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这会儿,那个年轻的三轮车夫黝黑的脸上都因为沈意意的笑而涨红了,也没怎么讨价还价就点了头示意他们上车。

他是沈意意前世里最绚烂的那道光,也是沈意意唯一想从前世延续到今生的缠绵。

“谁说的,她们老是联合起来欺负我!”莫亦航委屈地。

事已至此,沈意意只好点头。

沈意意虽没有那个胆子揭竿而起,但面上非暴力私底下不合作那是经常滴。

莫正杰是个工作相当努力的人,真的亲眼看到莫正杰工作的时间和强度、承担的责任和承受的压力,沈意意觉得做有钱人其实也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么好。大家可能只看到他们表面的辉煌,却并没有看到他们背后付出的代价。

一个孩子如果太听话太懂事时,大人多少都会有点不安的,是不是最近干什么坏事了?闯什么祸了?因为孩子毕竟是个孩子嘛。

“不要,我只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沈意意蹭蹭妈妈撒娇。

“不许和我顶嘴,莫小猪!”

他一直给予自己强悍的心理建设:也许我对她有一点好感,不过,这一点好感只够她主动来找我时我不拒绝她,却还不够让我主动去追她。

向洋家其实是标准的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是很早的海龟。向洋父母的家人几乎都在海外,只有向洋的父母回国执教,是有理想并且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坚持的知识分子。

“我”“我”,又是同时响起,再同时停下。

喘息稍微平稳了一点后,莫正杰温柔地触碰沈意意的唇片,感受着饱满的柔嫩多汁的花瓣,等到沈意意唇瓣微启后才用舌尖试探地伸进去扫过贝齿,挑起丁香小舌,与之嬉戏,两只手先把沈意意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把无带的BrA拉出来扔掉,两个白晰坚挺的半圆立刻跳了出来。

所以,他想试一试,因为除了这个办法,他也并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沈意意一听之下,绕是脸皮再厚也还是羞红了脸,只能在心里感叹:直果果的调情啊,莫大叔,即使是个流氓,他也分为有文化滴与没文化滴……

好吧,既然是去吃日本料理,咱们就谈这个吧,沈意意清了清嗓子,问:“现在很多日本料理店都号称有神户牛肉,不过好象说国内现在的神户牛肉都不是真的,看来想吃真的还得要去日本。”

沈意意满心满眼的小家具,根本没看清楚这是个什么人,再看了一会儿,也只能怏怏地四处逛了逛就回自己公司展位了。

以往的一切日生活各自理解吧,嘿嘿与夜生活都如“春梦了无痕”,出去吃饭如此兴奋也是情理之中了。

至于什么童趣,对不起,通通滴不记得。

初次q始于幼儿园小班时,一个小男生欺负沈意意,原因待考,但是陈微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情况迅转变为两女侠痛殴一男肖小,之后,两人志得意满之下共晤出一条真理“团结就是力量”。

这时,殡仪馆的人通知陈微红安排火化的时间到了。

沈意意坐在灵堂里,心里下意识地摸拟着运动会开幕式上解说员的解说:现在进场的是,前方向我们走来的是,紧随其后的是,现在走过主席台遗体台的是,啊……前方稳步走来了……莫正杰?!

沈意意可怜兮兮地看着欧子丰,忽然间眼眶就红了起来,然后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欧子丰叹了口气,拿起纸巾温柔地抹掉沈意意的眼泪,“好啦,我不是都答应你了,还哭什么?你抛弃我了我都还没哭呐。”

沈意意正在想:不行不行,还是得等几杯酒喝下去有点微醺时才够胆说,想当初自己是什么人啊,遥想意意当年,羽扇纶巾,谈笑间小男生们灰飞烟灭,拍飞那些小男生时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现在年纪渐长,出手不但没有年轻时快,还得再三再四地打腹稿,做心理建设,这叫什么事儿啊。

“习惯玩弄女性的色狼!”

“挺精神的哈!还不敢让我摸,说不定就没生病。”欧子丰从包里摸出一碗白粥和几罐酱菜,一边把罐子打开,拿出筷子和勺子,一边嘴里继续耍贫:“说不定你早就狼子野心,想霸占我的身体,现在使计让我自动送上门来。”

“那你说,你到底要不要俺滴身子?”

