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安娜的妈妈在两天前被人指认说是女巫,她立刻就被海军的人带走了,安娜那天正巧和其他孩子在教会中唱诗,回家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片狼藉的屋子和呆坐在椅子上的约瑟夫。

但安娜也没有犹豫,这种裙子一个人没办法脱下来,于是她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的转过身背对着卡彭特:“快点,帮我把裙子脱了,你会脱女人裙子的对吧。”

那么为什么不用一些巫术把戏来逃脱他的控制?只身来这种全是皇族和官僚的宴会,肯定会做万全的准备,那么现在只有三种可能了

随后倒霉的艾克特便和其他男人一起为了寻找双胞胎拿上灯朝宅子外的花园走去,安娜则留在宴会厅里面,她尽量朝角落缩去不想引人注意,卡彭特叫她跟着混进来的目的是让她去观察一下海尔默家的人,仅此而已,那些小孩会去花园里面玩纯属是意外,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失踪的是海尔默家的小孩……

“威廉?舞曲已经开始了哦,我们去吧。”曼徳奇小姐摇晃了一下威廉的胳膊“你在想什么事情呢。”

“是您想的太多了,伊丽莎白女王一定明白我们的忠心。”威廉安慰着自己因为上了年纪,更加容易多愁善感的父亲,但他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女王不是会随便兴师动众的性格,更何况调动军舰来举行这种事情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任性’的范围,只能用阴谋来揣测。

因为听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巴奇的眉毛挑了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而且翻着翻着就会从各种物品之间的缝隙里面找到几枚印着陌生币面的金币,或者滚落出几颗圆润的珍珠……

此时的船长室中,所有蜡烛已经被点亮,明亮的暖黄色火光充满了这间有些让人不安的房间,卡彭特盖着毛毯依旧缩在他柔软的枕头桶里面,脸色已经比早上才回到‘柯丽娅’上时好了很多。

“……!”安娜被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吓得呼吸一窒,随后她抬头看向自己身边“谁!?”

“快点走吧,在前面人少的地方跳下去。”安娜开始催促卡彭特,可坐在她身后的卡彭特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她更着急了“快点,你还在……!”

……

大概几分钟之后华特才松开了瓶子,随后趴在地上干呕了一阵。

安娜伤口的这种情况卡彭特很熟悉,这是一种很常用的□□,摄取足够的量就能使人麻痹,如果是被刺伤,被刺中的伤口结疤之后伤口周围会有剧痛,并且毒素会开始慢慢扩散直到腐蚀掉心脏,他藏在靴子之中的匕首上也涂了这种毒。

“没有……”安娜急忙摇头,但事实上之前亚里的确是偷偷摸摸的给了她三个金币,就在她腰上的小布袋里面,和其他一些东西放在一起。

真正的胜利与否,是卡彭特来判断的,既然他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了这片大海上,并且一直在国境内徘徊一定是在密谋什么事情。

“所以他们会被耍的丢掉命,不过这次不一样,你自己也明白的吧,只是作为工具利用而已。”

卡彭特在确定没有人追上来之后就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然后停了下来靠在一边的树干上喘气,因为刚刚的一通疯跑他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本来整洁的海军制服上全是污迹和被树枝刮破留下的痕迹。

安娜·派翠克,那个出逃女巫的名字。

“我有意见。”亚里随口接了一句,他是清楚卡彭特十句里面有一百句是胡说八道,但安娜并不清楚“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

这时候船上剩下的能够继续战斗的海军船员已经不多了,卡彭特快速的走到安娜身边,两三下把尸体扯出来扔到一边,然后将船舵朝左边转满:“亚里!最上面的那扇副帆没有降下来!”

跑被他念的格外清楚响亮,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安娜为了不特别突出就跟着酒馆里面的人一起涌到了窗户那里看外面街道的情况,但是并没有看到亚里,他应该是喊完之后就立刻离开了这里,所以现在只能看到骑着马的海军急速从街道上席卷而过,其中的一个人举着警报号不停的吹着。

而亚里所勾画出的四条线路都是从圣罗那大教堂开始,一直抵达到地图中间的一个小广场。

安娜看见那些已经投掷上来的铁钩爪也开始脸色发白,有人想要强行登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知道这艘船是卡彭特的?

“拿来……!”

“慢、慢一点……”安娜被他拉的几个趔趄,她本来就没有合适的鞋子,现在脚上代替鞋子的东西是卡彭特之前找来的几块兽皮,把兽皮包在她脚上之后再用绳子缠起来做成的十分简陋的‘鞋’。

越是清点损失的东西卡彭特越是觉得血气上涌,虽然这次他会捉捕失败的事情在预言之中是有提到,但还是完全气不过,因为就算是知道会失败他也不得不来捕捉,卡彭特气的开始头晕,他拿起刚刚放下的刀不停的戳着桌面,每一下的力道都完全贯穿了这张厚实的红木桌,卡彭特一边戳一边从牙缝里面挤出话:“又要、重新去找……一张新桌子了。”

只要逃到那里搭上一艘到另一头大陆的船只的话……安娜就算是鞋子都跑掉了,脚底被尖锐的石头刺穿也没有停下奔跑。

他们甚至一点想要抵抗的想法都没有,因为撞上他们的那艘海盗船所拥有的一切特征都值得他们放弃抵抗的想法。

亚里本来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着安娜的表现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现在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被迫登上‘柯丽娅’为卡彭特工作的自己。

那个时候才十岁的他矛盾并且懦弱无能,他厌恶自己也厌恶着这艘船的主人卡彭特,生活中除了无边无际让人乏味的大海之外,就是记忆之中被溅满了鲜血的尸体,以及无处发泄的愤怒。

“……我去送了这个就回来,很快。”亚里将信纸叠起来放在了衣服里面,然后钻出了地下室。

“亚里他是要去哪里……?”安娜小心翼翼的问靠在一边墙上的卡彭特,她手上还在为双胞胎绑着眼罩,卡彭特眼睛都不抬一下:“去给海尔默送信。”

看来是暂时要把这对双胞胎当做是人质的样子,安娜现在还不知道卡彭特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找到吸血鬼,希望不是她想象中最坏的那一种:“乌提尔是说吸血鬼就在海尔默这个家族里面?他们在隐藏一只吸血鬼么……”

“当然不是这样,是吸血鬼隐藏到了海尔默这个家族里面,他伪装成了人的样子,大概到今天为止都没有人发现。”卡彭特说话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安娜身后,安娜也下意识跟着他看过去。

“……”

被绑着的双胞胎其中一个身体轻微的扭了一下,然后慢慢的醒了过来,他从鼻子里面发出了难受的哼哼声,随后过了几分钟他好像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嘴里塞着布条他也没办法说话,但也没有表现出非常激动的样子,只是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把布条拿掉让他说话。”卡彭特突然心血来潮的开口指使安娜“在亚里回来之前先找点事情做。”

“拿掉了他要是大喊大叫该怎么办,会被外面的人听见的……”

“听不见,快点拿掉,我要听这海尔默家的小鬼会说点什么,那边那个还没醒过来的也都拿掉。”

安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把塞在他们嘴里的布条给拿了出来,男孩咳嗽了几下,就抬起头,虽然他眼睛被遮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但刚刚的声音也能让他大概的确定,那个说话的男人在哪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