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意意还在,恐她会笑我今非昨。莫正杰第一次觉得,只要意意还活着,哪怕她爱上别人,哪怕她嫁给别人,都可以接受,只要还能时常看到她就可以了……

怎么当初说出秘密的预期后果不但没有达到,情况反而变得更复杂了呢?

莫亦非穿着一条白衬衫,米色的布裤,一双咖啡色的皮质人字拖鞋,双手正撑在栏杆上,悠闲地坐着。沈意意眼光顺势而下,看到莫亦非的脚,原来男人的脚也可以很好看的……打住,打住。

小强同志平常之所以能够称王称霸,不外乎是因为没碰上真正的狠角色。此刻的莫亦非浑身上下明明好象没有一点危险性,但是不知为什么却让小强觉得一股阴冷这气扑面而来,颇为摄人,再仔细观察莫亦非——长相俊美无害,能打吗?身材虽然高大,但是看着斯文,不象能打的样子。

“我们班外面最近特别热闹啊,男人特别多。”耐心说明现象。

向洋是佩服意意的,人类对待痛苦的方式有千千万万种,意意无疑是健康、理智的那一种,前有调侃,后有领悟。不由得他不对自己失去意意的伤痛有更深的思考,他不能在失去意意的伤痛中颓废,也不应该去找一个替代品来削弱这份伤痛,他应当学会象意意那样,努力地生活、独自承受痛苦与寂寞。

“这么快,刚下了我的床就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你不能没有男人?”莫正杰忍耐不住,语带讽刺。

不由得想到程爸程妈的难处,既要开明地对待孩子,又不得放松警惕,每日里都要和孩子交流,及时了解孩子思想,还不能太束缚孩子自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莫亦非站在屋子中间正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意意,莫小猪身子躲在门框后探头探脑就是不进来。

“嗯……就是……嗯……嗯……我偷了你很多信。”前面哼哼叽叽的,最后那一句倒是有如壮士断腕般痛快。

“它真漂亮,为什么不让看。”向洋叹息着。

又想了想,“还不如你把钱存起来,我们春节一起出去玩?”向洋听了开心地点点头,于是才有了越南、柬埔寨之行。

“寂寞,那简直就是一定的。说实话,向洋到底会用多长时间来爱我,我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太长固然不可能,如果太快,我心里肯定也受不了。他需要时间来证明他对我的爱,否则这份爱和以前的那一份一样毫无价值。我现在,不想再受到从前感情的牵绊,我不想给自己设限,未来会怎么样,连我也不知道。而且……其实……我现在……”沈意意说到最后突然不知如何启口。

沈意意才不理她,只管由着她爱怎么说怎么说,下次再叫她,她还不是忍不住屁颠颠又来了。

她怀疑地看我一眼,再次重申:“我说,我和李维坚上过床了。”加强语气的陈述句。

在威尼斯的感慨——“和微红乘贡朵拉从叹息桥下游过,传说相爱的男女如果牵手一同在此桥下行过,定能白头偕老。如今,我和微红的友情万古长青看来是不成问题了。”

到了表演的那一日,程妈妈把早早就定做好的一套全新绿色孔雀舞裙、墨绿舞鞋、化妆盒都收拾成一个包,遗憾地交待了沈意意一番。

有一次一起在家看电视,正好转至一台肥皂剧,播到一男生为了帮助已分手的前任女友,和现任女友矛盾不断的狗血桥断,沈意意看了一会儿就冷笑转台不看。

看这两人还在兀自眉来眼去,嘀嘀咕咕。

莫亦非红着脸跳了起来就跑,跑了几步又回来拿裤子里的钱包,这才一路向小卖部狂奔。

沈意意当然不明白莫正杰那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深意,只是腹诽着:“客气了,金主,你刚才倒是侍候得我挺乐意。”

“老爸,我们小孩喜欢的东西你当然没她懂得多!”

“可是最后总是会被消灭的。”莫亦凡可不想死。

向洋从小到大,总有许多女生主动追求,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叫艳福不浅,对他来说却是不胜其扰。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打球,还是在干别的什么,他都愿意专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乐意别人来打扰。

莫亦非的胡思乱想被打断,转过头嘲弄地:“这下想起来爸妈会着急啦,那刚才都干什么去啦?”

