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流烟凝眸望着身前的红衣少年,眸光闪了闪,一抹倔强自眉眼间隐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一手抚胸,一手撑地,作势就要起身。

“流烟你又输了。”墨卿缓缓抬起头,漂亮的凤眸闪过一丝狡黠的流光,嘴角的笑容灿烂得仿若五月明媚的阳光。

落雕都督?墨卿转念一想,是了,这遥景靖是珞国名将,曾闻他年少时就以武艺知名,17岁从父北征,阵前驰马擒获曜国大将,被先帝封为都督,后又在一次打猎中,见一大鸟在云际飞翔,遥景靖引弓射之,正中其颈,大鸟如车轮旋转落地,却原来是只大雕,时人称之为“落雕都督”。这样一番思量下来,墨卿倒是对这个英伟勇猛的名将顿生了一股钦佩之情。

啧啧,这小子还真是单纯啊,竟然丝毫不懂得掩饰,就算对我再怎么不满,也不应该这么明显的摆脸色给我看吧,毕竟我可是“父亲”最宠爱的九公子啊……看他这么容易就被推出来当枪使,估计真的聪明不到哪儿去啊……墨卿在心中不禁翻了个白眼,甚是为他可惜,不过看在你是白莲弟弟的份上,今儿个就我就教教你什么叫韬光养晦,免得哪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主子。是奴……是绿茗多嘴了。”绿茗刚习惯性的想说“奴才”就被软塌上突然瞪过来的视线吓得改了口。主子不喜欢人在他面前“奴才、奴才”的叫唤……

墨卿妖冶的凤目微微上挑,魅惑的笑意自眼中流溢而出:“三哥怎么来了?”

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是不会分男人或女人的……

风吹草低见牛羊。

而我已经分不清

空荡荡的音乐厅内,墨璃闭着眼眸忘我的弹奏着那熟悉的乐曲,纤长漂亮的手指灵动的跳跃着,优雅舒缓的乐声就如流水般顺着之间流淌而出,静静飘荡在静谧的空气里。

那人还未跑到羽灵秀面前,羽灵秀身后的福总管就一声怒骂道:“大胆奴才,难道连礼都忘了么?”

侍卫一吓,立即跪倒在地,面无人色,颤抖道:“奴才、奴才该死,但、但是……”

“说。”羽灵秀斜睨了他一眼,蹙了蹙修眉,淡淡道。

“紫、紫相来了,在、在殿内等、等……”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羽灵秀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径自向殿内走去。

“陛下……”福总管担忧地望了眼年少的天子,急急的跟了上去。

静灵宫殿内,宫灯摇曳,灯火辉煌,殿内的一切都被光晕染的影影幢幢。

紫君羽静立于窗边的阴影下,皎洁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格洒进殿内,勾勒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清冷淡定的眸子凝视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回廊,那是宫中侍卫在巡夜的灯火,摇曳的火光映照进他冷然的瞳仁,似有红色的火焰在其中舞动。

“紫相来了。”羽灵秀平静无波的声音缓缓在空旷寂静的殿内响起。

闻言,紫君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缓缓转过身子,清冷的眸子微眯了几分,瞬间变得凌厉无比,紧紧盯着眼前淡漠疏离的少年天子。

“这么晚是去了何处啊,我的陛下?”紫君羽低沉冰冷的声音缓缓吐出薄唇,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势。

“丞、丞相大人,陛下是……”福总管一见紫君羽的脸色不好,赶忙要为羽灵秀说话。

“本相是在问陛下,福总管不明白吗?”紫君羽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福总管一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叩,惊道:“奴才该死,丞相大人……”

“下去,本相有要事和陛下相谈。”紫君羽一甩手,转过身去,沉声命令道。

“这……”福总管犹豫了下,甚是担忧的望了眼静立在那默然不语的羽灵秀。

“下去吧。”羽灵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淡淡道,依然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是。”福总管低头垂目倒退着出了门。

