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在屋里的上官翎看见凌夜寻脸色阴沉的抱着昏迷不醒的唐采儿从窗户飞进来时,吓了一大跳,手中茶杯一抖,急忙站起身,凑了过来:“她怎么了?”
“是啊夫人,是一个貌美的姑娘,说是您的故友。”
少时,静缘亭内,娇声连连,太子府内,众人依然神色如常,闻而不听。
凌夜寻无视唐采儿的热情,撩起裙衫,大步跨上了马车,唐采儿摸了摸自己冷冰冰的鼻子后急忙跟着跳了上去。
“嘘,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你都敢说。”
唐采儿看了看那裙子,料子好得很,粉粉嫩嫩的,女气的很。
唐采儿抓了抓头,正要去寻蓝瑛和席清的身影,却现两人早已消失无踪。
唐采儿在台上舞着,随着乐声舞动,时缓时急,时柔时刚。
“眼看就要过时辰了,西护卫快去忙吧,我回去继续吃我的饭了。”唐采儿挥了挥手,回到椅子上,继续吃鸡。
凌夜寻嘴角挂起冷笑,却也是难得,说明他此时的心情不错,畅饮一杯,“蓝尚书倒是有心了。”
“没事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只要我们坐马车过去便好。”
“不管怎样,回来便好,有劳你了。”凌霄盈温柔的笑着,一双动人却毫无神采的眼眸着实叫人叹息,林穆看着凌霄盈的侧脸,虽不倾城绝色却也叫人心念一动。
他握着心口,几乎喘不上起来,双目渐渐失去了所有焦点,真个人仿佛坠入了悬崖,不断地眩晕眩晕,身体却永远贴不到边缘,最后所有的意识全部消失。
蓝瑛淡笑了下,没有回答刑胤的问题。
唐采儿挑眉看向席清,“选吗?”
白痴夜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叶子,里面的水早已流失,气得他一跺脚,“都怪你!”说完,转身再次走到河边盛水。
席清脸颊绯红,急忙站起身来回过头去,轻咳了几声,心中暗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个人走还真是有点阴森森的啊。”她将怀中的坛子放到石墩上,掐着腰喘着气儿,仰头四处看了看,“这里应该没问题了。”
三人相继跳下屋顶步入屋内,走在最后的唐采儿谨慎小心的将房门再次关严,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屋内的摆设。
“乖徒弟……为师好感动啊……”
唐采儿轻扬眉头,空出一只手来揪着怪老头的胡子,“喂!”
白痴夜欢喜一笑,接过鸡腿,“哈哈~~这只夜儿自己吃,这只给娘子留着~~”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名老者迈着蹒跚的脚步缓缓的走上了高台,站在唐采儿的面前,面向台下百名百姓。
“嗯!夜儿最喜欢娘子了!”
唐采儿眨了眨眼,“有劳小哥了~”
唐采儿眉头挑了挑,她当然知道,因为就是她拿走的,注意,是拿走的!不是偷!
白痴夜,“娘子,我饿。”
“才没。”唐采儿抬头辩解了一句,又看向席清,“你的绯色琉璃一直带在身上不安全,那可是你的镇宅之宝,怎么,你席少堡主要弃之于不顾嘛?”
柳昭芸松开手,惶恐的看着唐采儿的变化,“难道是我扎错地方了嘛?采儿,采儿你怎么了?!”
席清急忙捂住口鼻,而后抽出长剑要向王墨刺去,却不料手腕无力,剑势虚而无实,“怎么回事!”
问了小半日,毫无所获,唐采儿坐在街边的茶聊里喝着凉茶,看着失望而来的席清,笑着为其倒了一杯茶,“歇息一下吧。”
缓缓移动着脚步,走的太快就让腹部有一种撕裂的痛楚,并未行近,便听见了唐采儿晴朗的声音,他嘴角勾起,裂开大大的笑容,“娘子……”
“蓝大哥……”唐采儿有些惶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此时席清也闻风而来,蓝瑛只觉得一道白影在耳边闪过,回头看去,屋内早已多了一人。
白痴夜抬头看了一眼蓝瑛,嘴巴撅着,不理会两人,自己率先跳了下去。席清早已在旁等候,看见白痴夜急忙献上嘴殷勤的微笑。
“胜邪。”席清仰头骄傲道,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邢胤话刚落,一抹嚣张的红影便掠进了亭中,锦衣华冠,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他的身后。而那一双邪魅的眸子正有意无意的看着邢胤手中的酒杯,嘴角轻轻勾起,低沉性感的嗓音随之而出,“蓝瑛见过主上。”
唐采儿执笔沾了沾墨,而后继续写着,“解毒要用的药,好了,一共三百三十七种药材,外加一味药引。”书写完毕,将几张纸递到了邢胤手上。
秦郦见刑胤居然会和一个小仆说话,以为他要难为人家,急忙出声道:“胤,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喂郦儿吃药吧,好苦。”
白痴夜摇了摇头,继续微笑着。
骑着蓝瑛给配的千里马,三人不出半日便抵达了水城,入了城,牵着马匹行至富贵镖局的大门前,唐采儿仰头看了眼金灿灿的大门牌,不禁虚起了双眼。
唐采儿看了眼身边安眠的白痴夜又瞟了瞟窗外的月色,于是一个翻身,无声无息的越过白痴夜,双脚安稳落地。穿上外衫,捋了捋长,轻轻推门而出。
蓝瑛眼角一颤,将唐采儿拽后一公分,后者嘴角挂着笑迷惑的看着蓝瑛。
蓝瑛看着特意从杭州运来的玉鸡就这样‘嗖’的消失在眼前,心中有些怅然,但不是心疼钱,而是惋惜,这只可怜的鸡,死都死了,竟然还要被人当成凶器飞上两次。
红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向唐采儿,“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唐采儿将登上板凳的脚放落回地上,理了理袖子,松开了白痴夜,双眼看向眼前这四人,“你们干嘛?”
“娘子,眼睛痛。”美男红着眼睛,委屈的看着唐采儿。
老鸨媚笑着将几个妖娆的姐姐推到了唐采儿的身边,“爷,您可要好好享受啊。”
血提子是一味重要的药引,虽然只要大一点的药铺都会有买,但是那价钱可是贵的惊人啊!
各位看官,听书至此,切莫心急抑或兴奋,本书绝非‘兔爷儿传记’,且看下文慢慢道来。
凌夜寻勾起嘴角。
唐采儿清楚的看见了他笑了,笑了……笑的很邪恶。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身,唐采儿穿着女装,同凌夜寻同骑一匹马。唐采儿侧坐着,紧搂着凌夜寻的腰。系好了包袱,一声‘驾’喝之后,马儿洒脱而腾。
唐家所居的峡谷本无名,爹爹入住那日,在谷口立着的一块儿磐石之上刻上了三个大字‘忘川谷’。唐采儿在那里住了十多年,将那里的一草一木记了个遍,如今回想,只道‘忘川谷,入之,忘世。’可见,那里是如何的世外桃源。
几经周折,两人到达了入谷的江川对面。