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卿忙往牵着她手的少年背后缩了缩,眼睛一红就咧嘴哭了,这一哭把要捏她脸的小哥哥吓了一跳。

老太太又道:“从今日起你就去南山的白云庵中静心悔过吧,什么时候你父亲回来了,你彻底知道错了,再接你回来!”她要好好杀杀傅卿卿的性子。

他命人拿药箱过来亲自为傅卿卿处理伤口,还非常温柔的说了一句:“不要怕,将外衣脱了我帮你清理伤口。”

她也一直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好福气能被不近女色,禁欲的傅二公子青睐?

“我当然喜欢。”定安公主还不害羞的道:“傅二哥哥那么好看,京中哪个女子不喜欢?”

定康侯爷傅斯年气的呵斥服侍她的丫鬟,“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耐不住傅斯年执意要娶,月容郡主又有个王爷父亲。老太太本想娶进门来好好指教月容,所以在月容嫁进傅府才三个月就要为傅斯年纳妾,纳的那个正是如今的顾兰儿。

关静好看着她,问道:“公主喜欢我二哥吗?”女人的知觉告诉她,公主不喜欢伊月婉可能是吃醋了。

可真的一对母女,戏都是一模一样的,这不就是说都是傅卿卿把很乖的婉婉带坏了吗?

“脚?”关静好茫然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确实挺疼的,好像是扭伤了。

伊月婉一呆,还没明白过来他以转身离开,毫不留情。

“你不亲本王就不让你起来了。”闻人重芳说着要将她往身下按。

“我不放。”闻人重芳就喜欢逗她,手指在她腰上抓了抓贴下去道:“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让我放开你?”贴下去就去亲傅卿卿的唇。

圣上扶着老太妃笑道:“瞧瞧,大喜的日子竟惹得母妃动这样大的肝火。”又玩笑着训斥了杜安庭一番,与众人笑道:“可都听到了,静郡主是朕亲封的,是老太妃的掌心肉,你们随再唐突了她,朕就先替太妃不饶你们。”

“哦?”傅晏止甩开那人的手,甩了甩自己的手指,冷笑着看那杜安庭道:“你说是就是了吗?杜家簪缨世家怎会有这样一个流氓混子的儿子?”

关静好记得杜家的太老爷就是杜青云。

关静好只觉得心空了一下,这是一种默认吗?像是突然听到至情至爱之人的噩耗一般,她情绪翻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连自己都觉得没出息哽住了喉头,“我怎会介意?就算有一日二公子听不到、看不到、不能言不能动我……我爱他还是爱他,他在我心中永远是天神一样的好,只要他不嫌弃,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关静好这才从烟花上看过去,忙走到了傅晏止身边。

“世子喝多了。”傅晏止已经退到一边冷眼瞧着道:“不易再饮酒,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皇后脸色也不太好了,她其实也不太想让傅家与重芳结亲,但是傅卿卿这丫头公然拒绝就有些太不把皇家,把重芳放在眼里了,这样多人瞧着让重芳下不来台,半点分寸也没有。

“来人!”闻人重芳冷着脸怒道:“将王秋良和王禄带去皇后面前,让王姑娘当着皇后的面再把那些话说一遍,本王今日倒是要弄清楚,这谣言从何而起!”

老太妃带着她见过众人,便随着皇后去了女眷的大殿。

关静好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一时之间又想起救她的那一箭,虽是射中了沈修,却是向着太子的,不知是哪位英雄冒这样的险救她?

他轻轻笑了笑,转身悄悄的退了出去,又与香玉道:“好生照料着,我会派两个侍从守着门,老太太或是姑母那边再来人他们会拦着,你来找我,我会处理,不可惊扰了两个姑娘。”

关静好关上门转身过来又坐到卿卿身边问道:“你那祖母可来瞧过你了?”

傅晏回这才松开了她,随父亲离开。

他一回头就看见背后有人一刀朝他砍下,他下意识的闪避却猝不及防的被人推了一把——

胡闹。

只是这位老太妃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听说经常一不高兴就拿身边的宫娥出气,打伤是小,有些都打残打死了。

“哦。”关静好笑了笑,拨弄了一下手中的步摇道:“本来听沈大人说今日状元游街,他想带我去凑凑热闹,但既然二殿下特意来瞧我,那我就不去了。”

闻人重芳便出了屋子,在那屋外的廊下等着她,正好傅卿卿从那回廊尽头过来探望关静好,两人就在那回廊下不远不近的打了个照面,他刚想开口打招呼,傅卿卿却眼神一慌,低下头匆匆忙忙的转身又折返了回去。

她叫来随从,吩咐他回去将此事禀告二公子,让他快些赶来。

侯府那边,关静好一大早用过早饭就侯爷和二公子四公子浩浩荡荡的送去了马场,走之前她还正好遇上了偏宅在搬家的傅芳芳和伊月婉,老太太在那里黑着脸。

那边,傅晏止请了大夫来,私下嘱咐过他该如何说卿卿的病症,这才领着过去。

那门外月色冷清,就快要被阴云遮盖完了。

闻人重芳理了理衣袖,暗笑了一声,又做无奈装道:“既然关姑娘如此喜欢这只鸟,那本王就饶它一条小命。”他看了一眼天色,很自然的道:“等这么久本王也饿了,听说京中新开了一家素斋堂不错,不知关姑娘和傅姑娘肯不肯赏脸一块去尝尝鲜?”

关静好心中稳了,便转身回了正厅。

香玉在门口等着她,瞧见她回来远远的就迎了过来。

那热腾腾的身子紧紧贴在他怀里,越贴紧越让他失去理智,手就不自控的落在了她纤细的腰上,她的肌肤好烫……

闻人重芳却又给她倒上了酒道:“难得关姑娘好兴致,醉了我送你回去。”

“昭华姐姐!”杜嘉颜惊魂未定忙伸手扶住她。

“范方方。”傅晏止打断他的话,上前压低声音与他道:“不要在卿卿面前胡说八道!”教坏了她!

傅卿卿站在那里,眼前的座位竟都是安排好的,刚刚坐满,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定安也嫌晒,缩到了船里面去纳凉。

她抽泣的锁骨一耸一耸,歪着头不敢看他,那眼泪滑落的像露珠一般浸透她散乱的发,“我……我害怕……我不想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傅小姐放心,我自会处理,不会累及傅小姐的名声。”沈修冷冰冰的道,抬了抬下巴,让巧莲去将关静好扶过来。

傅晏止没有回答她,只是背着她一步步往前走,脚下的枯叶窸窣,他神情静的像没有回响的枯井。

“是吗?”闻人重芳只看到灯光下的一身白衣裙,心中还纳闷,怎么这样晚了闺秀们一个两个往湖边跑,“还不将小姐扶起来。”他没有过去的意思,又去了伊月婉,她已收了眼泪,低着头在擦脸上的泪痕,瞧着可怜,“太晚了,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