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眸望着紫流烟,妖冶的凤眸中有抹深沉的流光在眼底闪动:“你在帮父亲办什么事?”虽然他上次那句话只说了一半,但以墨卿的天生敏锐的直觉来看,那件事绝对不普通,至少应该有很高的危险性……

“进来吧。”墨卿眼睫都没抬一下,随意应了声。

妖孽……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紫君羽突然一把将他扯到身前,手紧紧扣住他的腰身,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衫,几乎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

绿茗恭谨地站在身后,低垂着眼眸帮紫墨卿擦着身体和湿,拿着浴巾的手不可抑制地有些颤抖,毕竟这是第一次直接侍候主子更衣。

漆黑华贵的色彩,柔滑细腻的质感,散着淡淡的奇特香气,古朴典雅,浑然天成。

“禀主子,还不曾回来。”

昌福楼。

紫君羽不屑地冷哼了声,“玩性使然?这天下怕是最不会玩性使然的就是他羽灵秀了……”

“啊——啊——”墨卿半睁着凤眸,一边斜睨着身前给他换药的慕容卿和,一边胡乱的哼哼着。

羽灵秀淡漠的幽瞳映着窗外迷蒙的水色,仿若笼上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墨卿微坐起身,有些怔仲地望着眼前的人,浮生若是,如梦似幻。

“卿儿,你要作甚?”紫君羽一把扯住墨卿握剑的手,清寒的眸子深幽一片,“你受伤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墨卿望了眼一脸淡静的紫君羽,又转眸扫向围住他们的弓箭手,忽地一阵大笑,笑容邪肆而张狂。

不好!调虎离山之计!

繁叶枝头,墨卿身上碎影斑驳,若他脑中纷飞的思绪一般缭乱。

那一瞬间,墨卿愣神了,仿佛被迷惑了神智般地移不开眼睛,凤眸中流光隐动,神情却带着微微的迷茫。

紫君羽的面容微微有些泛白,从口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错,确有记载……”

“走!快走!”墨卿背过身低垂着头,流墨般的黑若瀑布般垂下,遮挡住他痛苦难耐的面容,尖削的指尖深深掐进土里,青白的指骨微颤着。怎么回事?身体怎么会这么不受控制?若是春药,不是只要交欢一次就可以解除了么?为什么还……

“嗯……啊……玥……”少年因为身旁美人的爱抚而变得更加的情动和迷乱,娇媚难耐的呻吟断断续续地逸出,让人听得浑身血脉贲张。

一阵阵快感不住袭来,似要将两人淹没,仿若飘摇云上,又如直坠深渊。夜色将两人都笼上一层迷蒙的氤氲,寂静的湖畔只剩下低吟的虫鸣和淫靡暧昧的粗喘呻吟殷红刺目的液体自紫君羽下身流出,淌过白皙光洁的大腿内侧,在碧色的草地上开出一簇簇妖冶魅惑的毒罂栗,诡谲而旖旎,一个疯狂而混乱的夜……

紫君羽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流光,忽明忽暗,最后沉淀为浓浓的情欲之色。卿儿……柔和的目光落在眼前那艳若春红的绝丽脸庞上,纤长漆黑的羽睫轻颤,妖冶的凤眸氤氲着淡淡的水雾,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极尽诱惑。身前微敞的胸膛露出一大片泛着绸光的肌肤,带着微微靡丽的粉色,深深的锁骨性感撩人,直想让人好好舔弄一番。

“谁?谁在外面?”墨卿一个纵身跳出浴桶,“哗啦”一下扯起旁边的衣袍就披挂上了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太猛,身子竟不由向前踉跄了一下,头也有些晕眩。墨卿微晃了晃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墨卿翻了下白眼,给了他个你是白痴的眼神,邪笑道:“那么你认为你还有其他选择么?”

“唉,卿和啊,我也不想这样的啊,可是你又不听我的,若是我的侍从被你可爱的小宠物伤到了,那可怎么办呢?”墨卿轻挑了下凤眸,斜睨着满脸羞怒的慕容卿和,无赖地调笑着:“所以呢,我也只好从你身上找找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等会儿给我的十夜治伤啊。”说着,那只邪肆的手已经滑到慕容卿和的纤腰上摸索着,嘴角邪邪一笑,竟恶意地在那柔韧的腰上捏了一把。

“你们到底是何人?”白衣人面色冷寒如冰,一双漂亮的眸子危险的眯起,眼底却依旧静得若死水一般,“为何三番两次和我们幻雪宫作对?”

