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一点点头。
-给你游艇！
“你现在来给我说说，”老师往实训室中间一堆汽车底盘零部件里一指，“这是什么！”
然后床垫轻轻抬了一下，初一站了起来，很轻的脚步，走出了卧室。
“周春阳的号撒出去怕什么,”晏航说，“他喜欢男的。”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崔逸打了个电话过来：“明天我送你去医院换药。”
“我还怕他被打死了呢，”周春阳说，“谁有烟给我一根，压压惊。”
但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二反应会跟得这么紧，几乎就是在同时。
“水果刀总还是拿得出来的。”崔逸发动了车子。
“我的？”初一愣了愣。
“您挺，挺能想，”初一说，“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
虽然所有的事都建立在假设之上，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
为什么不下重手？
“好。”初一点头。
“回去跟学校请几天假，”晏航说，“过来伺候我。”
转身的时候，他一眼看到前面一个转角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舒服得叹，叹气。”初一说。
“知道。”初一笑了笑。
“等着吃就行。”晏航笑笑。
“你们那个学校，”姥姥边吃边问，“毕业了管分配吗？”
“你们真是太，忙了，”初一说，“我看你就，就没停，下过。”
可要说真有点儿什么别的信息，周春阳的态度又远远够不上。
“特别有，钱。”初一说。
他跑着过了街，一路跑进了小区。
初一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转头看着他。
“你能找到我是因为我放了照片，”晏航说，“如果我没放呢？你怎么找？你打算找多久？”
初一托着下巴，偏头看着那边的海。
可是如果要不送石头，他该送点儿什么好呢？
周春阳居然是同性恋？
右边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下班的，出来逛街的，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
“althoughidon'tthinkyouaretheooblameformostofthem，i'mstillexpectingabetterperformancefromyou。”总监笑了笑。
“……我现在带不了，”晏航笑了笑，“我钻石，带不了你。”
“走吧，去看海。”晏航笑了半天。
不过比起别的学校，他们还算轻松的，前几天就是在操场上来回走，然后去打了半天枪，最后来个拉练。
晏航之外的人这么叫，他就只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神经病。
“哎哟，”晏航笑了起来，“快把我打哭吧，我好几年都没哭过了。”
周春阳跑去吧台找晏航结账的时候，他听张强和胡彪在帮周春阳算账，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晏航工作的这家西餐厅，非常高级。
“我跟你去，”张强说，“你还是别落单吧。”
这句话说出来，晏航笑得更厉害了。
“你就不怕我走了吗？”晏航问。
能说出这种话，在他看来就两种情况，梁静茹的勇气外卖到了,或者是脱口而出。
“嗯。”初一应了一声，没回头。
无痘的眼神里显然惊讶超过了疼痛，那边的痘痘也吃惊地看着他们。
哈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