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眼睛暮的睁大,顿时全身僵硬。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虽然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刻,不过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考虑?如今哪有时候等她考虑!”暮冷冽来回的在厅中踱着步子,□更为焦急,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继续问道“你可将子昕如今的状况说与她听?”

渺轩回过神,一边拂去桌面上的水迹一边点头“自然……记得!”其实这事,他一直都放在心底的,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

“是!”她点着头,继续快步向前,刚刚越过她却又顿住,似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交待道:“小姐,您别在外面太久,掌门找不着你,会着急的!”

渺轩沉吟了半会,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只是眉头更加的深皱。

“不要!”璎珞用尽全身的力气狂吼着,想要冲进去,却被结界弹开,爬起来继续前进,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弹开。“放开她,放开她,这样下去她……”

“双双!你不是他的对手!”

突然眼前红影一闪,一个纤细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此话自然是对璎珞身边的人说的。

他脸色一寒“这全是你们应得的,是赤姬那贱人的报应,凡是她在乎的,我便要毁掉,凡是她担心的,我便偏要让它生!怪只怪你做了她的女儿!”

那干呕才停止,大口的喘息着,目光转到右手之上。眼色转沉,轻轻拿起展开。那冰寒如玉的花朵安静的躺着。中心那一点红却似是随时可以破冰而出,刺入她的心脏。

“可是……这一切与她无关!也非她所愿!”她脸色泛着青,急于想解释“况且,她……只是个孩子,就连力量也……”

璎珞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她起来得匆忙,压根没怎么打理头,只是胡乱抓了几把,就出门了。

“有数……但愿!”

渺轩给他的答案始终如一,不知!自然这是实话。

“珞儿,对不起……是娘不好!娘害了你!”

“千凡!”暮子昕赶了过来,一把点住那名还在着狂的弟子。浓眉紧皱,一脸沉色。

心猛的一颤,眼睛大睁,突然明白他这几日频繁来这里的目的。原来只是想问这个吗?退后一退,拉了拉嘴角。

累!他自然会累,一千多年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如何能不累?而这一些皆是为她!心间一沉,又升起那种似是可以把人浸没的愧疚感。

那般绝望至极的神色,就连骆双看了,也忍不住摇头。

片刻,众仙已经全数进得大殿,纷纷落坐于两侧。暮子昕站立于大厅正中,正要开口商讨魔界之事,突然殿外传来一声传唤。

“小骆,百年前神山之事,你可曾听说?”他一脸神密的道。

“众位仙友,还是出吧!”暮冷冽开口,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纷纷唤剑而行。渺轩朝她伸出手,正要探手过去。

顾千凡越说就越气,瞪着炎凤的眼神,只错没瞪出来。炎凤却完全不为所动,清冷的神情依旧,淡淡的开口,还是那两个字:“不、行!”

床边站着的青之,背笔挺笔挺的,主子不开口,他自是不能说话,抬头盯屋顶,他还要站在这里多久呀?这都半个时辰了,自掌门醒来后,就一直这样看着,他们就不累吗?可他累了!

只是……

到是一旁的骆双被忽视得有些彻底,咳了咳开口道:“暮掌门、上仙,如若没有其它事,我先退下,向我家夫君抱个平安!”

赤海的神色越加的沉重,浓眉深锁,永永不语。

到底是谁呢?脑海浮现一个影子,心底却传来一阵刺痛。想不起来!

“我不会再扔下你!”他的脸色更沉,眼神似是可以看透人心似的,直直的看向骆双,牙关紧咬,一字一句。那坚定的模样,任谁都可以看出决心。

只见刚刚掉落的长剑,顿时化做一条透明的锁链,从地上飞疾起来,把岄冉和男孩团团围住,捆绑在一起。

低头再看他一眼,沉思了会,总觉得这男孩眉宇之间,藏着几分熟悉,她之前见过吗?

声梦却上前一步,顺势接了个满怀,更加的笑得欢“唉,怎么这般不懂怜香惜玉?这姑娘都是用来疼的!”说着伸手便向骆双脸上抚去。

“魔尊!”绯艳一愣,有些惊讶“他从赤园出来了?这次到挺快!”她冷声笑了笑,回头看了地上的骆双一眼,脸色一沉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你别忘了,当日,是你自己来到魔界,求魔尊收容的!”绯艳心下愈加慌张,这岄冉可不比当年的宿弦,见他那不为所动的表情,连连后退了几步:“岄冉,今天你若是为这事与我动手,魔尊势必大怒,到时你再要实现宿弦的遗愿,手刃那些道貌岸然的仙界中人,必是不可能的!”

“走!”他却完全乎视她的善意提醒,仍是催促着她前进。

他轻笑:“记得!”

“我有一个很好母亲的,可是……我却把她害死了!”她沉下声,紧抓着身侧的衣衫,拧成一团“还有……还有一个人,我也害得他没过一天安心的日子,受尽了千年的苦。所以……你还是不要太靠近我的好!免得被我连累!”

“我有名有姓,唤听风,你又何必叫我那俗号?”他灿笑如花。

“是吗?”他淡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手指又动了动,像是要伸手,终还是忍住,转移语题道:“姑娘不常出门,对六界之事,可曾了解!”

骆双倚靠在床头,眼神轻眯,头止不住一点一点的往下栽,却又强撑着坐稳。

“你要我娶、妻?”他一字一句的问,声音冷得像是冰缝里透出来。

骆双愣了愣,不再开口,奋力往他怀里钻,像是那样可以减轻身上的痛一样。她不敢说,他明明就是骗了她千年,怕一说了,那痛就更痛了。

无论她怎么命令自己要躲开,却半点都移不动脚步,反道是那熟悉的眩昏感,逼得她不得不一寸一寸收拢眼睛,眼际中只有那亮闪闪的剑光,迎面劈来,她不想流血啊!

“骆掌门!”暮子昕应道,转头看他身后的骆双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什么,缓声道“我看这位姑娘很是眼熟,不知可曾在哪见过?”

“没……只是呛倒而已!”骆双呵呵的笑着回应,强装镇定的继续看向前方。

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