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微微一笑,拱手道:“李将军,您看,这位火长和周围的百姓都看到了刚才事情的经过,士兄刚才也承认了,何来围堵之说?分明就是那个居心叵测的刁民在信口雌黄,只要刚才周围旁观之人有一个看到是令武派人围堵士兄,那令武甘愿领罪!”

李君羡皱着眉头打断了程处弼的说话,指着被薛仁贵扶起来的刘仁愿说道:“私事待会儿再说,五叔问你,刚刚这事是怎么回事?安排得倒是很周详,连顺义门的监门卫都被你交代好了,这么久了连个武候府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想必武候府那边你们也都打好招呼了吧!”柴令武那以前无往不利的头衔在李君羡这样的开国臣面前显然没有多大作用。

李婴心里却不以为然,宗室子弟又怎么样,长孙面团岂是好招惹的,江夏王李道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然现在事情还没有生。不过对于李孝逸的担心,他并不在意,由于多年的南征北战落下太多病根,他那三姐夫柴绍,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听说就连药王孙思邈也无力回天了;至于尉迟恭,也可以忽略不计了,虽然当年玄武门事变时他立了,但尉迟恭的脾气比他所立的劳那可大多了,恐怕就连萧瑀都自愧不如,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道宗,包括已经死去多年的杜如晦,他哪个没得罪过,所以在朝中,除了他那几个老伙计外,就没有人看他顺眼的;想来想去现在也就程咬金的能量还算大一点。

果不出萧钥所料,有了程务挺的加入,刘仁愿再也不见了刚才轻松自如的表情,立马就在混战中落了下风。尉迟宝琳见状大喜,小声地对身边的柴令武说了些什么,然后冲入战团,一脚将疲于奔命,已经无暇他顾的刘仁愿给踢飞出去。虽然尉迟宝琳曾是刘仁愿的手下败将,不过毕竟从小就跟着其父尉迟恭练武,这含恨一脚的威力肯定小不到哪里去。

走出皇城,沿安化门街向下,差不多走到皇城顺义门附近,前路就被一群人给挡住了。

李婴一怔,恶狠狠地瞪了李孝逸一眼,心里暗骂,有这么拆台的吗?不过说到《左传》,虽然整本书李婴没看过,但前世的语文教科书里好像也入选过几篇,这可难不倒他,假作羞涩地说道:“只是囫囵吞枣地略读了一遍而已,并未细读,也就‘烛之武退秦师’、‘秦晋崤之战’、‘郑伯克段于鄢’这几篇印象颇深。”

看来李孝逸对萧德言很有怨念,惊慌之下连前路都没怎么注意,刚刚跑出弘文馆,就把一个人给撞翻在地。在弘文馆二十几个学生中,李孝逸应该算是比较强壮的那几个之一了,当然,和刘大胡子是没得比▲与此产生鲜明对比的是,被李孝逸撞倒的那个人却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登时在地上就滚了好几滚。

由于李婴声音突然大了一些,刘大胡子显然也听到了李婴他们在议论自己,斜睨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又专心投入对《礼记》的钻研中去了,仿佛李婴他们不是在说他一般。

虽然李婴也知道如今贞观十一年,距那个传说中的有唐一代第一才女上官婉儿出生还有至少二十几年的时间,但是上官仪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拉住上官仪的衣袖,小声问道:“游韶兄,不知令郎现在年岁几何啊?”

那老夫子看到褚遂良,马上颤颤巍巍地从胡床上站了起来,口称“馆主”。褚遂良连忙奔了过去,和另外一个好像是这个老夫子助手的人一起扶住他,这老头儿如今已经八十岁了,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了,说不得就得到下面报到去了。

王伦让过身子,落在李婴的身后,弓着腰回道:“卢侍郎就是通议大夫,民部侍郎兼检续部侍郎卢承庆,今天早上大家已经任命卢侍郎兼为滕王府长史,所以卢侍郎也随阎侍郎到王府参见殿下了。”

李婴奇怪地看着她们那有些害怕的表情,不明就里,不过他也没有多问。见寝宫内闲杂人等全都退下了,便一把抓起二女的手臂,将她们拉进内寝中。饶是她们已经有了今夜侍寝的心理准备,也不由在心里嘀咕,看滕王殿下平日里在大家,在娘娘面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原来也这般急色。哼,还什么“大唐黄香”呢,也不过如此!害她们三个月前听说娘娘要把她们赐给滕王的时候还兴奋地夜不能寐。

深处宫中多年,杨保媪的眼力还是有的,马上就现了李婴的异样,连忙询问究竟。李婴抬头看了看杨保媪,心里有些踟蹰,杨保媪是他的奶娘,可以说是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算得上是他的绝对心腹了,不过要想消除天可汗哥哥心里的芥蒂,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杨保媪呢。

“世民耽误道长清修了!”李世民迟疑一下,指着薛仁贵说道,“孙道长和薛卿家久别重逢,定然有些话说。薛卿家,你也随孙道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