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错。先生挂心。”

回京述职这件事乃是载淳左思右想得出的,他从曾国藩这连续的三封奏折里看的出曾国藩的顾忌,只是他到底是相信曾国藩的忠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载淳说到底一点也不想裁军。

可就在这时,如今炽手可热的兵部尚书曾国藩也面临到了一生中最为重要也是最为险恶的选择。

大破天京城原本是一件极其好的事情,但也正是因为这件屠城,难免沾染上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老鸨子看着面前这位倾国倾城的少女,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好似一只明知火光在前却依旧奋不顾身的飞蛾。

洪天贵福看着眼前无言哭泣的少女,忙把她抱住:“勿要哭。我来了。寿王都告诉我了,我这就接你走。”

当下苗沛霖又透过纱窗,看了看房内正在和灵飞谈笑的忠王李秀成,从怀里取出了二十两银子:

忠王?

而在这种场合,洪天贵福身为天平天国的幼主却不在,确实是不合适。

老鸨子倒也不生气,面上更加客气。

就这样,又过了五日,李秀成总算拖拖拉拉的带着十万大军回到了天京。忠王李秀成班军回朝,带的兵力又多,在现下的太平天国之中乃是大事。洪秀全听着下人回报,一边高兴着天京的防御力又增强了,一边又有点担心李秀成抢班夺权,拥兵自重。他想了想,便打算给李秀成一个下马威,略做打压。

之前有说过,苗沛霖虽然人品不行,但却是个极其会钻营的人,当下他一见到奕询这位身着满清贵戚才有的五爪金龙服饰(贝子以上皇亲可着),心下一动,就知道这个少年虽然年幼,但却是朝廷里极其得脸的人,忙凑上去跪下:“下官苗沛霖参见固山贝子。”

翁同书,道光二十年进士,乃是如今帝师翁同龢的兄长,江南书香门第出生。翁同书收到这封密函的时候,简直大怒。他虽曾与苗沛霖为同僚,但是苗沛霖两次背叛清廷,无异于在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两个耳光,只因他曾经竟还替此人上过求情书。

慈禧的称病,载淳自是知道她是在对自己表示不满,不过载淳现在似乎心也冷了下来,不再是以前那个载淳了。

官员擅养密探乃是重罪,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董元醇顿时吓的冷汗层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高呼:“微臣万万不敢。皇上还请圣见。”

但即使载淳再怒,毕竟内外朝不同,长者赐不可辞,老师在礼法中就是皇帝也得尊重,载淳无法也只能先咽下这个哑巴亏。

难道是军机处的人和慈禧达成了什么条件,所以打算拿自己的兵部开刀?这是觉得自己年纪小,想夺权怎么?

遂。她在思来想去,决定由她最拿手的内廷开刀。

大年初一早上的祈福,便在这种愉悦的氛围之中结束了。

只是载淳刚刚想到荣寿,复又想起慈禧对于后宫中这极强的把控力,终究对于自己的这位母亲感到了一丝不适。想来,作为一个帝王,居然生生调查到自己后宫竟在这断了线索,任谁也不好受吧?

曾国藩虽然远在前线,但是他对于京中兵部的人员变动也是清楚的很,自然知道此人的底细。倒是没想到这传言中和大太监安德海走的很近的武将居然看上去还挺憨厚的,倒不似传言中阉党一流。

他未曾想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等。。萧索?贫廏?穷苦?的地方。

其实劳军这个差事相较于军队里别的差事是最容易出成就,也最不容易担关系的-不用上线,赢了功劳有你的份,输了基本也没你的事。

这般想着,载淳觉得这件事只能去找自己的老师焦佑瀛商量了。

李鸿章的骑术是早年在团练里习得的,久经实战,上马之后便以非凡的马术奔去,马蹄声在爆炸声之中显得微不足道,再加上黑马和官服都是深色,倒为李鸿章的逃跑起到了一定掩饰作用。李鸿章一路狂奔,几分钟便把这群暴徒甩到了身后,眼见英国领事馆近在眼前,刚欲松一口气。

但洪秀全在听完洪仁玕的论述之后,却超出洪仁玕的意料,坚定的摇了摇头:“西方洋人,曾扬言我等‘拜上帝教’乃国之邪教,并否定我教教义,伪论我教教义乃伪神妄言。这等举措意图动摇国本,绝不可取。”

遂,恭亲王便与其余的四大军机大臣一同退出了养心殿。出了宫,五人就相互道别,管户部的去户部,管刑部的去了刑部,恭亲王便也忙去了总理事务衙门,叫差人们去请来了巴夏礼。

载淳听得是这个消息,心想也难怪,这报信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来前线的状态很是焦急啊。不过怎么瞅着慈禧慈安老神叨叨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倒让载淳纳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