向洋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握住了沈意意的手,过了一会儿,沈意意转过了头,大大的杏眼中已是水汽氤氲。看着楚楚可怜的沈意意,向洋无法抑制心中的疼痛,只能眼睛一闭慢慢地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春假,他们选定在春节之前出,到越南的一个古镇会安过春节。会安靠着海,小巧而又古朴,如一精妙短词一般,寥寥数句,已可引人至渺渺意境。

再看向莫亦非,忍笑忍得脸红,两个手掌做出鼓掌状而并没出声音。前面的莫正杰心里也直夸:还是小儿子有乃父之风,总算没有辱没莫家。

绕你精似鬼,也要喝小臭脚丫的洗脚水,难道,难道,莫亦非被程苏的小臭脚给熏晕了真的喜欢上她啦?

哟嗬,莫小猪,不错嘛,这么小就体贴成性,长大美女肯定也是一把一把滴抓。沈意意这还是第一次被十三岁的小男生照顾呢:我多牛啊我,我现在和师兄可有得一拼了,泡帅哥跨度低至十三岁,师兄,你只能望洋兴叹吧?当即开心地拉了莫亦凡小手一起进去。

将他化为绕指柔。

瞧这话说得多有水平,而且,果然,沈意意自此没再去过那套房子,也没过问一点关于装修的问题。

那种时候,总是会给沈意意地老天荒的感觉。

沈意意本来想走的,可是又舍不得向洋,终于还是没挣脱莫亦凡,跟着过去了。

而谁爱谁多一点,谁就先输了三分。

有,心情就会特别好,打球也格外来劲,没有,情绪就会比较低落,打起球就会有点走神,不断下意识地去寻找那道视线。

……

“想要谁?啊?想要谁?”

沈意意抬头狐疑地看着莫正杰,莫正杰又递过来两份文件,沈意意打开一看,一份是当前热卖的豪宅

沈意意刚听到第一句时一惊,还想着自己果然有点坏,正想停下手,却见她们越往后越说越离谱了,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女孩,就干脆不理她们,一边拿眼看着她们,一边仍然挑衅地照做着刚才的动作。

包间里面的落地窗外是一个阳台,窗外的视野没有任何遮挡,可以直看到山下远远的城市中心地带,包间里面是踏踏米,两人脱了鞋坐下来,服务员先送来了两杯茶和两份菜单。

反正沈意意是乐得不得了,把这些都搬回家,就放在书房的榻榻米上,架子床放中间,左边是镜台,右边是圆角柜,就成了一个闺房,然后用屏风隔开,另一边放着条案、圈椅和罗汉床的就是书房了。每天回家都要摸一摸才算安心。

此后的沈意意一直处于游魂状态,傻傻地飘上车,也没看到坐了一车的都是些什么人,也不跟人招呼,就呆呆地坐下,乖乖地接过莫亦凡递过来的饮料,晕呼呼地看向窗外……

沈意意上学之前本来还想着遇事千万要d调、千万要蛋定,没想到人变小了,脾气却变愤青了。也罢,就当来个下马威,以绝后患好了。

“对了,天山童姥,什么时候开始上学,哈哈哈!”果然两人好了快三十年不是白好的,陈微红也是一下子就联想到天山童姥家去了。

程苏的房间可以看湖,房间帖着苹果绿的壁纸,家具简单大方,除了床,就是一个衣柜一个书柜一张书桌,书柜上满满当当一柜的书,沈意意用一根手指扫了一遍,目光随指而动,不由吹了声口哨,不错,连杨绛、钱仲书、林语堂、梁实秋、老舍、张爱玲的书都有了,还有日本浮世绘、莫奈、毕加索等的画册,这孩子看这些书,有意思。

只见莫正杰先是和沈意意父母握了握手,自我介绍了下,然后和陈微红说了些什么,陈微红点了点头,几个助手就跟着陈微红走了出去,莫正杰这才快步走向沈意意的遗体。

也许李维坚压根就不知道沈意意还有另外一面吧?欧子丰想过,如果他是沈意意的男朋友,他希望沈意意就是沈意意,做回她自己。而他,喜欢自然的沈意意,好的,坏的,通通喜欢。

欧子丰这时一双眼睛只是深深地看着她,“意意,你怎么不想想,也许我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许,我只不过想让自己开心的时间长一点,你只要不说出来我就还是有希望的不是……”

“男特护24小时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