安同学早就见识过沈意意英姿,自然视若无物,可怜欧子丰和林师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嘴张得能把144张麻将牌都塞进去。沈意意输钱时把钱往桌上一拍,欧子丰以为她要说:“客官,来两斤牛肉!”只见沈意意嘿嘿奸笑:“千万别坐我下家,否则看我怎么用满清十大酷刑整治你!第一刑——宫刑!你滴!明白?”惊得欧子丰已经伸出要拿钱的手又缩了回来,直想叫:“我不赢你的钱了还不成吗?不带这么吓人的,安师弟哪弄来的姑奶奶啊?!”

而且他大约也知道一点我爸妈离婚时那些不堪的事儿,求婚那天,他只对我说:你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也相信这个。然后拿出了房产证、行驶证、一张银行存折和卡,上面用的都是我的名字,连婚前公证都有了,这些都是我的婚前财产,如果我们离婚,这些都是我的,和他没关系。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给我妈拿的我的身份证去办的这些。

现在的李维坚已经有些微的胖,还有点小肚子,但是身上的那股气势却更盛了,一望而知是个事业成功的人。

“咱们家有多少钱不能告诉你噢,小朋友不用知道这个,但是妈妈可以告诉你,我们家比一般人家会好一点,妈妈连你出国读书的钱都准备好了,你可以放放心心的。”妈妈说着括了括沈意意鼻子。

“是呀。怎么啦?”

从宝gg身上得出的怀疑的种子到此算是生了根了芽,开始茁壮成长起来了。

救护车开到了市立第二医院,沈意意被两名医护人员用轮椅推着满院跑,先处理那些小伤口,然后做检查,照完脑袋照身体,抽完血后再测血压,总而言之,以前体检检查过的没检查过的都被查了一遍。

“不急着站,先感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意意摇了摇头,女医生轻轻扶着她站了起来,站起来后沈意意又动了动,只觉得腰和屁股有点疼,然后看到自己脚下穿着一双匡威的白色球鞋,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及膝的蓝色吊带裙,是英语中学的校服,沈意意又摸了摸头,耳下两三寸的短,然后沈意意又“啊”地叫了出来“那个小女生……”

于是纠结得快把自己头扯光了:爱吧又不敢投入,不爱吧又寂寞难耐,只好犹犹豫豫跨上一只脚进入爱情的门,另一只脚却又迟迟不肯进去,生怕再次兵败,先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虽然懂得保护自己,却也失去很多乐趣。总之,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真是做女人难,做二十九岁的女人更难,做十三岁的女人,却原来,也不容易啊!

此刻心中有鬼的沈意意就正在胡乱揣测着有没有被莫亦非看出什么。其实大可不必,这份怀疑,莫亦凡不但不会问出口,也不会八卦地到处说,最后只会烂死在自己肚子里而已。

后来沈意意才知道莫亦非的为人,也明白自己曾有过的偏见,是草木皆兵,应该拿来批斗的。

两人一路无话,回了酒店。

那天沈意意在乌节路上看到的人,确实是向洋。她和莫亦非都没有看错。

向洋是陪爷爷和奶奶去新加坡看望姑姑的,那天晚上心情烦闷,就一个人出去乱走一气。

因为他也想起了一年前和沈意意一起渡过的唯一的一个春节。他曾经以为他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春节,他也曾经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可以拉近的,只要他够努力。

可是人算总也不如天算,此刻一切都已成空,他再怎么努力也是无用。喧闹的人群中向洋孤独地走着,身边却再也没有那个心爱的女人。

以前,学建筑的向洋到各地旅行时,主要就是参观他感兴趣的建筑,从外形到内部结构,结合手中事先准备的数据资料分析体会。

参观之余,有时候会用相机拍摄,有心情有时间时还会坐下来画草图。但是这些出行基本上都是和父母或男性同学作伴,有时也独自一人,因为对于外行来说看这些毕竟比较枯燥,他父母从事的是建筑和绘画,同学又是本行,才可以合得来。

去年春节也是他唯一一次和一个女孩子两人单独出行。有时候碰到他感兴趣的建筑,他也想象往常一样停下来细细研究一番,却又怕沈意意不耐烦,所以并不敢久留。

一次两次后倒是沈意意奇怪了:“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不象一个好学生啊?”

向洋更奇怪:“为什么?我哪里让你觉得不是好学生的?”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有一些很美丽的建筑,你也没怎么注意啊,每次都和我一样随便看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