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万分危急的时候,突听马挂鸾铃声响,一人一骑打远处冲来,那人摘双锏,一声大喝:“呔,你们且慢动手,管闲事的来也!”李渊杨广众人一看,见此人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八尺开外,头戴平顶捲檐笠,身穿蓝布合衫。再往脸上看,剑眉虎目,面似淡金,四字海口,大耳相称,颏下微须。胯下骑黄骠马,四蹄翻飞,类如闪电,掌中是一对瓦面金装锏。马精神,人威武,好一员黄面大将!

杨广队中分出一员偏将飞马迎上前去,喊喝一声说:“什么人前来多事?”黄面将说:“你也不必问我是谁,你们众人围着一个人厮打,太不公平,我是来打抱不平的。”那偏将说:“我们的事,你趁早别管。你要是多事,碰巧连你的性命也得饶上。”黄面将说:“不行,我还非要管这场闲事。”那偏将说:“你这人真是找死!”说罢举刀就劈。黄面将双锏往外一分,挂出刀去,抽锏往下一盖,正中偏将面门,死尸栽下马来。

杨广火了,一催坐下马,迎了上来,拧枪就刺。黄面将用双锏搭着十字架,往外推出了枪,抽左手锏一兜杨广的下枪杆,就听当的一声,正打在底枪杆上,把杨广的枪磕飞了老远。黄面将双锏使了个双龙探海直奔二目刺来。杨广连忙一低头,射过了双锏。这时二马错镫,黄面将回身一锏,正中杨广的脊背,打得杨广往前一栽,就觉着嗓子甜,心口堵,往上一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血吐出来了,心里可是难过万分,一只手扶看铁过梁,一只手向后一招,嘴里不能言语,那意思是叫众人快退。众人一见杨广被伤,个个是担惊害怕,又见他招手叫退,大家一哄而散,往西南败了下来。

李渊一看众人一窝蜂似地逃走,不由得叫了一声:“好!真是我的救星。他若不来,我命休矣!”再看黄面将,一催坐下马,有如猛虎赶群羊一般追了下去。原来黄面将见劫路这些人打扮奇特,想捉过一个人来问一问是怎么回事。

杨广众人一看这人还紧追不舍了,落在最后那员偏将心头火起,拨转马头,叫道:“来人休要追赶!我们已然撤走,也就是了,你何必苦苦追赶,也太赶尽杀绝啦!”说着话,马往上撞,拧枪恶狠狠地朝着黄面将就刺。黄面将一看枪到,用左手锏推出了枪杆,抡右手锏往下一盖,正打在枪的中心杆上,震得他双手麻木,撒手扔枪。黄面将摇右手锏横扫过来,偏将往后一仰身,一个铁板桥贴在马的后胯上,躲过了这一锏。这时二马错镫,黄面将的右手锏挟在胁下,右脚摘镫,抢了个上风头,探右手抓住偏将胸前的袢甲绦,抬右腿一踹偏将的马前髈,提起来一顺,把那仰面朝天的偏将桉在自己铁过梁,那匹马就落荒而逃了。黄面将扣镫停马,一手就按住了那偏将。

这时那偏将可害怕了,扎煞着两只手,一连声地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黄面将就问了:“你们许多人群战一人,究竟是为了何事!你说出来我明白明白,就饶你不死。”那偏将一听,可就抖了起来,说:“小子,你既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小子,你实在不该管这件闲事,那被围的乃是被贬的唐国公李渊,我们为的是当今天子的二殿下晋王千岁,因为与李渊素有仇恨,所以率领人马在这里埋伏劫杀。小子,你看你这个闲事你该管吗?”

黄面将一听,原来刚才打的是皇上的二太子,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嘴里失声叫了个“咳!”这一失神,手使劲入下一按,那偏将脑海正撞在铁过梁判官头上,吭了一声,就死了。黄面将连忙推下死尸,把左胁下的单锏拿在手中,拨马往东南便走。

这时李渊也迎上来了,一边走一边喊:“恩公慢走!”黄面将也不答言,一催马就打李渊身旁冲了过去,一直往东南而去。李渊拨马随后就追,边追边喊:“恩公慢走,你救了我全家的性命,请你留名,家住何处?将来我好到府上叩谢,”黄面将心想,今天这祸闯得可不小,一听李渊要他留名,更不敢答话了,马踏如飞,向前飞跑。李渊是紧紧追赶,随追随问。两人胯下都是宝马,黄面将甩不下李渊,万般无奈,回头一看,后面追来的就只一人一骑,再看四下里也没有杨广的人,这才大声说:“我山东秦二,我还有事,你别追了,咱们后会有期。”李渊一听,明白了,人家虽然救了我,可是也惹不起杨广这主儿,所以才急急离去。行了,我也别追了,这段恩情我记下了,我是必有后报。这么想着,就收拢了坐骑。再看那秦琼,催马如飞,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