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者一脸的得意兮兮,满嘴含笑“想当初,我牵那牛去耕地,别的牛看了,都是垂着尾巴绕边走的!”

暮子昕这才现,自己体力的仙法全被封住,半点使不出来。而且越挣扎,身体就越往淤泥里沉。只得凝神静气,停止动作,减缓那下沉的度。

再次出剑,双方都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刹时满山的灵剑都被那强大的灵力震起,随着两人的气流,在空中盘旋飞舞着。一时间日月无光,有黑白两团气息,直冲云霄。

这一切,原来……全是自己造成的,原来……并不是没有人真心待她。只是这个人将她放得太深太深,深到连自己也看不出来。

“尊主?”下堂半跪着的人,一脸的焦急,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口“如若尊主再不出手,只怕……只怕我神山……”

思起她这一世的许多事,许多人,岄冉也好,暮子昕也罢。从来……从来都没有人真心待过他。曾经那般坚定不移的誓言,终还是经不住时间的消磨。

“宿弦,你不能杀她!”岄冉奋力挡住他的剑招,手下却始终多份顾忌,不想伤他分毫。

“谁?”有人大声吼道。举着剑往树丛中砍去,眼看就要削断那树丛。璎珞快行几步,出声接过话。

璎珞心神一滞,看得呆了,竟忘了回话。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吼出声,眼睛越睁越大,瞬间流淌而出漫天的恨意,似是积压了千万年的愤恨瞬间暴了出来。排山倒海的向璎珞压了过来。那双眼睛烧成了赤红色,一声撕吼,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挣脱出全身的束缚,束咒的念绳应声断裂。“我杀了你!”

“不是!”璎珞深吸了口气“我是说魔界围困白暮,只是个幌子,那些人全是用法术造出来的幻境,山外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妖魔!”

“宿弦,此人到是从未听闻。”暮子昕也摇头,继续问道:“此次魔界来了多少人?”

他轻扶着手上的勾玉,眼神轻轻眯起,声音越加的低沉:“竟如此,那你可曾还记得这勾玉的由来……?”

璎珞笑得灿烂“我想留,也未必留得下!我是神之身,无论什么伤,自会自动愈合,无需上药!”

刚一着地,那剑就自动自的飞回了对面,璎珞盯着那剑消失,这才满意的收回视线,叹一声“好剑啊!”

岄冉眉头皱得更紧,冷哼一声道:“这些仙界人,一向自命不凡,只有在出了事,没了方?才想到求人!”

举着剑,明明知道杀了他,才是对他最大的解脱,明明知道只有杀了他,才是帮他。可是剑在手里,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不要!”璎珞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那剑尖逼过去,自己也不知怎的就冲了出去。挡在妍汐面前。两人皆是一惊。闫福的剑离她一寸,停了下来。

她和花灵并不算是相熟,顶多偶尔见见,依她那懒散的性子。见面时认不出她来,也是时有生的事。但却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里。就因为花灵无心,所以她比谁都真,在她身上,从来没有任何伪装。虽然说出来的话,有时很伤人。但却是璎珞所期望的真性情。

“丫头!”岄冉咬咬牙,一脸着急和气愤“你为什么要吞下那药,你明知道自己……”

“璎珞!”

璎珞接过他手中的药,却不急着吃下去,捏在手里“这明明是尊主给你的圣药,到头来,到是我吃了不少!”璎珞仍是笑着,身下的红莲越加的骄艳似火。

“我会待你极好……极好的!你放心……,我神山的修练之术,向来都是最快也是最全的。如若你想修行,自然是比在白暮要快上很多。”可惜自己却找不着窍门,空有宝山在,不得其门而入“只要你肯,救出仙界的众仙后,我……我立即就带你回神山。跟我在一起,定会有人会讽你,到时你别介意……”

“嗯!”她轻应一声,跟上她的脚步,快向前方而去。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他又重新抓上他的手,心里隐隐的有些窃喜。他该是不讨厌他的吧!这么温和的人,如果能真诚待她好该有多好?甚至,现在她就觉得他待她很好了,她这一生没有什么渴望,只要有个人能真心待她,没有利用,没有欺骗!肯陪着她厮守,就算只是短短数年的日子也是好的。

“公子……可知道,璎珞……这个名字的含意?”重新低下头,看向手的方向,很想看看两只手握在一块会是个什么样呢?

紧紧的贴着石身,抓紧胸前挂着的勾玉,颦住呼吸!

“那……那是他运气好!”突的被踩中痛脚,顾千凡脸色一窘,死撑着脸皮反驳:“他早出生那么几千年,要不哪轮得到他第一上仙的位子!”

璎珞废尽力气,手脚并用才爬了上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咧嘴一笑,露出嘴角的两颗小虎牙。不错,这次她只念了四遍咒就解了玉葫芦的封印,比起上次来少了一次呢。有进步,有进步!

“你是神族——赤姬!”她眼中刹时一片死灰,如若是妖魔,她善可与之一拼,但对方竟是那个从不出世的神,此时只余可笑而已。神怒,恐怕前殿那,已无生灵。

渺轩转头看了他一眼,再拿起手中的帖子看了看:“竟然天剑在魔界手上,找个帮手未必不可!”

“掌门竟然决定去,那为何还……”还要为难那个人?

他放下手中的帖子,良久才缓声道“他是白暮弟子!”

“是!”那跟这事什么关系?

“或许……”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我看他不顺眼吧!”

“啊!”青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呆在原地半晌,看他不顺眼!这这这……这话是他那不拘言笑的掌门说的?

幻听,绝对是幻听,重重的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

转过身,却见他已经起身向后院走去,回头又看向厅正中,眉头皱了皱,有些疑问。

他到底要不要撤了厅中的这个沉步阵啊?撤!怕掌门还有它用,不撤!以后要是每人都到这厅中,都觉得双脚酸痛,那也着实不方便。

由是……犹豫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

入夜,昏暗的房中,渺轩站定于床前,看着床上沉睡的身影,明知她不会被吵醒,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压低音量。“她睡了多久?”

屋内有红光闪过,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出现两步之外,福身行了个礼“回掌门,小姐她自回屋起,就没有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