“受伤了?”墨卿摆弄着手中的枯枝,淡笑着问道,但语气却是相当的肯定。

“‘花开正欣荣,奈何将枯寂;木盛可参天,亦曾零落土’,这本就是世间之至理,又何谈‘有为’和‘无为’呢?有心而无心,有心故有能力观世界,无心故无执着观世界。有为而无为,无为者,不为自身为,故为而无为,无可不为。有心有为得见识,无心无为得本真。大师,您觉得又是如何呢?”

初春的风轻拂着,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墨黑的丝在风中纠缠飞扬,若华丽的锦缎般柔顺。湖边的桃花娇艳欲滴,偶尔几片粉嫩的花瓣飘忽着飞舞而下,轻轻落在那红影的肩头,悄无声息地湮没在那一片颠倒众生的绝艳中。

茹夜眸光微闪,蓝紫的眼眸越深黯,却依旧平静,蓦地垂下眼睫,躲开了墨卿戏谑的目光。

“杖刑一百。”紫君羽眼眸都没有抬一下,冰寒的声音从口中吐出。

微转过身,狭长的眸子冷冷扫了一眼被侍从们按压在地上的狼狈少年,手微抬,折扇轻摆,羽渊柘沉声道:“还不给爷把那畜生拖起来。”

只听周围羽渊柘的手下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兴奋地躁动,一个个脸上皆是一副□猥亵的笑意,看来这种情况估计是司空见惯了,而且还相当的享受。

“走吧。”身前突然传来墨卿平淡清悦地声音,却听得绿茗生生打了个激灵,一种深沉的恐惧自心底升腾而起,竟似寒流淌过般,缓缓的,却让人冷到骨子里去。

福总管一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叩,惊道:“奴才该死,丞相大人……”

“给我看看伤势。”墨卿抬眸瞪了一眼紫流烟,却并不放弃手上的动作。

紫流烟听得却是一个机灵,眼眸眨了眨,甚是不解的望向他。

紫君羽也抬眸扫向了那个平日里不甚在意的疯癫儿子,不觉间瞥到紫亦靖抓着墨卿衣袖的那只手,眸光轻闪,眉蹙了蹙,又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深邃清冷的眸子随即暗沉了几分,隐在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语气冷冷道:“说的也是,卿儿以后就跟着遥将军习武吧,总待在书房是不好。”说完,又转过身同遥景靖说了几句,随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紫清傲望着笑容越来越灿烂的墨卿,清冷的眸中有冷光隐隐流动,深黯的眸色复杂莫名,修眉微蹙,薄唇紧抿,似在深思着什么。

墨卿微撇过头,将眼眸转向醉漾湖的天际,水天一色,浮云翩跹,淡淡的天光映着湖畔如烟似霞的桃花,朦胧飘渺。

紫流烟身体一震,一片红霞瞬间染遍双颊,怔愣地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墨卿,蓦地眼中迸出异彩,波光流转间,风情无限,倒是看得墨卿一阵心虚。

墨璃摇了摇头,挥退开太医。

时光流转,回到明襄帝天立二年,也许那时才是珞国鼎盛时期的开始。

小璃无疑是优秀的,作为一个女人,她却做出了一个男人都没办法轻易完成的一切。她的周围总是围着许许多多的男人,有爱慕的,有敬佩的,有惧怕的……总之,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围在她周围,嘤嘤嗡嗡,让我不厌其烦,恨不得把我的小璃紧紧搂进自己的怀抱向所有人宣告:她只是我的。尤其是那个叫欧卿和的俊雅男人,他总是淡笑着望着小璃,湛蓝的眼眸像是一汪澄澈的清泉柔情似水,明明知道小璃一直只把他当作朋友,却仍是无法抑制心中莫名的酸意。

钢琴瞬间出一声刺耳的呜鸣,就仿佛在抗议那人的粗暴对待。

“你……你……”紫流风气极,手指颤抖地指着墨卿,转眸望着紫流烟又惊又怒,一双琉璃眸子中都似有红色的火焰在隐隐燃烧。

墨卿望着紫流风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儿,心中不觉万分爽快,谁让这小子一见他就一副“我是老大”的嚣张样儿,看了就让人不爽。不过他也知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切不可过了火,毕竟现在是宴场,要是那少根经的家伙一个脑热和他动起手来,让人看了笑话事小,丢了紫家脸面尤其是紫君羽的脸面,那可就是大事了……

“你们先进去吧……”墨卿轻拍了拍紫流烟的肩,一脸云淡风轻,抬头示意了下宴场内的某个方向,“我有点事……”

紫流烟望了眼墨卿,又转眸看到空空如也的主位,似了然了什么,琉璃眸子黯了黯,眼底流光轻闪,却也没说什么,淡笑着微点了下头,拉着身旁仍别扭地不肯妥协的紫流风一同走了进去。

待紫流烟两人走远后,墨卿不由又回眸望了眼宾客云集的宴场,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上座时眸中暗色轻闪,纤秀的眉不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