾他”。

我一下惊醒,浑身冷汗,想想有点邪乎,不敢再睡了,索性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