“紫相有何要事就说吧,朕累了,也该就寝了。”羽灵秀淡淡望着窗外的夜色,隐隐的暗紫在眸中静静流转,衬着额角若隐若现的淡紫海棠,说不出的魅惑。

紫君羽冰冷的眸子危险的眯起,静静打量着这个姿容绝艳却毫无生气的少年,那暗紫眸子中的淡漠疏离莫名的让他有种摧毁的欲望,他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个由自己亲手扶起的天子在自己手中凋零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呢?嘴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甚是冷酷的笑容。

紫君羽迅猛出手,右手一把扣住羽灵秀精致如玉的下颌,强行将他绝丽的脸容转过来,原本清冷的眸子变得狠厉阴郁,冰冷的声音轻柔地从唇间缓缓逸出:“陛下还没有回答本相的问题呢。”

羽灵秀吃痛地蹙了蹙好看的眉,淡淡瞥了一眼面前危险的紫君羽,突然一声冷笑自粉唇中逸出:“紫相不是都知道么,还用的着问朕吗?”

“呵呵,朕,朕,好个‘朕’,”紫君羽不禁冷笑出声,手中的劲也不由加大,倾身缓缓凑至羽灵秀耳畔,轻柔说道:“要是没有本相,你这个‘朕’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说完,紫君羽缓缓贴近羽灵秀细腻柔滑的脖颈,暧昧地轻舔了下那仿若用羊脂白玉精雕而成的耳垂。

“你——”羽灵秀大惊,猛然转过头来瞪着眼前邪恶阴郁的俊逸男子,淡漠疏离的眼眸大睁,难得出现了惊恐之色,一张绝美的脸羞愤地潮红一片。

“呵,陛下终于肯正视本相了么?”紫君羽满意地笑了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那愤怒的眼神,原本扣着羽灵秀下颌的手缓缓下移,轻轻捏上了那纤细如玉的脖颈,略微粗糙的拇指缓缓抚弄摩挲着那青涩脆弱的喉结,嘴角冰冷的笑意越来越深。

羽灵秀厌恶的撇开了头,修眉紧紧蹙起,死死咬住下唇,身子不断向后倾,想与紫君羽保持距离,由于被捏住脖颈,呼吸有些不畅,话也变得不怎么流畅:“紫……相,请……自重。”

紫君羽剑眉轻佻,左手向前一揽,以一个暧昧无比的姿势将羽灵秀整个身子都搂抱进怀,压制住身前挣扎的人,轻俯下身,冰冷的唇贴上羽灵秀散着清香的脖颈,低低地冷笑自喉间逸出:“自重吗,我的陛下?这样如何?”

“不,不要……”羽灵秀拼命侧着头不让那肆意的唇触碰到自己,可是那么奋力的挣扎在这个强势的男人面前却显得渺小的可笑。

紫君羽眼眸中冷芒四射,丝毫没有在意怀中人的不愿和挣扎,一个转身将他压制到墙上,手肆意的探入衣内,抚弄揉捏那如极品美玉般细腻的肌肤。他一边舔舐啃咬着身前人的脖颈耳垂,留下一个个若红梅落雪般妖娆却屈辱的红痕,一边粗暴的撕扯开那繁复的衣饰,肆意入侵。

羽灵秀身体微微轻颤,似乎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在寻找突破口,想要泄,羞愤的潮红快自脸颊蔓延而下,而胃部却一阵翻涌,恶心感不断上涌,身体的不适倒还在其次,心理上的屈辱更让他难以忍受,暗紫的眸子开始迷离,渐渐渗出晶莹,在灯火的辉映下,仿若紫水晶般剔透魅惑,急促的喘息中夹杂了低低的啜泣:“求你……停……下来……如果你……是要……羞辱我……那么你……成功了……紫……君羽……”

