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魔界即将一统六界,你要是跟了我,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她仰着头一脸骄傲,看向仍是不为所动的渺轩,眉头皱了皱“还是说……你已经娶妻了?”

先行到达的仙人,已经赶了过去,帮忙支撑结界,或是对付着魔界的进攻。但瑶池的仙人,必竟有限,这里妖魔无数,打下去自然没有胜算。半会功夫,就连众人也皆被围困其中,结界越来越弱,不少掌门也纷纷静坐支撑结界。

“是吗?”他拿着桃子转了转,笑意不变“那真可惜,原以为你会喜欢呢?”

骆双双脸一红,尴尬假咳两声,这才收回神。这男人,明明天生的媚姿态,偏生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妖魅气息。压低着头看着不去看他那敞开的胸口。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认为我在看什么?”

只见上方之人,仍是优闲的喝着自己的茶,良久,许是喝够,缓缓放下,向旁边青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对方才从他手里接下帖子!

“我姓骆,单名双!”骆双恭敬的问道。

刚刚还昏暗的天空,突然一片亮堂,带着几分燥热感。他抬头望去,那是一只巨大的火凤,全身浴火,在头顶轻轻的挥动着翅膀,飞得小心翼翼,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四周飞舞的剑,也由于瞬间的力量不均,笔直的掉了下来,直向两人。这是孤注一掷的杀招,两败俱伤。千柄的剑阵,定无人可以生还。

对面之人,却像是雷击一般,猛的退后一步,一脸惊骇看着璎珞。半晌才回过神来,逃避似的躲开他的眼神“你……说什么胡话!”

妍汐背过身,紧盯着水镜上的影象,眉头微皱起。像是在等着什么,半晌,脸色突然一青,啷呛了一下,扶椅站直,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更加沉重。

可如今,同一个人,却为了相认不到一天的兄弟,亲手对她下毒,逼她入绝境。

“无关?怎么可能无关,母债女偿!我不单要杀她,我还要杀上神山。还要让对此事不闻不问的仙界中人为我青云陪葬!”宿弦甩开岄冉,再次出招,刚走出两步,顿时一阵气血翻涌,吐出大口的血迹。

璎珞一脸和气的笑着,缓缓道:“睡不着,出来走走!”转眼看了看眼前的数十人,皆是白暮弟子,人人都持着剑一副随便备战的样,领头的这个有些眼熟,正是在神山接她送六花之人,名字她忘了。一时有些疑惑“你们这是……莫不是生什么事不成?”

“我来看看!”他笑道。

适时一道白光闪过,直挥向那水龙,瞬间截断。龙头却还是张牙舞爪的向璎珞迫近,腰间一紧,几个回旋险险的擦过。一声轰隆的巨响,大殿右墙被那水柱击得粉碎。可见他出的是致命之招。

暮子昕神情一凛,掐指一算,才知各派人马已经到了半路,而魔界大军直向琼山,玉剑,升云等门派逼近。

“弟子不知?”

“咦?”她没听清楚,转头望过去。

“关心你是自然的,你……与我白暮有恩!”他眉头紧了紧。

“小璎!”一声惊喜的惊呼,眼前噌的窜出一张大大的笑脸,双臂一紧,抓得生痛,难得这就是做坏事的后果?

“哦!”璎珞轻轻应声,不阻拦,那便是无意介入仙界之事。谁都知道六花只有神才能触碰。其它人,即便是六花就在眼前,也是半点都带不走的。想必刚刚那个人,是没了办法,才来找她的吧?

半晌!

“福……叔!这几百年来,你明明是最敬重尊主的一个,为何如今却要对她刀剑相向。”

璎珞轻皱了皱眉,像是要想起些什么事情,立马又找不着踪迹。晃晃头,决定忽视,走到阵法之处,拿出缩地符,返回神山。

语落,人已经晕迷。

强撑着拉过他的手,掌心中躺着她的六花。抚上去还带着点点余温,她做势要拿起,却感觉他的手动了一动,像是要握住,终还是任由她拿了过去。

“不会!”岄冉回答得干净利落,移手向她的背心缓缓的传入灵气,加快催化药效。璎珞只觉得一股暖意自胸腹部散开,伤口的痛也缓和了不少,身体也有了力气。

“我这就冲进去!”璎珞想也没想,转身就往前面的冲进去。像是要证明刚刚的话一样。

“公子成仙很久了吗?”

他顿了顿:“没有!”

“我看你是紧张过头了吧!这瑶池除了被困在阵里的那些,哪还有活人?”旁边有人答腔。

“走了!为何?”这仙会刚开始不久吧?敢情这白暮上仙像她一样,是来走过场的?

看看已经近正午的天气,唉!璎珞不禁又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知能不能赶得到瑶池,倘若今日是尊主驾驭这葫芦,相信用不着半个时辰就到了吧!当然她也用不着法器代步,腾云去更快。

赤姬仍是不为所动,像是听不到她的控斥,那无神的眼里,仍是没有任何影子,淡淡的撇向这方一眼,空灵的语调,平静安详“犯我神族者,理当有此下场!”

“不是现在,今天不可以!”渺轩情气更加紧张,更加用力摇着她“你刚刚才引了封印,现在绝对不能睡,知道吗?”

封印,又是那个封印吗?为什么这一百年来,这封印就是不肯放过她呢!她是真的……真的好困!

她全身无力,身子软绵绵的向下摊,额头紫光慢慢的渗出来,越来越亮,形成一个复杂的印记,似花似云。瞬间又射出另一股红光。

刹时,她所坐的床上,生出一片花海,那木质的床板之上到处爬满着绿芽,再伸出一根根的蔓藤来。那蔓藤生长得极快,瞬间就爬满了整个房间。每到一处便花开一片。小小的房间,顿时一片绿意昂然。就连那石板的地面也被掀起,生出花草来,眼看着那蔓藤就要冲出屋外去。

“珞儿!”渺轩脸色惨白,大声吼着,用尽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别睡,别睡……听到没有?你现在不能睡!把那力量压制回去,别让它再出来,珞儿……珞儿……”他一声比一声沉,到最后已经在撕吼了。

那声音听得,像是伤心欲绝,骆双顿时一阵心疼,疑惑的睁开眼睛,屋里花草的生长骤停。

她看着前面仍是不清明的影子,喃喃的开口:“咯咯……”

“珞儿!珞儿……你叫我什么都好!别睡……别睡好吗?就算哥求你!”渺轩声音软了下来,紧盯着她的眼睛,就怕她再度又合上那双眼。那紧张又带着恳求的眼睛,看得她心尖又开始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