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听得灵飞的话,心中大气,不过她也知道之前忠王已经替灵飞赎了身,灵飞已不是娼-ji之流了。

“灵飞,灵飞。”

这太平军早些年还治军严谨的很,但自从洪秀全定都天京之后,那些农民出生的将领和士兵们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秦淮河烟粉气腐蚀之下,不复当年的模样了。说实话,这些太平天国高层又和清廷官员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苗沛霖已经花甲之年,站在李秀成一边,就好似老子带着儿子,看得老鸨心里也是觉得有趣,只觉得林子大了什么都有,真是稀奇。苗沛霖打量着这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老鸨子,心下一笑,不动声色的在老鸨子身上掐了一下,老鸨子吃疼,“哎呦”的娇喊一声,叫的人身子都酥了。

殿门口此时早有天王府里得力的管事在等着,一见得洪天贵福回来,忙迎了上去,焦急的说道:“我的小主子诶,你这是去哪了,天王唤了你五六次了。”

“灵飞姑娘呢?”洪天贵福不答,只问道。

天王府位原是南京两江提督府,后经洪秀全改建,规模极大,周围十余里,重墙两道,每道围墙都高达二丈多高。建筑分外城、内城两部分,两城分别名为“太阳城”和“金龙城”。太阳城的正门是天朝门,门前边有御沟,沟宽、深各两丈,沟上有桥,桥前面有一块镌刻着“天朝”的石坊。金龙城的正门是圣天门,门内东西两侧有三层高的“朝房”,正面为金龙殿,金龙殿后有二殿、三殿、后宫林苑。

说来也巧,这苗沛霖来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撞见了带着李怀华慰问士兵的贝子奕询。

如今,太平军的形式大大弱于清廷。苗沛霖自然难免又起了心思。他深知,一旦天京被攻破,自己作为背清投贼的人,怕是受到的处罚会比那些原本就跟随洪秀全起义的人更加惨吧。

丽妃之死,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都觉得是载淳逼死了她。恭亲王看见载淳替他出手料理了丽太妃,心里对载淳自感激不少,慈禧知道是自己亲儿子动的手,当然也不好明着如何,只是隔天就对外称病了,大家都知道,慈禧这是给载淳脸色看呢。

恭亲王听得董元醇的话,心里一阵冷笑,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如此,可不是要这背主的奴才好看!

两宫太后安□□来的新老师?载淳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慈禧!未曾想这女人除了向军权下手,连上书房也开始动起了脑子!

“醇亲王奕譞掌管善扑营,颇有经验,臣觉得他很是合适。”

思来想去,慈禧又想起一件事,这件事相较于荣寿之事,更有点叫慈禧心寒。你道是为什么?那就是芷晴之事!芷晴虽然后来叛变,但终究最早是载淳安插到储秀宫内的细作,算一算芷晴来储秀宫的时候,载淳那时候才不过五岁,也就是说皇上在登基前就已经防着自己这位亲老妈一手了,如此,怎叫她不心寒?

看样子,这个年能过得轻松些了,载淳想到,然后复又向着佛祖叩了三个头,又上了三炷香。慈禧慈安如此自也忙吩咐宫人增加了明年阐福寺的香油钱,走的还都是两宫太后的私库。

李莲英听此,心下自是期待,不过他复又想起如今的总领太监乃是安德海,故推脱谦虚道:“安公公做的挺好的,奴才只要伺候好皇上,就是奴才的本分了。”

李怀化听得夏昌平此言,又见得曾国藩这位兵部的最高领导人,忙说“不敢,不敢”,上前行了一个见过长者的揖礼:“下官李怀化,拜见尚书大人。”

河北河南二省,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兵家必争之地,盛产粮食,因为当下鱼米之乡江南失守,自然便成了如今清廷重中之重的缴粮大省。而今因着战乱不断,粮食自然就更比往常重要了,朝堂加大了对于粮税的征收,使得这两省的百姓比往日日子里难过了不少。

却见焦佑瀛把那几封前线送来的密函交与奕询手中:“皇上打算让你去前线劳军,调动士气,许诺湘军得胜后朝廷必定嘉奖,并允诺前线将领,此战之后,着升一级。”

这个念头刚刚冒起来,就马上被载淳打下去了。其实不用说,这两宫太后和恭亲王虽然如今亲洋,但是身为土著的天性就决定了他们肯定不会赞同此次出兵,只因他们都觉得春节动武,是件极其不吉利的事情-光这条有点封建迷信的思维就足够了。

“大人,还请突围!”

洪仁玕想来大家很多都知道此人,他根据对世界大势、西方文明的了解,写了一部《资政新篇》,进呈天王洪秀全,并在《资政新篇》中,洪仁玕把他的政治主张分为“设法”、“用人”两个方面。“用人”方面,他提出“用人察失”,“禁朋党之弊”,主要是针对当时太天平国在内讧之后上下离心、信仰崩溃、信心涣散而言,意在加强中央领导权。“设法”方面,他提出“以风风之,以法法之,以刑刑之”三种方法,主张“自上化之”,革除,而着重立法,并举英、美、法等国为例,要求学习西方国家的政治制度和科学技术,走富国强兵之路,算是太平天国领导层中极其亲洋的一派。

“如此便有赖皇叔周旋了。至于那些儒生的奏折,这几天就先扣住别递上来了,朕看了也是心烦。”

“太平军对上海下手了。”

桂梁老神叨叨的很,复又说了一句:“旁的没什么,户部吏部现在不能动。”

载淳到底是笃定英国人这时候的重心是在美国,无暇关注清廷。

李鸿章来前便得了曾国藩的嘱托,如今湘军军费三百万两还剩下不少,若能买到更多,除了武装洋枪队,装备湘军,自是更好。

丽妃来到储秀宫门口,就自己下了銮轿,亲自去扣了门。

醇亲王福晋闻言,看了眼自己的这位素来心狠手辣的胞姐,只觉得诧异,未曾想这丽妃如此还能逃过一命。

“皇上,怎么了?”

慈禧此时正高高的坐在正殿上方,眉宇间难掩怒气,何荣一个大气也不敢出的在慈禧身后敲着肩,而芷晴则跪在下方,面上还有着两道被尖锐物体划过的血印子。

曾国藩听得李鸿章的问话,没有马上回答,走到营帐的椅子上坐下,眼神在左宗棠和李鸿章之间扫了扫:“叫华蘅芳与徐寿带着他们的学徒去吧,毕竟是皇命,马虎不得。”

“十万两。”

何荣看见芷兰,便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等事旷古从未有之,皇上怎会有如此的想法?”

当下,仆从一盆冷水浇到那刺客头上。刺客被冷的一个哆嗦,幽幽的睁开眼睛,只见得面前这个硕大的黑色莲花容器,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

“应该的。都是为皇上尽忠。”

“小荣寿嘴巴越发的甜,越发会哄人了。”

“莫非是为了世子之位才去残害嫡弟?”

张仲元乃是太医院的院判,紫禁城里有名的老太医,说是国手也不为过。他听得载淳发话,行了礼,便上前仔仔细细的给这两个小阿哥的尸首,又是看瞳孔,又是摸静脉,最后面色也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