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问题所在,如果卡彭特现在就出现,那么他们是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虽然说是能够拿安娜来当人质……但那并不是保险的计策,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样想着威廉就又一次走进了关押安娜的那间储物室。

现在距离她被抓住锁在这里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因为她好像昏迷过一段时间……也许是两段。

本来他们从布尼塔过来就没有带很多人手,因为根本想不到卡彭特他会出现在东部,现在那些东部的人看见了‘柯丽娅’而且水里肯定有被他们打落的卡彭特船上的东西,那些东西随便一件都能够拿回去对苏力汗的国王邀功。

“对面如果包围过来我估计应该会有二十艘左右,现在从右侧……”

“………那海峡里面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威廉皱眉看着面前三个士兵“能够藏匿的洞口,或者水面下有伪装。”

“你在想些什么?”

卡彭特当然不理会安娜的反抗,直接把她抓起来像是扛布袋一样扛在了肩膀上:“我跟你讲这个事情是不会完的,你不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在告诉我之前自己一个人跑掉我就把你重新吊回去桅杆上面。”

“威胁我?”卡彭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从他弯弯的眼缝中可以看见细微的一抹翠绿正在被金色所吞噬“你觉得这样有用么。”

“我怎么没资格了,我又没什么……”卡彭特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奇怪“我又没什么好顾忌的东西。”

……

但祭司他们也不打算退让,那些男人开始拉扯起了卡彭特,场面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了,一边的安娜也听见卡彭特的语气越来越臭,怕他直接忍不住拔刀出来砍人就急忙朝前挤去想要牵制一下他的垃圾脾气:“卡、卡彭特,卡彭特……!”

“鬼知道。”卡彭特抬眼扫了扫周围,大概的能从人群里面看见几个‘柯丽娅’上的船员,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手中还拿着带骨的烤肉在跟着当地人一起起哄。

废话,听见这种动静还不醒那大概算是死了吧。

士兵们听见之后立刻跑去船舷边上将挂在外面的小船放到了海面之上,然后继续等待威廉的下一道命令。

“……好吧。”安娜慢吞吞的朝门边靠去,摸到门把之后就一溜烟的缩到了门外去。

“我没有抱着你哭过!”

“你说了但是他没有听懂具体的意思是么?”安娜也不得不放慢说话的速度,好让哈姆能够听清楚每一个单词。

“……”亚里感觉自己要气死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之你先问他,你快去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不止是房门,就连街道上到处都摆放着奇异的花柱,那上面挂满了兽骨和大块未经切割打磨的玛瑙宝石。

“收到的三条消息说了什么。”威廉抓着瞭望台一边的绳索降到了甲板上,顺手将挂在腰间的海军帽重新戴回头上。

没办法反驳,的确从现在他们所在的海上位置看过去,妥缇就仿佛只是一个接受着良好治理的小岛国。

妥缇最后这十分简单的愿望很快就被海盗们兑现了,他们将妥缇带到了一座修建在海岛上的部落之中,这里是那些海盗的家乡。

这样他的那些部下稍微也能缓口气了,搜查卡彭特的事情会放行的更加宽松。

“好了,快出去继续看着航行状况吧,我们得尽快抵达妥缇才行,最近海上的风不是吹得很大么,刚好。”卡彭特拍着手就像是在催促着小孩一样催促亚里“快去工作快去工作,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原来你要脸的,安娜忍住突如其来的一股怠惰感:“那就涂吧、虽然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反正你身上也那么多留下来的疤痕。”

安娜伸手去推了推卡彭特硬邦邦的肩膀:“醒一醒、起来帮帮我……”结果那人还是没用什么

“就算是这样你还要依旧待着这种人的身边?他说不定哪一天也会把你杀了的哦,毕竟是个连小孩都会杀的男人。”就算被qiang口指着伦恩也没有表现出瑟缩的样子。

“说是他放在床头边上的一本书……让我帮他拿过去就行,怎么了?”

“如果运气好,让我们这几天碰到几艘商船之类的那可以再多撑一段时间,不过想要撑到黑海

你看起来像是伤到过头的样子

“……”

当然那个能够榨出生命力作为燃料的方式穆勒是完全不知道乌提尔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他也曾让人去翻阅书籍调查典故,但就算是五百年前的古籍都没有记载过这种方式。

“卡彭特!你没事吧!?”

“如果事情不触及到危险的边缘,那么就不会有结果。”威廉目视前方,大步的朝他们的马匹走去,他们现在要返回的是靠近苏力汗城外河域的居民区,虽然之前苏力汗的国王让他们在宫殿之内居住,但威廉为了看起来更可疑一点就拼命的回绝了国王的邀请选择留守在平民区这样杂乱的地方,威廉也懒得管他手下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踩着蹬跨上了马“现在只看是谁先来杀我了,毕竟我可是拿走了海德利人头的人,穆勒多多少少应该也对我有些怨言吧。”

“…是。”

“……”早该想到的,那家伙最近那么活跃肯定是又找到了什么目标,来东部是迟早的事情,不管什么原因。

“这些都还不够……?”

安娜下意识盯住了卡彭特的嘴唇,他的嘴唇比较薄,平时不说话的时候都是要笑不笑的抿着,就算已经过了那么久并且也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安娜还是依旧认为卡彭特的确……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难道那个人是认为自己身边就是对安娜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威廉将蘸水笔放回了墨水瓶中,然后将已经不能写的纸从本子上撕下来扔到了一边。

亚里和卡彭特这两个臭脾气自然是没有耐心和伦恩周旋的,于是就掐着他的下巴把煮烂一锅的糊糊给他强行的灌下去,最近就连这种活都被卡彭特的木偶给代替了,那些木偶又不太灵活,本来该一天灌三次,结果它们内部没有调整好,就这个想起来跑去喂一次,那个想起来也跑去喂一次,导致伦恩一天起码要被强行灌个五六次。

可能又过了有几十分钟这艘酱红色的船才停靠在了港口之中,阿尔文和其他人都一起涌到了这艘船所停靠的栈板上等待着上面的人下来,几分钟后船舷一侧的半门被从里面收了起来,衔接板慢慢从船内伸了出来搭在港口的木栈道上,船里面也一直持续不停的传来一种咯吱咯吱的像是粗糙的木头不停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