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嫌麻烦。”亚里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否认卡彭特的解决办法“如果三天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负全责,还有,提前做好准备,我们的船员已经很少了,不能再出现死伤。”

“我没有!他、他老是说我好看,我也没办法……”

“我、第一次见,白色的,红色的,很好看、”哈姆看安娜正朝着他看紧张的手都攥紧了“妥缇,都是……不一样的,皮肤,黑头发。”

“我是知道就算只留你一个人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卡彭特和安娜不同,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倒不如说他可能从生下来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愧疚,说着卡彭特便把脖子上的花环取下来丢到了亚里手上,结果满脸阴霾的亚里顺手就把花环挂到了一边的门把上。

在‘柯丽娅’停靠进港,搭上了木板开始下船员的时候卡彭特就拽着安娜躲过亚里一溜烟的上了岛,也不知道现在亚里有没有发现他们两个已经偷跑了一阵了……

“……”

于是在入港之前卡彭特便对全体的船员下达了封口命令,大致的内容……

这个效力长久的巫术就来自于和港口同名的巫师,几百年前带领着数千名尼格图姆试图占据东部黄沙大陆的妥缇雅哈拉,结果在与人和龙的漫长战争之中,妥缇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遭遇了背叛,叛徒出卖了他的所有计划,以及他的所在。

这些都不是让瘦子感受到恐惧的东西,而是当他将望远镜对准了船身之后,就至始至终感觉到了一股视线,就像是潜伏在深海之下的静默海兽将它如万丈深渊一般的手臂缓慢伸向海面,伸向他们的船只底部。

“跑?你说跑?”亚里气的眉毛一跳“换平常你不该说‘把他们打沉’才对么。”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

真是好啊,能躺在木桶里面睡觉,肯定睡的很安稳吧那个混蛋,安娜神情复杂的看着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大木桶。

“卡彭特?你什么时候……”安娜有些惊讶的看向站在她旁边的卡彭特,为什么这家伙穿着靴子走在木甲板上都没声音……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安娜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病,卡彭特不叽叽喳喳的她就觉得

“他不让我出去……!”安娜先开口告状“还嘲笑我!”

办法从木偶的话题上转换过来:“你说什么?”

“这就是文化差异,你们那边喜欢把细节写出来,而东部人不喜欢,朦朦胧胧的感觉才是最好的。”卡彭特翘着腿“不过都是同一种东西没错。”

“说得那么轻松,如果不是乌提尔你得死几次了?不……该说是你早几十年前就该老死了,是吧。”论挑衅穆勒绝对有信心“你现在多大了?一百五十还是一百六十?”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整栋小屋子又晃动了起来,而且同时窗外还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孩喊叫声,那个声音正害怕的在叫喊着卡彭特的名字。

……

“你吃完这些就不准再吃了,等晚上再吃。”

巴巴里克有些畏缩的点点头:“他还说,如果不照办就用炸药帮主的宫殿顶端开一个天窗……透、透透气……”

高高供起的天花板上用颜料画着无数交叠缠绕的女人和男人,甚至还有兽头的怪物和背着白色羽

“总之先吃东西。”卡彭特又一次把勺子伸了过去“你今天的目标是吃两碗。”

之前威廉从巴奇那里得知了卡彭特在依靠吸血鬼血液中的诅咒延长寿命,这是个很关键的事情,但其实威廉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切入这件事情,一开始的想法是利用散布虚假的吸血鬼情报去骗取卡彭特上钩,可是这也未免太看不起身为对手的卡彭特了,那么也就是说只能真的去找到一只吸血鬼,可是那样投入的……

“嗝……”安娜不满的打了个嗝,然后放下手里的蜂蜜水木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中午?”

明明距离上面写的凌晨四点还有很久

“没有,换做之前是只有一种办法,直接杀掉。”卡彭特的眼睛看向安娜胸口下面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止住了“比起那个,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感觉,比如说觉得发热,或者手脚有些轻飘飘的。”

看安娜不说话伦恩开始绝望的喊叫了起来,他不断的咒骂面前的女巫和还未现身的另外两个人。

又要跳进水里……如果安娜稍微再清醒一点她肯定会这样说。

“诺布朗少将发现的,他曾经与卡彭特他们几次交手,很大可能上不会认错。”在威廉旁边的巴奇看了他一眼“是吧?”

估计是又要威胁我一次在这里等着吧,她心里这样想着,但却听见了意料之外的句子。

“你干什么。”卡彭特看着正在朝伦恩嘴里塞布团的安娜。

肩膀上传来的触感让安娜猛的回过了神,但双手还是不听使唤的在微微颤抖:“没什么……”

“说谎……”她摇摇晃晃的从稻草堆中爬了出来,一开始安娜根本没办法站起身,就像是被捕兽夹捉住了的幼小野鹿一样,倒在地上颤抖着“没人回来找我……”

他抬了抬下巴:“这两个也是海尔默。”

转头来不及了,威廉已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朝他的后脖子袭击过来,他不得不松开了安娜,但同时反手就朝身后开了一枪。

回去的路上威廉伸手将一直束缚着脖子的厚重领结扯开扔到了一边,皮靴踏在有些湿润的石块路上发出急促的敲击声。

随后那个男人也跟随着其他人拿上油灯去了花园,正当威廉眯着眼睛盯着面色苍白的爱丽丝的时候,他背后传来巴奇的声音:“威廉,你也去帮忙,快点。”

明明前不久他还在阴冷的海边没日没夜的追查着海盗,现在却要来这种没有危机感的地方假装乐在其中,这种仿佛在两个世界间跳转的感觉已经让他非常不适应了。

“您还很年轻。”威廉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需要担心太多,而且那是只有异端才会使用的办法,会玷污您的荣耀。”

于是亚里这几天就一直藏在莫特南边的一个很小的港口,他用钱买了条双桅的快船,雇佣了十名比较老练而且熟悉这附近海域和风向的水手,他想过不了多久肯定能够听见一些什么消息,为了保证能够在第一时间出发,他多付了些钱让那些水手这两天一直待在船上。

那是被海洋所吞噬的石像,乌索利达尔的碎片。

“别担心……”卡彭特勉强的说着话,但随后他的意识又再一次被疼痛占据,乌提尔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安娜:“站远一些,刚刚那些红色的就算了,沾到这些黑色的血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管了,安娜咽了口口水,在距离海边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安娜才发现海上好像跟刚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海水的颜色从几分钟之前还依旧明亮的湛蓝色变成了一种灰蒙蒙的深蓝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雾气开始占据莫特附近的海域。

威廉还是看起来很温和的笑着:“虽然我这样说会显得有些无赖的感觉,但我比你所看起来的还要有权利。”

列支的药酒因为用料,所以十分稀少,这一点威廉相信华特是比他要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