“不舒服吗?恶心吗?屈辱吗?我的陛下?”紫君羽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眼前早已不若当初淡漠沉静的少年,望着那渐欲迷离的紫眸,嘴角那抹残忍冷酷的笑容更深了,丝毫没有停止手上肆虐的动作,只是那清冷阴郁的墨色眸子中哪有一点情欲的痕迹。

羽灵秀身体一怔,似有一股寒意自心底窜上来,迷离的眸子似乎恢复了一点清明,可是在对上身前那双冷然无波的眸子时,心中的屈辱感竟变得铺天盖地似的袭来,仿若要把自己湮灭了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什么?蓦地身体一僵,手脚瘫软,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般,只有一阵酥麻快感自身体某处汹涌而来,身体中沸腾的血液似在叫嚣着,叫嚣着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泄自己潜埋在深处的欲望。

“即使觉得恶心,觉得屈辱,这样还是一定会有感觉的吧?我的小陛下……”紫君羽冷睨着身前突然安静下来的少年,眼中的冷芒在墨黑的瞳仁中显得格外的阴寒,他一手轻抚着羽灵秀脖颈,一手握住少年青涩脆弱的欲望,嘴角的笑容冰寒彻骨却又无比愉悦,仿佛透过身前的人看到了什么令他兴奋无比的东西。

蓦地,紫君羽望着那双迷离湿润而又空洞无神的墨紫眸子一阵出神,停下了手里的一切动作,嘴角的笑容缓缓敛了下去,狠厉阴郁的眸子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平静,他认真的凝望着眼前那双美丽的近乎妖冶的眼眸,然后缓缓俯下身,在那双迷蒙的水眸上轻轻印下一吻,唇下的羽睫轻轻颤动,若凤蝶舒展的两翼般优美,轻柔若呢喃般的低语逸出那冰冷的唇:“卿儿,我的卿儿……”

羽灵秀的身体轻轻一颤,在紫君羽俯身吻上他湿润的眼眸时,他迷离的神智就已经逐渐清醒过来了,只是紫君羽那一声复杂莫名的低喃再次将他震惊了,那样冷情残忍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温柔地唤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紫君羽感到身下的人动了动,不由一怔,瞬间清醒了过来,抬起头,清冷的眸子凌厉的扫了一眼羽灵秀绝丽的脸容,修眉蹙了蹙,墨色的眸色不禁暗沉了几分,眸中冷芒闪动,似看蝼蚁般的轻蔑,手一松,放开了早已衣衫半敞、全身瘫软的少年,从袖中抽出锦帕,似嫌恶般地使劲擦了擦手,然后将之冷冷甩上了皇帝的脸,负手背过了身。

羽灵秀勉强扶着墙壁站立没有脱力倒下,缓缓将衣袍整理好,看到紫君羽那不知是挑衅还是真有洁癖的动作,不禁扯出一抹冷笑,呵,嫌我脏么?

“希望陛下切莫忘了这次的教训才好,本相的耐心绝对不是陛下可以挑战的。”紫君羽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有些狼狈的羽灵秀。

“紫相的教诲我会谨记在心的。”羽灵秀避开那冰寒彻骨的目光,淡淡应道。

“那么,就请陛下办正事吧。”紫君羽从袖中扯出一明黄卷轴,扔到了羽灵秀面前,转过身去,低沉清冷的声音缓缓飘荡在空旷寂静的殿内,“这是陛下明天早朝时要宣读的旨意,请陛下过目。”

羽灵秀迟疑了下,终究还是低下身,缓缓将地上的圣旨捡起,修长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分明的指骨捏的泛白,死死咬了咬下唇,垂下眸低低说道:“知道了。”低垂着的眸中是一片若死水般的沉寂,还有浓浓的不甘和嘲讽。呵,这就是我的帝王生活么?

珞国帝秀五年春五月,珞帝羽灵秀封丞相紫君羽为晋国公,昭告天下,赐封地且爵位世袭,并加殊礼,即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作为人臣,紫君羽几乎已臻顶峰,而紫家的权势也因此在当时的珞国可以说达到滔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